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大狐狸 小狐狸，誰也別說誰！
方雷並沒有察覺到九州的氛圍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換而言之，陰陽仙蹤應該沒有將他的情報泄露。
但偏偏這一點就很值得警惕……當然，值得警惕的是陰陽仙宗在混沌鍾一事上的「身份扮演」。
是敵對，是中立，還是友善。
因為時間緊迫，以及信息的缺位，方雷其實是無法判斷九州各個宗門在混沌鍾一事上扮演的身份。
哪怕是如今，也只能勉強判斷補天宮、陰陽仙宗兩宗的身份，甚至還不能下定論。
所以方雷才需要設立「擂台」，讓人主動送上門。
因為送上門的一定是「敵對」。
但問題在於，這是一個偏向於拙劣的陽謀。
只要不是被溺愛得太過分，所有的聖尊之子大概都能看出其中的門道，再不濟也會有人提醒他們不要冒頭……
故而一旦聖尊之子選擇龜縮，縱然是方雷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
……
支撐這陽謀可行的前提條件是「混沌鍾本身的怒火」，但支撐這個陽謀的覆蓋的打擊範圍的卻是「信息」。
前者只能決定混沌鍾會不會報復，然而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混沌鐘被騙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不是「會不會」報復這種情況了，而是「必須」報復。
不要以為至寶之間就沒有圈子了，你能想像九大聖尊中的某個聖尊，因為某些小輩而無法在其他八大聖尊前抬起頭的樣子麼？
既然是「必須」報復，那麼真正的問題在於後者了——報復誰？
沒有信息，兩眼一抹黑，連敵人都不知道，怎麼報復？
「情報啊！缺少情報啊！」方雷長長的嘆氣，沒有情報，兩眼瞎，關鍵在於時間還緊。
欺騙了混沌鐘的謊言就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小舟，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用紙包住的火球。
如果不能混沌鍾報復之前想到對策，無法分辨敵我的混沌鍾一定會無差別報復，就如同選擇覆滅殷墟的雲天聖尊一樣。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無差別報復的混沌鍾，一定會找上某些沒有參與的聖尊之子。
屆時聖尊下場攪混水，到時候便是一團亂麻，有理也講不清。
……
等下，方雷眼中眸光一閃，好似發現了什麼。
「嗯……我是不是把聖尊之子想的太蠢了？」
方雷產生這個疑惑的原因在於，聖尊之子真的會蠢到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來奪走守護殷墟，填堵天之痕的至寶？
在不知道混沌鐘身上的這件破事之前，方雷不是覺得這個想法正確，而是他只能這麼想。
但在知道了混沌鐘的這件破事之後，方雷卻可以換個理由解釋一番——
比如說，因為混沌鍾近期的頻繁異動……他必須來！
「原來如此，你是其中之一啊！」方雷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直到此刻，方雷才後知後覺，那位雲天聖尊之子的真實目的。
同時，雲天聖尊當初滅掉殷墟的目的或許也不是那麼……
方雷的面色突然一變，好似想起了什麼，眼睛立刻變成灰白二色。
但下一瞬，其雙目又再次變了回來。
「嘖，果然，被雲天聖尊那條老狗給隱藏了！」變回來的方雷怒罵。
所謂一步慢，步步慢就是這個理。
雲天聖尊堂堂聖尊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子嗣的那點破事？
縱然他不知道，他派遣的護道者也會對其報告一二。
換而言之——
當日，雲天聖尊趁著方雷不知道這條消息之時，當著他的面毀掉了一個他可以追溯的切入點。
……
「你能毀掉一個，還能毀掉全部不成？」方雷的面色再次變得平淡。
對方既然主動下場對壘，那就證明對方已經覺得問題趨近於「不可控」了才對。
但在方雷眼中，不知道混沌鍾已經要脫身的聖尊，不應該判斷「不可控」才對。
「我，漏了什麼！！！」方雷的眼中爆出精光。
一定存在某個消息，讓雲天聖尊做出「不可控」的判斷。
故而他當日來殷墟，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摧毀這個「不可控」的信息。
**
雲天聖尊來殷墟只做了一件事「屠殺殷墟」！
「不對，現在看來可以換一種理解——摧毀證據。」
說到這，方雷思緒一頓。
對方要摧毀什麼證據？
換一種思考角度，發生了什麼變化，讓他覺得他需要來摧毀殷墟？
方雷眼眸一眯，嘴角微微一勾，想到了答案。
「仙宮！殷墟日前出現了一座仙宮，一閃而逝，所以說那座仙宮裡面，藏著什麼！」
方雷變得從容起來，繼續思索。
「變化，可以是內部，也可以是外部產生！」
「仙宮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為某個固定的規律，那就是——外人、外物、外力的介入。」
「而那段時間，算得上外人、外物、外力的，大概就只有我，還有……」
說到這，方雷開始扶額嘆息，所謂的燈下黑，大概就是這麼的艹蛋吧。
答案明明近在眼前，結果卻繞了這麼大一個圈？
「我還從來沒問過，楚弘毅那小子為什麼會出現在殷墟？」
「而且當初好像還有人在追殺他們？」
「這真是，飯都餵到嘴巴旁邊了，才想起來要張口？」
方雷開始苦笑，只不過這份苦笑之中，帶著森森的殺意。
「好了，就讓我來看看，是哪幫貴族子孫，捅了混沌鐘的後腰吧。」
說完這話，方雷轉身就進入了內景地之中。
那裡，楚弘毅這小子依舊被黑鳳凰的惡火炙烤。但彼時彼刻滿臉痛苦和扭曲的他，如今卻變得無比的平淡。
方雷看著緊閉雙目的楚弘毅，用出了言出法隨：「一瞬百年」
話語落下，楚弘毅周圍的時空變得模糊起來，時光的流速明顯與外界產生了脫節，猶如觀看幻燈片一樣。
方雷看到——
楚弘毅渾身的惡火逐漸開始如潮水般褪去，隨後緩緩出現的是一種色澤金黃的火焰。
「人道皇火！」
楚弘毅的身後開始出現兩條沖天而起的虛幻之龍，一赤一黑、
「鴻運赤龍，厄運黑龍！」
看到這三者的出現，方雷大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