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風洞實驗室因為檢修暫停使用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校園。
「你們聽說了嗎?好像是林銳那邊的項目組,風洞實驗室直接被他們掀了!」
「聽說了,這還不是因為林銳啥也不會,上去就開始亂整,現在整個風洞實驗室都完了!」
「估計他也差不多快要下課了,風洞實驗室,我聽說裡面完全是一片狼藉,估計至少得數百萬才能夠修復!」
「數百萬?你恐怕低估了裡面的情況,這麼說吧,維修人員接到命令立即趕過去,然後直接哭著出來的!」
「這次就算是楊建軍也保不住他了,林銳算是廢了,我就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他這麼胡鬧!」
「別說是楊建軍,就連許興國也保不住了!」
周圍不少科研人員,臉上都是露出了幾分鄙夷。
所有人都不看好林銳。
只不過現在的正主林銳,將自己關在宿舍里,依舊在解算什麼。
一張張草稿紙,隨意地扔到地上。
直到晚上十點鐘。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林銳毫不猶豫地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了楊建軍的聲音。
「林先生,許老師讓我們現在即刻前往燕京!」
楊建軍的聲音透著幾分激動,似乎是因為電話的原因,他沒有詳細說,只是深吸一口氣:「我安排的汽車馬上到你宿舍門口!」
「不需要帶換洗的衣服,就一兩天的時間!」
「我知道了!」
林銳迅速掛斷電話。
他的嘴角也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許興國能夠讓自己連夜趕往燕京,足以說明,他去匯報已經有結果了。
而且這個結果,需要自己當面去匯報。
簡單的拿起幾件衣服,林銳沒有遲疑,迅速走了出來。
拉開車門,楊建軍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楊老師,是不是……」
「嗯,許老師將這邊的成果向上面如實匯報……結果是好的!」
楊建軍沒有過多的話。
結果是好的這幾個字,楊建軍說得非常沉重。
林銳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只是靠著坐墊睡著了。
一晚上汽車轉直升機,終於在凌晨時分,趕到了燕京。
舟車勞頓。
楊建軍神色不由得有些疲憊。
林銳卻依舊是神采奕奕。
「年輕就是好啊!」
楊建軍也是忍不住感慨一句。
「您要不要休息下?」
林銳看著旁邊的楊建軍,嘀咕了一句。
「沒事,將你安全送到以後,我再找個地方打個盹。」
「終究還是年紀大了,體力上有些不支!」
楊建軍揉了揉因為熬夜而有些猩紅的眸子,打著哈欠說道。
林銳沒有過多的廢話,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對自己很重要。
機場下來,換上專車。
專車的玻璃是特製的防彈玻璃,而且在駕駛位上與後排的座位之間,有個隔板。
所謂的隔板,只不過是雙面玻璃。
駕駛員可以進行調整,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裡面可以選擇性觀察外面。
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證坐在後面人的安全。
林銳坐了進來,沒有任何的好奇,就這麼閉目養神。
楊建軍打量了一眼林銳,眉梢不由得微微輕挑,默默點了點頭。
林銳的性格,屬實是超出這個年紀的沉穩。
轎車一路疾馳,很快進入到軍事基地。
這時候從林銳這邊的窗戶,已經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車身在裡面轉了幾圈,而後慢慢地停了下來。
林銳跟楊建軍兩個人迅速下車。
沒有想像中的高樓大廈。
只有幾棟低矮的平房。
換句話說,要不是專車將自己帶到這裡。
林銳只認為這個地方,就是最為普通的村落。
推門走了進去,這裡面的裝飾也極為的簡單,直到對方推開酒窖。
一個樓梯通向下方。
走過去之後,眼前出現一個狹小的電梯。
進入到電梯,只感覺迅速下降。
不一會兒,電梯門再度打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頓時讓林銳心頭一愣!
入目之處,是一間極為簡樸的會議室。
但是從裡面出來的人,肩頭之上,最差都是二毛三!
換句話說,能夠來這裡的人,最差都是上校級別!
在幾個大校的帶領下,林銳跟著對方走進會議室。
許興國早就在這裡坐著了,此刻手裡面正捧著茶杯,眼神中泛著疲憊。
在看到林銳來了之後,他招了招手。
楊建軍帶著林銳快步走了過來,坐在他的旁邊。
整個會場,呈現出一個回字。
回字的正上方橫線,估計多半應該是領導的位置。
兩側就是自己這些人。
林銳看向前方,放著不少銘牌,只是人還沒有落座。
楊建軍咳嗽了兩聲,然後輕聲嘀咕道。
「小林啊,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是鷹派還是鴿派啊?」
楊建軍這麼說,許興國也是將目光看了過來。
似乎在等待著林銳的回答。
鷹派鴿派?
原本以為這僅僅只是市井傳聞,沒想到好像還似乎是真的!
「楊老師,這有什麼講究嗎?」
涉及到這個問題,林銳也沒有直接回答。
誰知道許興國是哪派的?
要是自己回答錯了,豈不是要得罪人?
以後的工作還真的開展?
「哈哈,其實也沒什麼講究!」
「所謂的鷹派與鴿派,其實也只是我們的稱呼,這一切還要從貿工技和技工貿開始說起!」
「現在的鴿派,就是貿工技的那伙人,他們認為世界和平,最關鍵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賺錢發展經濟,提升工業實力!」
「所以為了發展工業,他們更加傾向於採購國外的設備,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地追上世界工業水平!」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我們掌握了技術,有了資金,再開始慢慢搞研發!」
楊建軍簡單地介紹了幾句,而後眼神下意識地往前看去。
林銳眼角的餘光也是撇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白髮老者,走向徐興國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著這情況,林銳大致摸清楚了。
不消說,對面的這些人,多半就是楊建軍口中的鴿派了。
而自己,儼然已經成為了鷹派的後生了!
既然是這樣,林銳略微沉吟,而後似乎故作驚訝道:「楊老師,那你的意思,這個鴿派,不就是我們口中說的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