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酒肆
昌興樓五樓雅間。
「怪事？」
沈東和孫順一起看向提出問題的秦知明。
「對，你們無法解決的怪事。」
沈東低頭思索：「有倒是有，公子為何想聽這些事？」
「純粹只是好奇而已。」秦知明笑著說道。
好奇？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不過這些事說了也無妨，反正最近鬧得人盡皆知。
思緒浮現，沈東緩緩開口：
「自從仙人消失以後，朝暮城乃至附近山野中出現的怪事，猶如雨後春筍接連不斷。
有人在巷子中，屢次聽到莫名的嗚咽。
有人在街上看見，無臉小販到處叫賣。
有人在酒館裡，發現桌上菜餚盡數變成殘肢斷臂。
還有人在客棧中，見到同一貌美女子與不同男人進入房間。
但每次只有女子獨自走出，男人不見蹤影。」
「詭怪還是邪物？抑或者是施邪者。」
秦知明盯著沈東，面帶微笑。
沈東搖頭，苦笑一聲：
「實不相瞞，我們真不知道。
自從仙人消失，香爐中的香灰也隨之失去作用，不能再驅散那些東西。
為了避免弟兄們損傷慘重，王都頭下令，除非有大武館的練髓武人協同辦案。
否則，所有官兵不得擅自調查那些怪事。」
聽到這裡，孫順抱怨道：
「在仙人消失之初，內城那些貴人立即把大武館厲害的練髓武人請去看家護院了。
如今大武館中，可以隨意行動的練髓武人只有寥寥幾人。
僅憑這些人，根本無法處理城中的所有怪事。
以至於，我們官府只能先處理一些嚴重的怪事。
問題是有些怪事，原本可以儘早處理。
結果因為人手不夠，導致事態升級，出現不應該發生的傷亡！！！」
提到這件事，孫順氣得情不自禁右手握拳砸向桌子。
嘭！
桌上的盤碟因這一拳晃動碰撞，發出刺耳的哐當聲。
站在秦知明後面的如夢和如幻見狀，眉頭輕皺剛想呵斥，被秦知明抬手制止。
「孫順！」
因同伴低吼回神的孫順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連忙起身朝秦知明低頭拱手。
「抱歉公子！是我失態了！」
秦知明笑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失態是好事，說明你心繫百姓安危。
只是究竟發生何事？使得你如此生氣？」
見秦知明沒有生氣，沈東和孫順心中長舒口氣。
然後，孫順在同伴的示意下，重新坐到桌上，開始講述令他生氣的原因。
「我經常去一家酒肆里喝酒，和那裡的掌柜很熟。
兩個月前，掌柜告訴我，他們酒肆里的酒窖最近老是出現奇怪的聲響。
但是，我去看了，酒窖中沒有任何異常。
又過幾天，去喝酒時，掌柜說，他們養的狗近日不知所蹤。
這本來是一件小事，沒想到等我再去酒肆，他告知我找到狗了，那隻狗居然出現在一個封閉的酒罈中。
他是在給客人倒酒，取下蓋壇布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有一隻狗。
由於此事怪異，我立馬將其報給王都頭。
可是，這件事與有人命傷亡的怪事相比，確實不足為奇。
於是，王都頭將它與其他暫無出現傷亡的怪事一同擱置一旁。
他打算等到嚴重的怪事處理完，再去處理這些怪事。
那段時期，我很忙，沒有時間去酒肆喝酒。
忙著忙著，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
孫順長嘆口氣，舉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沈東看到後，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直到有人向官府舉報，許多人無故失蹤。
我們調查後，發現這些失蹤的人有個共同特點，都喜歡去一家酒肆喝酒。
之後，官府在孫順經常喝酒的那家酒肆的酒窖中，找到了那些失蹤的人。
那些人和掌柜的一家老小都死了，經過仵作的檢驗，這些人全都是被酒溺死。」
「原因呢？」
秦知明的問題讓二人一時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低著頭的孫順慢慢搖頭。
「不知道，協助我們辦案的練髓武人表示，酒肆里作亂的東西已經跑了。
他還說，倘若在那隻狗死後，馬上處理此事，根本就不會造成這麼多的傷亡。」
沈東皺起眉頭，看著無精打采的孫順：
「他不是在責怪你，只是在就事論事。
而且，類似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過一起，全都是因為人手不足。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一直糾結此事。」
一直緊盯茶杯的孫順，僵硬地點點頭：
「我知道，只不過我老是在想，要是我沒有忘掉此事，時不時提醒王都頭，掌柜那一家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我抱過掌柜的女兒，她還沒我膝蓋高。
我老是讓她叫我哥哥，卻不能保護她的性命。」
「孫順！」
沈東怒喝，提醒孫順不要再說下去了。
他和孫順是朝暮城的官兵，代表的是大乾皇庭。
現今孫順這副模樣，會讓外人誤以為官府無能。
孫順瞬間回過神，頓時手足無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如此頹廢？
秦知明收回影響孫順的心神之力，默不作聲再次喝茶。
看來這兩個人沒有說謊，朝暮城確實有很多怪事。
念頭閃過，秦知明起身。
「吃飽喝足了吧？，走，帶我去那家酒肆看看。」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秦知明等人已走出雅間。
「現在怎麼辦？」
不知所措的孫順，望向沈東。
「唉，事到如今，帶他去看看吧。」
不久後，一輛破舊的馬車來到一家緊閉大門的酒肆前。
下車的秦知明，環顧四周微微一笑。
「確實走了，但沒走遠。」
在他的眼中，離酒肆不遠的另一家酒肆門檻上徘徊著大量黑氣。
「你們兩個可以去那裡問問，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孫順和沈東順著秦知明指的方向看去，二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向酒肆。
既然秦知明想讓他們去問問，那就去問問，反正又損失不了什麼。
不料，這一問竟然真問出異樣。
「奇怪的事？前些天我家酒窖中有奇怪的聲響，貌似是老鼠打洞。
這算怪事嗎？」
掌柜不確定的說道。
錚！
此話一出，沈東和孫順不約而同拔出腰間長刀，走向酒窖。
下一刻，一道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我們和你們一起下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