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克拉登忽地意識到什麼:「你的主模因難不成也是黑商?」
「不,不僅如此,我在此之前從沒有見過你,所以你是守秘人的失序者!」
「答對了。」里亞為其鼓掌,隨後抬手提了提自己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絲寒光。
「我親愛的朋友,雖然你背叛了你的家人,但是你一無所獲,這不就是投資失敗最好的案例嗎?」
「再一次給你一個教訓,不要相信黑商的任何話。」
無論那位黑商是野生超凡者還是官方的守秘人,這類群體的話比白痴的話還要不可信。
可克拉登也是不解:「可是你居然就這樣承認,難道你們的疫醫沒有教過你們不要把自己的主模因告知他人嗎?」
對超凡者而言,主模因被暴露後極其容易被人針對,突然出現在各處的懸賞令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並非一個普普通通的數字,九個億,能讓那些視財如命的黑商陷入瘋狂,更何況這個天文數字吸引來的可不僅僅是黑商,或許還有別的什麼更可怕的東西。
在超凡世界中,從不缺少瘋子。
然而里亞卻只是保持著神秘的微笑,隨後朝著最近的一張懸賞令伸出手,「撕拉」一聲將其揭了下來。
「我知道不能告訴別人,但是你看現在,我的疫醫都不在身邊,所以我想做什麼都是自由的。」
「更何況這個數字的確令人心動,就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可以支付得起,據我所知,我認識的人裡面極少有人可以拿到這個數額的金錢。」
里亞管這叫做超凡者共窮定律。
大家都很窮,也許是因為演繹的過程耗盡了眾人的精力,就連里亞在演繹過程中也不能確保自己的演繹必定成功,黑商的演繹如果失敗,少則傾家蕩產,重則賣身還債。
白痴死於智慧,戰術家死於和平,烏鴉死於愛……黑商死於金錢。
這都是十分常見的事。
「閣下,雖然很不想打擊您,但往往貧窮的人窮極一生都想像不到富人的高度,您也無法想像一位年紀輕輕就成為黑之手頭目的人是多麼地有手段。」
克拉登好意地提醒里亞:「那位從剛獲得模因開始便以雷霆手段整治了地下黑市,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而且他掌管著恩得勒斯半個命脈的地下經濟,壟斷了武器和超凡道具的黑色市場,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心慈手軟。」
「他無懼暴露自己的個人信息,因為那些東西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他是有很多任妻子和孩子,可那些人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用於聯姻亦或者交易別的什麼東西……」
「索非亞沒有感情,只談利益,在這樣的條件下,您也要與他見面嗎,其實我還是建議您立刻收拾收拾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利德什市。」
克拉登說得聲情並茂,都快要抖成篩子,里亞不清楚那位索非亞到底對他造成過什麼樣的心理陰影,不過對方越是這樣說,里亞就對那位黑商越感興趣。
資質老的黑商或許會知道更多有關【模因】的消息,看來這把很值得賭。
里亞將手中的通緝令折迭整齊,隨後漫不經心地掃視其餘的通緝令,那些通緝令上的圖片竟奇異般地溶解,隨後化作另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模樣。
「原來那就是索非亞啊……和我想的倒不太一樣,既然如此該如何定價呢?」
里亞認真思考了一番,最終定價「1-9999,99,99,99金幣」。
伴隨著紙張上數字的變化,克拉登整個人都僵硬了,他大張著嘴看看那些通緝令又看看里亞,發現里亞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你是怎麼——」
「我是怎麼知道對方的長相的是嗎?」
里亞眯起眼睛。
「雖然本人材進入這所城市不久,但這所城市卻已經全都是我的眼線。」
「你不妨猜一猜,我是怎麼做到的。」
……
「瑪利亞安!瑪利亞安你別再跑了,孩子都已經掉得到處都是,剛剛還被車壓死了幾個,你就算不為我著想也得為孩子著想啊!」
利德什市的貝德街上,出現了一幕令人感到十分不適的景象。
一名男人抱著自己巨大的肚子朝著前方奔跑,不斷追逐著一個同樣大著肚子的女人,而女人已經歇斯底里到看見嬰兒就心煩,不顧一切地踩死剛剛落地的新生兒隨後朝著後方怒吼:「給我滾,我要和你離婚!」
「你不能這樣,離婚後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愛怎麼辦怎麼辦!」
男人和女人繼續朝著前方狂奔,路邊的正常人看見這一幕紛紛臉色劇變,一時間都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可他們跑得實在是太快。
在大肚子女人身後,跟著的是大肚子男人,而在男人身後,還跟著一群喜當外公外婆叔叔嬸嬸的無面人,他們撿起地上的孩子裝進麻袋裡,如果看見那些被踩死的嬰兒,就等待其繁育出更多的嬰兒,然後裝進麻袋裡拖著狂奔。
「孩子他爹娘,你們管管孩子啊!」
孩子越來越多,袋子裡的孩子也越來越多。
終於某一刻,那些袋子再也承受不住繁育的重量,直接當場破裂。
於是數以百計的嬰兒散落在道路上,歡笑地爬到各處,當然更多的嬰兒還是選擇繼續跟在自己的親戚們身後。
「爸爸媽媽!你們快回來!」
「我們會很乖的,不要不要我們!」
「哇啊啊啊為什么爸爸媽媽不喜歡我們,你們跑慢點,我追不上!」
新生的紅皮膚嬰兒們跑得跑,爬得爬,一些孩子沿著牆壁如同壁虎那般攀爬到高樓上,隨後隔著一個窗戶一名其貌不揚的男人對視。
「嘻嘻嘻嘻,叔叔,你有看見我們的爸爸媽媽嗎?」
男人也跟著露出笑容,隨後動作自然地走到窗前,從口袋中掏出槍來。
「砰」地一聲,那孩子化作了血水,而血水又自動聚攏,最終變換成了一堆金幣掉落在男人的腳下。
這期間的過程十分平和,平和到就好像那名男子只不過是隨手趕走了窗外的一隻蟬。
「我一直覺得赫菲斯格圖們並不安分,但今天好像格外地不安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