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周而復始，隨心所欲
雲海之中，秦知明抬頭望著碧藍無際的天空。
「你們到底想讓我看什麼？」
寂靜無聲，無人回應。
這時，隨著頭頂的日月開始轉動，秦知明低頭俯瞰下方。
這方天地的時間，又要開始加速了。
面對武族的陽謀，無可奈何的各族只能帶著族人源源不斷踏入武族領地，武族領地也隨之不斷擴張。
當各族的人口，大多數都已加入武族，武族便開始進行下一階段的計劃。
他們派人前往各族原先的領地，想要搬運裡面的資源。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順利。
對於武族而言，阻礙他們的不是漫長的路程與強大的野獸，而是留在領地中，誓要與族群共生死的那些人。
那些人實力很弱，人數也不多。
況且，他們口中的族群，早已不復存在。
形成族群的大多數人已自願成為武族人，前往武族的領地生活。
武族對這些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開出豐厚的條件。
但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領地，也不願意讓武族進入領地。
雖然一個尋常的武族戰士，就能輕而易舉將他們消滅。
可是礙於武族領導者武芸生的命令，武族沒有對這些人動手。
他們選擇駐紮在各族的領地外，靜靜地等待著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沒過多久，由於失去大量人口，只剩下零丁幾人的各族領地，遭到野獸入侵。
這種情況下，武族沒有像以往那樣，幫助這些人驅逐野獸。
既然這些人要與族群共生死，那麼他們就應該預料到會有意外發生。
生死存亡之際，有人寧願一死，也不願開口求救。
有人在看到野獸撲來的剎那，立即高聲呼救。
呼救的人都被武族所救，沒有求救的人，全都死在野獸三番五次的入侵之中。
活著的人，武族不再理會他們，直接進入領地搬運資源。
死去的人，等到原先屬於這個族群的人將屍骸埋葬後，武族才會進行搬運。
數年後，擁有各族資源的武族，開始整合分配他們現有的一切。
無論是何身份？只要自身優秀或是有所擅長就能得到武族的培養。
同時，武族將族裡最為聰慧的族人聚在一起，讓他們以《燃身功》為基礎，研習創造新的功法。
雖說修習《燃身功》的人會獲得強大的力量，但代價是他們的壽命。
因此，這門功法實際上並不利於族群的發展。
在新的功法出來前，除了得到武芸生允許的人外，其他人禁止修煉《燃身功》。
十數年後，經過武族的刻意分化與同化，原先各族的大多數人漸漸不再提起過往的事情。
又過去十數年，武族大多數年輕人已不再記得眾神與各族的歷史。
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神，那就是武神。
至此，各族不復存在，武族變為武國，開始飛速發展。
飛速發展其間，被武國稱為武皇的武芸生力排眾議，將權力下放。
他在族中篩選出十三人，讓他們審核自己發布的每一項命令。
只要有人覺得命令有不妥的地方，他就可以質疑，眾人就要表決。
表決的規則是少數服從多數，表決通過，自己必須根據這十三人的建議重新修改命令。
表決不通過，執行命令。
這十三人和自己的在任時間，統一為三十年。
三十年後，武皇要從這十三人中選出新的武皇，這十三人則要公開選拔他們的繼承者。
倘若武皇想要連任，那就必須獲得這十三人的全部同意才能連任。
而這十三人，不能連任。
遲遲不退位者，一律視為背叛武國。
當這個規則成功建立後，作為武國的第一位武皇，武芸生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自己不能連任。
這一舉動，使得武芸生的聲望暴漲，幾乎要與武神平齊。
最終，經過十三人的探討，質疑者提出的表決被否。
命令通過，武芸生不能連任。
武芸生在任三十年，勵精圖治大公無私，武國得以民富國強。
卸任之後，後繼有人，第二位武皇誓要超越武芸生。
在他的帶領下，新的技術如雨後春筍，接連冒出。
他之後的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位武皇，也有著和他差不多的功績。
第七第八位武皇雖功績不多，好在沒有惹出什麼亂子。
直到第九位武皇在位的第十八年，一切都變了。
貪圖權力的他不願讓出武皇之位，想要連任卻被否決。
心生怨恨的他，一怒之下將數百年的和平終結，武國由此狼煙四起。
數十年的戰爭結束後，武國變成了兩個國家。
此時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秦知明，把目光投向另一個地方，一座荒無人煙的高山之上。
他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盤坐在山頂。
老人緩緩睜眼，俯瞰下方。
「終究還是沒了嗎？沒了也好，沒了我也就能安心去了。」
老人喃喃自語，抬頭望天。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開始浮現自己一生的經歷。
隨後，閃爍的過往停頓，一個模糊的男人顯現。
老人已經快記不得，那個男人具體長什麼樣子了。
可有一件事，他不會忘，這個男人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想到這裡，老人微微一笑：「師父，我做得還不錯吧？」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如塵埃般隨風飄散。
這時，注視老人的秦知明頭頂響起雌雄莫辨的聲音：
「秦知明，感覺如何？」
秦知明抬頭看天，目光中沒有任何情感。
「沒什麼感覺。」
「哦？你徒弟因你一句話，用他的一生搭建的一切就此崩塌。
你對此，沒有任何感覺？」
秦知明搖頭：「沒有，這是他的選擇，就像那些人選擇破壞他們現有的一切。
無論他們是否後悔？這都是他們的人生與我無關。」
「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會教導武芸生嗎？哪怕他只是一個幻象？」
「我會。」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樂意。」
秦知明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你樂意。
行了，出來吧。」
嗡！
剎那間，天地間湧出不計其數的裂痕。
緊接著，哐當一聲，這方天地竟然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