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一件病房,水果散落在地上,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一群廢物,要不是我腳受傷了,我一定踢死你們!」
主治醫生邱子榮進來時就看見地面上的水果。
他推了一下眼睛,臉上帶著笑容。
「什麼事情讓王先生這麼生氣?」
王井洋哼了一聲:「邱醫生,我的腳什麼時候能夠好?」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要三個月,而且你的足掌做了手術,一年之後還要來做術後取出手術。」
王井洋眉頭微皺,那他豈不是三個月都要做輪椅,當一個殘疾人?
「邱醫生,要是我早來的醫院的話,是不是就能更早的康復?傷勢就沒有那麼嚴重?」
直到現在,王井洋都覺得,是自己送來醫院晚了,自己的腿才會這樣。
邱子榮眼裡閃過一絲嗤笑,臉上帶著職業笑容。
「並不存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送來醫院處理及時,王先生的腿才保住。」
邱子榮這話說的不假,要是再晚一個小時,他的腳很有可能要截肢,最輕都是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
看見那個包紮的手法,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可惜他已經隱居山林了。
王井洋低眸看向自己的腿,邱子榮的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就是認為那個人要是給他早點做手術的話,他的腳就不會變成這樣。
對,都是因為他。
等他出院之後,他一定要找他算帳,讓他的診所開不下去。
另一邊,天空已經黑了,夜思華坐在謝阮軟旁邊,看著她寫字。
謝天軒將電腦關掉,走到旁邊的辦公室就看見這一幕,是無比的和睦。
夜思華抬眸,就見謝天軒站在門口,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
夜思華看了一眼時間:「我也該回去了。」
「今天多謝你幫我照顧軟軟了,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謝阮軟期待的看著夜思華,他們一家人要坐在一起吃個飯嗎?
「要不還是算了,這太麻煩了。」
謝天軒挑眉,看向一旁的謝阮軟,讓她將夜思華留下來一起吃個飯。
謝阮軟很快就接受到了信號,搖了搖夜思華的手。
「姐姐,你就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嘛,不麻煩的。」
看著軟軟祈求的眼神,夜思華一下子心軟了,答應了她。
謝天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他們往最近的飯店走去。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幾個身影出現在店門口。
打量了一下,幾人相視一眼離開了。
飯店裡,謝阮軟看向旁邊的夜思華,再看了另一邊的謝天軒。
這一幕,她已經期待很久了,今天終於實現了。
「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夜小姐的胃口?」
夜思華看向桌面上的菜,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這些菜都很好吃。」
謝天軒笑了笑,拿起筷子將一塊洋蔥放在軟軟的碗裡。
謝阮軟抬頭望向謝天軒,她不是說了自己不喜歡吃洋蔥嗎?爸爸怎麼還給她夾?
夜思華下意識的將軟軟碗裡的洋蔥夾出來,放在自己的碗裡。
剛放下的時候,她才發現,她這是在幹什麼?
抬眸,就見謝天軒看著自己。
「軟軟跟我說她不喜歡洋蔥,所以我就幫她夾了。」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成為了掩飾。
謝天軒笑了笑:「軟軟,不好意思啊,爸爸不知道你不喜歡吃洋蔥。」
軟軟眨了眨眼睛,她知道了,爸爸一定是故意的。他肯定懷疑了,所以才會這樣。
她撇了撇嘴:「爸爸連這個都不知道,軟軟很生氣。」
「那爸爸要怎麼做,軟軟才不生氣?」
軟軟眼睛一轉,看向桌面:「要不然爸爸給姐姐夾一塊肉吧,那盤雞肉距離姐姐太遠,姐姐的夾不到。」
謝天軒看了一眼夜思華,眼裡含笑的將那盤菜端起來,放在夜思華面前。
後者有點受寵若驚,說了一聲謝謝。
謝天軒看著她:「要不要我夾給你?」
夜思華連忙搖頭,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他來做。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說好是一個深沉的人呢,怎麼變成這樣了,頂著這麼帥的臉,說出這樣的話,還真的讓人難以招架。
軟軟坐在中間,心裡樂開了花。
媽媽這是害羞了嗎?
謝天軒收回視線,繼續吃著碗裡的飯菜。
在離開的時候,他們站在路燈之下。
軟軟牽著夜思華的手,走在道路旁。
夜思華看了一眼手機:「我的車快到了,今天非常感謝你們請我吃吃飯。」
「沒事,這還得謝謝你照顧軟軟。」
謝阮軟點了點頭,搖了搖夜思華的手。
「姐姐,你明天還會來嗎?」
夜思華蹲下來,看著她的小臉蛋:「軟軟希望姐姐來嗎?」
「當然希望辣,要是姐姐能夠來的話,軟軟會很高興的。」
夜思華想了想,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明天姐姐回來的。」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路邊,夜思華站了起來。
「我的車來了,我也該回去了。」
謝阮軟不舍的鬆開她的手,舉起小手揮了揮。
在夜思華上車時,謝天軒走到她面前。
一下之間,兩個人的距離變得很近很近。
砰砰砰~
夜思華能夠清晰的看見謝天軒的臉,燈光從上面照射下來,讓她在這一刻感覺腦袋暈暈的。
噗嗤~
耳邊響起男人的笑聲,他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將她的頭髮撩起來。
速度很快,夜思華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天軒已經收回手了。
「快上車吧。」
夜思華一臉愣的坐上了車。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剛剛是不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謝天軒站在車外面一本正經,剛剛的事情就像不是他做的一樣。
夜思華撇了撇嘴,耳後根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車子離開之後,謝天軒眼神暗沉,在他的手裡,帶著兩根頭髮。
謝阮軟站在一旁,不舍的收回視線。
「爸爸,我們也回去吧。」
「嗯,我們也該回去了。」
燈光將他們的影子照射的很長很長,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