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已經正式開始,今夜註定不太平,也註定無眠。
顧玥帶著一隊人馬來到蘇府和國公府,讓她們把前門和後門都給圍了。
「把蘇家人,還有蘇莞,都給我帶出來。」隨著她一聲令下,叛軍們直接攻破了兩府的門。
只是,預想中的叫喊聲並沒有如期而至,很快,叛軍便跑了出來,一個人質也沒有帶上。
「王妃,國公府和蘇府是兩座空府,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些叛軍私下裡都是稱呼顧玥為王妃的。
顧玥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氣的不行。
「蘇莞,你耍我!」
原來這段時間,自己一直被她製造的表現所迷惑了。
「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嗎?」她緊接著問道。
只見叛軍點了點頭,沒錯,兩座府邸乾淨的連個下人都不曾看見。
「去搜,看有沒有密道,能抓住一個是一個。」顧玥實在是不甘心。
蘇家人和國公府是否能在掌握內,這對她們來說非常重要。
如果沒有人質,如何掣肘江遇和蘇璟他們?
還是說,他們早就算到了今夜會事變,所以提前從暗道離開了京都。
但只要是剛走不久,這些老弱病殘,她總能讓人追上。
殊不知,她還是不太敢想,人家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離開京都了,遠在中州。
皇城的四大門,按照蘇宸的吩咐,並沒有直接和叛軍起衝突,在稍微抵擋了一陣子後,便開始向後撤退。
太和殿內恍如白晝,可刀劍碰撞聲,已經很明顯的在外面的廣場上響起了。
太和殿廣場,一個可以容納五萬人的廣場,如今上面烏壓壓的站滿了人。
蘇宸和禁軍統領,帶領著自己這一方人守護著太和殿,叛軍在對面,人數上完勝。
叛軍統領也不急,只是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皇,皇上……不好了,叛軍打進來了,足有三萬人之多,已經把太和殿包圍了。」一個太監,嚇的連滾帶爬的進來報信。
他們的人,一共一萬出頭,哪怕是禁軍都是無比驍勇之人,可是在數量上也不敵。
就算是還有兩千城防營士兵可以從後面突襲,也不過是雞蛋碰石頭。
慕容笙露出一抹笑容,仰天喝下一杯酒。
大殿內,所有的臣子們已經慌了起來,有一些已經開始哆哆嗦嗦了。
慕容懷一點也不慌,而是淡淡的望著下首幾位藩王。
「怎麼,就這麼等不及了,父皇的遺體今日才入皇陵,就迫不及待要來逼宮了?」
「自古奪嫡之路皆是腥風血雨,成王敗寇,能者居之,咱們也一樣。」慕容笙把玩著手上的酒杯。
慕容懷冷笑一聲,乾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龍椅:
「那五皇兄你想怎麼個玩法?直接讓這太和殿血流成河嗎?」
「那倒不至於,本王是個愛乾淨的人,不喜歡看太過血腥的場面,交出玉璽和兵符,都能活,不交的話,咱們這大殿上也不會死人,但是爾等的家眷,已然盡在本王掌握之中,自己掂量著來,是要誓死扞衛慕容懷,還是順應時局,保全大局,各位國之棟樑,要自己心裡有桿秤才行。」
如今,京都的所有官員府邸,那些個官眷都已經被抓了起來。
顧玥這邊派出去的一隊人馬,果然在蘇府找到了一條地道。
只是,東南門那邊已然換成了蘇宸的人在看守。
「王妃,朱良已死。」
顧玥聽見這個消息,不可思議的看著手底下這叛軍。
「朱良怎麼死的這麼快?」
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朱良反水是早就被發現了嗎?那他們是故意放他們入城的嗎?
思及此,顧玥趕緊朝著皇城而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順利到達玄武門,太和殿廣場上,大半都是自己人。
但她內心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就在京都五里開外的地方,江國公已經帶著五萬人馬等在這裡了。
就等著京都方向放出兩束花火為信號,他便立即帶著大軍攻入皇城護駕,圍剿叛軍。
看似慕容笙盡在掌握,實則是慕容懷盡在掌握。
他手中盤著兩顆夜明珠,手指異常靈活,就好像是在盤慕容笙一樣。
「皇上,晉王側妃來了,她要進殿。」太監再次進來報信。
慕容笙聽說顧玥要進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不是說了,她在外面等著就好了?
「既然是顧側妃來了,那就請進來吧。」慕容懷心想,來了好,都到齊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顧玥進來了,氣喘吁吁的。
她沒有叩拜新皇,而是直接來到慕容笙邊上坐著,然後俯身在他耳邊說著些什麼,越說,慕容笙的眉頭皺的越深。
慕容懷則是和江遇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勾起一抹笑容來。
這京都,易進,可不易出啊。
慕容笙深深地看了一眼上首的慕容懷,那種不好的預感,他似乎也有。
「慕容懷,你如果還不禪位的話,那我只好,殺了那些人質了,一刻鐘我殺一個,我知道你有後手,但是你也不想你的這些臣子們,家破人亡吧?」
慕容笙知道,得要加快進度了,不然的話,越拖對自己越不利。
那些大臣們聽慕容笙這麼說,一個個都慌了,有的已經在祈求了。
「陛下,求你救救老臣的家人們吧,我那孫兒才六歲啊。」
「陛下……」
一些心態不好的臣子,已經嚇的不行了,趕緊跑到殿上求情,希望慕容懷救救他們的家人。
慕容懷打了個手勢,江遇起身去了內殿,不一會兒,江遇便把淑太妃和莊太妃給帶了出來。
和她們一起的,居然還有楚王妃和楚王的兩個孩子,一個才兩歲半,一個尚在襁褓之中。
還有岐王的兩個嫡子,一個嫡女也在。
楚王見狀,立馬站了起來,岐王也難以避免慌亂。
他來京都特意沒帶王妃和兩個孩子,就是怕她們淪為人質,為何此刻她們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楚王世子已經開始大哭了起來,楚王的小女兒也在哭,這讓楚王的內心如同刀絞一般。
「慕容懷,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