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蒜村眾人行出不到二十里,木雨突然大喊:「大夥快躲起來,九頭蛇身異火獸來了。」
眾人藏好不到盞茶功夫,九頭蛇就來到石蒜村上空。
片刻後,眾人便看到九頭蛇將整個石蒜村燒為灰燼,然後展翅一飛又回到百萬大山中。
木雨有些疑惑:「秋山哥,這是怎麼回事?」
秋山更疑惑:「我也不知。謠言已經放出去了,只是這九頭蛇應該去羅衣城才對,為何會跑到石蒜村來?」
「似乎還與石蒜村有莫大仇恨,一把火將整個村子燒個乾乾淨淨。」
木雨猜測:「難道事情敗露了?」
秋山看著木雨,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此事只有我們四人知曉,我們三人回來後也從未對人說起過,謠言也是我們三人親自去說的。」
木雨一時也想不明白何處出錯,便帶著眾人繼續北上。
新家猶如世外桃源,這裡有小溪,有水潭,有鮮花,有綠樹,還有滿山的梨花,他們給新家取名梨花村。
梨花村西進八十里有個鄉集,名曰山田莊。
山田莊再往西南走三百里便是羅衣城。
這日,木雨與南山去山田莊採買油鹽醬醋回來的路上,南山總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樣,木雨笑道:「南山哥,你似乎心中有事?」
南山搖頭:「沒事,能有什麼事?」
木雨笑道:「當真?去時你就是這般模樣,回來你還這般模樣,就二三十里便到家了,再不說可沒機會咯。」
南山支吾道:「雨娃,你們還去羅衣城報仇嗎?」
木雨詫異:「南山哥也要去?」
南山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哎!」
木雨好奇:「南山哥,究竟何事,為何唉聲嘆氣?」
南山苦著臉:「雨娃,你能否勸勸柔桑妹,她如今根本就不理我,甚至躲著我。」
「前日,我給她送肉去,她也沒見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只要我送肉去,她就會拉著我在她家中坐一會與她說話,有時還會做飯給我吃。」
「我知道爺爺和阿爹之事傷了她的心。」
「可如今她腹中懷有孩子,我實在擔心她的身子。」
「雨娃,你回去幫我勸勸柔桑妹吧,南山哥求你了?」
說著,竟然要給木雨跪下。
木雨攔住他,心中有些為難,這家務事外人怎好摻和。
柔桑與南山之事,蔓草嬸子早就給木雨有過交代,萬不可摻和進去,旁人越是摻和他倆越難於和好如初。
蔓草嬸子說柔桑是個性格極其剛強又頗有智慧之人,而南山卻正好相反,事事皆聽命於柔桑。
在他們阿爹遇害之前,柔桑與南山相好,到後來懷孕成婚皆是她自己一手促成。
南山唯有一事不在她的掌控之下,便是事發之後跑回來未先去她家,而直接來到木雨家門口。
這讓柔桑顏面掃盡。
木雨也曾問出心中疑惑,既知曉南山秉性,為何柔桑姐還要與南山哥要好,不與更有智慧的秋山哥相好。
蔓草嬸子是這樣說的,一來南山老實忠厚;二來南山打獵頗有能耐;三來南山唯柔桑之命是從,柔桑能掌控他。
在石蒜村十數適婚男子中就南山最符合她心意。
柔桑一旦嫁進南山家中必會掌權。
然石蒜村數十年輕獵手向來對南山頗為尊崇,柔桑便在幕後掌控住石蒜村打獵之事。
木雨也有說笑,我是石蒜村第一獵手,柔桑姐與我相好豈不是更省事,想要多少獵物就有多少獵物,還受人尊崇。
蔓草嬸子笑罵木雨,你才多大點就在想女人?
你柔桑姐無論如何也不會選你,一來她知道她過不了娘親這關;二來你只會聽從於娘親,不是她。
蔓草嬸子還告訴木雨,想要破解南山與柔桑僵局也不是沒有辦法。
想到南山打獵之時的種種義舉,木雨長出口氣,笑道:「南山哥,柔桑姐也只是在氣頭上,過些時日就好了,你也別太著急。」
「不如這樣,明日你叫上大夥打一次獵。」
「自從搬來新家,大夥還未曾一起出去打過獵,就當討個好兆頭。」
南山搖頭:「我實在沒心思去打獵,我如今滿腦子都是柔桑妹生氣的樣兒。」
木雨笑道:「若是你帶著大夥扛著獵物回來,說不定柔桑姐一高興就原諒你了。」
「南山哥,你仔細回想以前打獵,是不是你每次帶著大夥扛著獵物回來,柔桑姐皆會在村口迎你,為你擦汗,為你倒水?」
南山一想確實如此,遂喜道:「雨娃,你說的是真的,若是我帶著大夥打獵回來,柔桑妹就會原諒我?」
木雨重重點頭:「小弟保證八九十不離十。」
南山拳頭一握,堅定道:「好,明日我便叫上大夥打一次獵。」
木雨立即說道:「南山哥,此事絕不能告訴柔桑姐。要知道驚喜越大笑容越美。」
南山點頭:「好,雨娃,聽你的。」
第二日,天微亮。
一陣號角聲響起,不一會南山家門口便聚集起十數人。
這些人無不誇讚南山大義,不忘村中打獵大事。
柔桑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號角,頓時驚醒。
她起身來到窗前,只見南山家門口站住十數人,頓時眼中一亮。
原來他們真沒有看輕他,遂喜滋滋的睡了個回籠覺。
南山帶著眾人往百萬大山中走出二三十里後便開始搜尋獵物蹤跡。
不一會,木雨大喊:「南山哥,你過來瞧瞧,這是什麼野獸的足印?」
南山快速奔來,看著地上的足印皺起眉頭,其他人亦是如此。
只見地上足印方圓四五尺,呈五點,還有四個爪印。
大川捏著下巴說道:「諸位,可有覺得此足印像劍狼的足印,只是劍狼足印何時變得如此巨大?」
聽到大川的話,眾人這才恍悟,遂又在不遠處找到三個相似的足印。
然後又在數十丈之外找到四個相似的足印,之後又是數十丈外出現相似的足印,一直往深山中去。
木雨笑道:「看來這劍狼是跳躍著跑的。」
南山點頭:「看這足印大小還有跳躍遠近,這隻劍狼不下五丈長。」
眾人噓唏,五丈長的劍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秋山笑道:「南山哥,我們是獵狼還是獵其他野獸?」
南山看著眾人,心中也甚難抉擇。
能獵殺五丈長的劍狼必定能討柔桑歡喜,可其中兇險也不是獵殺尋常劍狼可比。
良久,南山一嘆:「願意獵殺巨狼的站左邊,不願意的站右邊。」
一時間,眾人猶豫。
片刻之後,有十三人願意獵殺巨狼,有四人不願意。
南山笑道:「既如此,我們便去獵殺巨狼。你等四人先行回村,將獵殺巨狼之事告之村中,務必在村中做好萬全之策。」
四人點頭,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