第16章 活一天是一天
【勁力合一，方為掙力】
何為掙！
掙是蹬、是整、是四面八方，是意在力先。
林兮腦中那加點之中無盡的枯燥練習被徹底激活，在這一刻，他已經完全不再是用命去拼，而是更為揮灑自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有信息在心中排列，練習過的種種套路化為己用。
舉手投足之間不為招式所錮，是為掌握。
「嗖~咚~嗡~」砍刀飛出釘在蛇仔聰的脖頸上，勁透刀片，兀自搖晃發出聲音。
林兮如大鵬展翅，反手擰著一個混混的脖頸，腳下踩著刀片，另一隻手拍拍眼前用力想抽出刀片的混混臉頰，輕輕抬起腳來。
打完收工。
看著還能動、還活著的混混們倉皇逃離，他平和的轉身回到大排檔裡面。
糯米飯剛剛炒好，牛河尚未下鍋，老吳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躺倒一地的混混們，嘴唇哆嗦一下，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林兮扒拉起軟糯香甜的糯米飯，快速下肚之後，干炒牛河也送到桌面，他開了一瓶汽水，喝著汽水、吃著干炒牛河，速度就沒有那麼快，看起來也斯文了幾分。
吃飽喝足後，他看著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老吳，沒有說什麼，錢仍舊放在桌子上，拎包出門。
「咻~」林兮看著死不瞑目的蛇仔聰吹了個口哨，然後快步離開街道，過來就是釣蛇仔聰的魚，目標幹掉就不需要再留了，大規模械鬥，再等會估計警察跟和字頭的人都該來了。
接下來做什麼呢？
蛇仔聰經常騙大馬或者新地的女人過來，逼迫人家做雞，死有餘辜，還偏偏得罪了他，那直接就幹掉好了。
吹水傑雖然大概率賣了他，不過各為其主，人家也沒直接出面針對他，沒必要直接幹掉。
喪B人還不錯，被他一棍子撂倒估計少說也是個腦震盪，這貨挺能打的，一方面是沒腦子，另一方面確實是他身手進步太快。
能讓喪B出面，估計是他的老大金牙炳指使，金牙炳剛好在吹水傑看的那個地下黑拳場有份……
林兮在腦袋裡面過一遍思路後，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確定好下一個目標。
金牙炳，城寨出了名賣粉的雜碎，死有餘辜。
——
傍晚，吉利髮廊後門。
「嗯~哼哼~」
吹水傑一邊解著褲腰帶一邊哼著歌推門走出來，對準牆角開始交水費。
「阿傑。」
鬼魅一般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下意識的抖了抖，褲子濕了一片，不過他也沒什麼罵人的心思，沒有回頭，只是平靜道：「兮仔，我可沒有出賣你，場子發生的事跟我沒關係。」
「如果是我的話，不會只叫幾個劈友來，等你一定是大黑星。」
「金牙炳在場子裡？」林兮安靜的聽完吹水傑的話，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吹水傑沒說話。
林兮瞭然，拍拍他的後背，道：「多謝。」
「兮仔，跛腳佬已經死了，金牙炳也只是應付上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做架梁。」吹水傑提上褲子，看著已經快走出巷口的林兮道，「伱殺不完的，死了一個蛇仔聰，還有千千萬萬個蛇仔聰，在城寨和社團做對，就是和所有人做對。」
他看林兮的腳步沒聽，加快了語速：「陳老闆不會允許這件事出現，到最後哪怕你再能打，入冊也是死路一條。」
架梁就是做中間人，入冊就是進監獄。
城寨事、城寨了，在城寨里，殺多少字頭的人都沒關係，很多人惹到三大字頭後，主動投案自首轉做污點證人，大多數情況下，條子發話沒人敢強殺，不過也有例外就是了。
林兮頭也不回的走出巷口，大搖大擺直奔地下黑拳場，窩窩囊囊、躲躲藏藏是一天，痛痛快快也是一天，不如活一天是一天。
正如黃賭毒往往都是挨著的，從吉利髮廊到地下黑拳場的距離並不遠，他只用了幾分鐘便來到地下黑拳場的門口，為什麼不繞到後面？
地下、地下，當然不是比喻，而是貨真價實的在地下室開發出來的，整棟建築就一個正門，以及一個側面用精鋼鎖死的緊急出口，地上一層根本沒有房間，二層是監控室，三樓是大佬們待的地方，金牙炳也一定在裡面，可惜外面的窗戶上都焊了鐵欄杆，從大樓外根本進不去，而且玻璃都是單向的，外面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不然倒是可以模仿幹掉跛腳佬，直接偷偷潛入解決對手。
嗯，現在的潛入也還行。
「你幹什麼的——」
黃毛剛站起身，便被一巴掌打暈過去，兩側的保安摁下警鈴，迅速靠近，兩根電棍滋滋冒電花。
林兮扯下黃毛的外套丟過去，趁著遮擋視線的短暫空隙，他快速兩個撩陰腿解決戰鬥，一左一右握住電棍走進去。
電棍在手，天下我有，從通道兩側湧出來的打手們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只聽滋滋滋的響聲與噗通倒地的聲音連續響起，穿過一樓的十幾個打手，他徒步從樓梯爬到二樓，又摁了摁電棍，電力已經不怎麼足了，隨手甩到地上。
推開門，撩起厚厚的門帘，便來到二樓，這裡要空曠的多，走廊裡面也比較寬敞，他正要上樓。
「嘿~」一個身材精悍、裸露出上半身的男人咔吧、咔吧捏著指骨，輕喊一聲，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林兮，身上多處關節纏繞著繃帶，腿部微微彎曲，流線型的肌肉一看就極具爆發力，厚厚的老繭起碼苦練二三十年。
泰拳高手？
金牙炳和泰國那邊有關係？
林兮並不緊張，甚至對眼前的高手毫無反應。
「啊噢~」這泰拳高手怪叫，幾個小跳就沖了過去，一副要蓄力重擊的樣子。
「咔~」
泰拳高手聽到清脆的上膛聲之後，一個滑跪停在距離林兮一米左右的位置，雙手高舉。
林兮微笑著用槍指著這泰國佬的腦袋，他槍法是不怎麼樣，但一米左右的距離只要不是身體殘疾基本上都不會脫靶，更別說他還有一身武藝，手穩、眼准，打槍就很簡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