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功法
寬闊的馬道上，駕馭馬車的車夫眉頭一皺，扯緊韁繩。
拉車的兩人高的四匹白馬，隨之緩緩停下蹄子。
「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另一個車夫在同伴的吩咐下，躍下馬車，拍拍前方伸著脖子觀望情況的男人。
「前面是什麼情況？」
背著藥筐，手拿鋤頭的男人猛一哆嗦，顫巍巍扭頭看去。
他長舒口氣，原來是人啊。
剛想破口大罵，看到男人背後不遠處有一列長長的車隊。
在大乾，只有身世顯貴的權貴才有資格乘坐駟車，也就是四匹馬拉的車。
如今，目之所及，皆是他從未見過精美絕倫的駟車。
不僅駟車非同尋常，就連拉車的馬也讓他瞠目結舌。
這是馬嗎？未免有些太大太壯。
「到底什麼情況？」
見男人久久沒有回答，車夫掏出一小錠銀子拋到男人背負的藥筐之中。
銀子碰撞筐底的聲響，使得男人回過神。
「不不不，大人使不得。」
男人想取下藥筐，把銀子還回去。
這一小錠銀子，夠他全家吃兩個月了。
「給你，你就拿著，快回答我的問題。」
看車夫有些不悅，男人急忙重新背好藥筐，指著前方。
「黑霧！那裡有一團黑霧！吞了好多人！」
「行，我知道了。」
車夫轉身離去，走到同伴旁邊，向其說明情況。
「需要稟報真人嗎？」
駕車的車夫果斷搖頭：「不用，這點小事，無須讓真人費心。」
「駕！」
車夫一聲怒喝，四匹白馬同時舉蹄猛踩地面。
咚！
好似重鼓的悶響迸發。
人們循聲扭頭，望著逼近的四頭龐然大物，連忙讓出一條道路。
同一時刻，黑霧中依靠黑袍滑翔的老人，緩緩落地。
啪嗒啪嗒
他無視腳下因踩踏浸泡在鮮血中的肉糜所產生的雜音，沿著前方的大片猩紅，看向一個正在大快朵頤的怪物。
好似黑熊的怪物，將頭埋進屍體的腹腔之中，發出咀嚼的黏稠聲。
「好吃嗎？」
怪物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先是露出一顆熊頭，接著一張乾瘦的男人臉龐顯現。
熊頭人臉的怪物，沒有讓老人感到害怕，他反而繼續詢問。
「味道怎麼樣？」
怪物用寬大的熊掌，抹抹嘴角的血跡：
「百姓的肉，嫩。
練髓武人的肉，有嚼勁。
你送進來那個女人都臭了，跟死魚一樣。」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老人說話間，覆蓋全身的黑袍開始蠕動。
怪物見狀，嘿嘿一笑：
「我是看在咱倆都是被人唾棄的東西，才會好心提醒你，別進來惹我。
沒想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嘗嘗你的味道？」
面對怪物的譏諷，老人的回應是一聲怒喝與黑袍之下躥出的九條黑繩。
「想吃我？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黑霧外，望著堵塞的馬道，兩個車夫對視一眼，他們擠不過去。
「我去解決前面的麻煩，你去稟告范頭。」
車夫皺著眉頭，從馬車上縱身一躍跳向前方。
另一個車夫走下馬車，快步來到范鳩所在的馬車前。
「范頭，前面有東西攔路，方濟去處理了，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
范鳩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去稟告真人。」
片刻過去，范鳩來到車隊中間，這裡有一輛與周圍駟車截然不同的巨大駟車。
「怎麼了？」
駕車的張榆槐看到范鳩的到來，立即開口詢問。
「前面有東西攔路，需要時間開路。」
「好，我這就去稟告真人。」
隨後，從張榆槐口中得到消息的秦知明，沒有太大反應。
倘若他的手下連這點小事還需他動手，那他們就沒有必要再跟隨自己了。
況且，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知明眉頭緊皺，盯著案几上擺放的四塊玉牌。
「真人，觀里根據你在試煉中的表現，特意為你篩選出這四門功法。
你只能從這四門功法中，選出兩門。
觀里不是不願意將這四門功法都給你，而是擔心你練得太雜，實力沒有提升反倒下降。」
「師姑知道此事嗎？」
秦知明話音未落，如夢將兩塊玉牌推到他面前。
「元君覺得這兩門功法，應該最適合你。」
秦知明輪流拿起那兩塊玉牌，貼住額頭。
嗡！
玉牌綻放光芒。
兩門功法，隨之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森羅萬象》《不壞不滅》。
不愧是師姑挑選的功法，確實很適合自己。
還未查看另外兩門功法的秦知明，毫不猶豫笑道。
「我選這兩門。」
「真人，不再看看其他功法嗎？」
如夢小心翼翼提醒秦知明。
「不用了，那兩門也許比這兩門好，但這兩門功法是最適合我的功法。」
「好，那麻煩真人捏碎手中的兩塊玉牌。」
秦知明微微用力，咔嚓一聲，他手中的兩塊玉牌與案几上存放另外兩門功法的玉牌一同碎裂。
「由於天等功法是仙門的珍貴之物，所以這四塊玉牌中，有仙人的神力。
只要真人你做出選擇，毀掉你想要的存有兩門功法的玉牌。
這四塊玉牌就會一損俱損，而且無論你有沒有知曉另外兩門功法，它們都會從你的腦海中消失不見。
此舉是為了防止功法泄露，請真人見諒。」
「理所應當的事情，好了，我要開始參悟功法，沒什麼要緊事，莫要打擾我。」
隨著秦知明緩緩閉眼，如幻輕手輕腳打開車門，對著車外說道：
「真人在參悟功法，不想被人打擾。」
等到車門關緊後，張榆槐用手指吹響一聲短促有力的哨聲。
哨聲未落，四個壯漢出現在秦知明所在的駟車周圍。
緊接著，四股內氣相互交織將駟車覆蓋。
與此同時，站在黑霧邊緣的年輕人聚精會神盯著前方，等待著柴師歸來。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的焦慮，王管家低聲勸解：
「少爺，柴師是極寒境，就算對付不了，也不會有大礙。
到時，我們可以根據他提供的信息，繼續商量對策。」
年輕人點頭，長嘆口氣：
「希望如此。」
這時，背後響起的喧譁，引起二人的注意。
「止步？！」
「你是誰？！」
護衛們拔出長刀，攔下向他們走來的穿著竹青色勁裝的壯漢。
壯漢伸出手指，指向望著自己的年輕人。
「與其擔心我，不如看看那裡。」
年輕人與王管家驟然扭頭，看向黑霧。
唰！
用右手捂著殘缺左臂，全身出現多處見骨傷口的柴師撞出黑霧。
「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