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究竟是誰在推動造不如買
馬風尚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您聽說了嗎？咱們空軍方面研製成功了第三代戰機殲十。」
林建設點點頭說：「我聽說了，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搞的是軍機，我們搞的是民航機。」
「待遇是不一樣的。」
「軍機沒辦法從蜥方外購，外購也不夠安全。」
「但是，民航客機現在可是能輕鬆外購最先進型號的。」
「我們的運10跟蜥方民航巨頭的產品還有相當大的差距。他們覺得，買來就可以用，能節省大量的研究經費。」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馬風尚說：「殲十的總設計師兼總工是王浩然。」
「他在國內有著很高的威望。」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找他，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支持，沒準我們這個項目還會有一線生機。」
林建設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呢？」
「我們可以去找他看一看，沒準還真有那麼一點希望。」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他們馬上就從魔都動身前往京城。
這一趟，他們乘坐的是波音707。
龍國在1972年訂購了10架波音707飛機，主要執飛的是國內大城市之間的航線。
其他機場大多現在飛的還是伊爾14小型客機。
伊爾14可以載客30人左右，飛行高度只有2000米，基本上只能做短途飛行。
這波音707其實就是運10的原型機。
之前馬風尚和林建設就乘坐過多次。
國內也組織過對波音707的全面研究。
每一次乘坐波音707，林建設都是非常的感慨。
因為，運10跟波音707相比，的確是差距有點兒大。
在飛機上，林建設對馬風尚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波音707的水平啊！」
「如果我們造的飛機能夠達到波音707的水平，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動了吧？」
馬風尚說：「我們和波音707之間的差距，其實主要就是製造工藝和材料之間的差距了吧。」
「我聽說，為了研製殲十，我們可是研製出了多種新材料和新的機械設備。」
「如果那些都能夠被我們所用，我認為，我們應該可以造出跟波音707一樣優秀的民航客機！」
林建設卻沒有什麼信心。
他說：「就算是有新材料新的機械設備，估計也輪不到我們用。一定是空軍方面優先的吧？」
馬風尚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
「所以，我們需要說服王浩然大力度支持我們。」
林建設搖頭，他顯然沒有什麼信心：「人家科研任務繁重，而且還負責著盤古科技公司的管理，沒準啊，他都不會理會我們。」
很快就到了京城。
兩人乘坐著機場大巴來到了市區。
隨後他們又坐了公交車趕往盤古科技公司。
到了這家國內聞名的高科技公司，他們被震撼到了。
因為，盤古科技實在是太大了。
工廠建得也太漂亮了。
馬風尚感嘆地說：「他們這個廠搞得也太好了吧？」
「之前聽人說起過什麼花園式工廠，我覺得工廠就是工廠，怎麼可能像花園一樣。」
「但眼前這座廠，確實有非常好的綠化，漂亮得不得了。」
林建設說：「人家有錢啊！」
「一年產值數百億了，而且還能創造巨額外匯，簡直是國家的大寶貝。」
「哪像咱們，做點事情都要向國家伸手要錢呢？」
馬風尚說：「如果咱們的民航大飛機搞成功了，咱們也能創造巨大的經濟效益！咱們也一樣可以出口創匯。」
林建設苦笑：「關鍵是，成功遙遙無期啊！甚至，就連核心的項目都要被下馬了。」
他們說著話，就到了盤古科技公司的大門口。
他們表明了身份和來意。
門衛讓他們做了登記，然後給他們打了個內部電話詢問王浩然是否有時間接待。
恰巧的，王浩然在辦公室。
王浩然一聽，魔都飛機公司的兩巨頭來訪。
他很是意外，繼而又有些高興。
因為，他本就打算準備主動找一找魔都飛機製造公司的負責人，談談挽救運10這件事情嘛！
他馬上告訴門衛，讓兩人儘快進來找他。
不一時，就有人領著馬風尚和林建設來到了王浩然的辦公室門口。
王浩然這個時候已經是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了。
話說，這是林建設和馬風尚第一次見到王浩然。
倆人本來心裡還很忐忑。
因為，他們擔心王浩然不好接觸。
一個年輕人，竟然已經做出那麼巨大的成果，還在全世界有如此高的聲譽，那是很容易輕狂的。
但是，面前的王浩然一臉燦爛的笑容，親切和氣，彬彬有禮。
看見他們就馬上主動握手問好，請他們進辦公室坐著。
林建設兩人做了自我介紹。
王浩然笑著說：「對馬總和林總，我也是神交已久了。」
「很敬佩你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讓運10試飛成功。」
林建設苦笑說道：「浩然同志，您是不知道，我們運10已經是走到了生死關頭了。」
「我們這個項目很有可能會被拋棄掉……」
林建設就把民航方面要求他們放棄運10項目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浩然聽完皺眉說道：「這是什麼鬼邏輯？買的比造的省心便宜，然後就可以放棄自己的民航工業？」
「如果自己沒有，那將來被人卡了脖子怎麼辦？」
「關鍵的工業領域，我們絕對不能自我閹割！而是要努力發展起來！」
「民航飛機可是一個巨大的工業領域！」
「這個行業，是可以養活數百萬工人的！」
馬風尚和林建設聽了王浩然的話，心裡都是一喜。
這說明，王浩然是支持民航工業發展的嘛！
馬風尚說：「浩然同志，我們的運10很有可能會在近期被放棄，我們是真的很不甘心，所以，特別找過來跟您說說這個情況，看您能否幫助到我們。」
王浩然說：「這個事情，我也正想和你們談一談。」
「你們能說說你們的運10項目存在的具體問題嗎？」
「我看看怎麼搞個問題解決的方案，這樣再去跟上面主管部門討論這個事情，也算是有的放矢。」
馬風尚就開始介紹運10目前存在的困境。
運10現在的確是已經成功試飛，而且已經飛行了很多地方。
由此可見，它的整體設計什麼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它現在的困境是：使用的材料是落後的的，用了大量的密度大比較重的材料，這導致它起飛重量太大，耗油經濟性不太夠。
而且，因為製造工藝存在一定的問題，所以，機體的結構強度也不夠強。
但運10最重要的問題其實還是製造成本太大了。
按照運10現在的製造成本，它甚至比波音的同類飛機都要貴上不少。
也正因此，運10的經濟性價比就比較低。
這個也是上面要把運10的研究給停掉的主要原因。
因為，你哪個方面都不占優，國家要大量的補貼。
所以，這筆帳怎麼算都是不太划算的。
馬風尚講完了運10存在的問題，他說：「浩然同志，您覺得，這些問題好解決嗎？」
王浩然淡淡一笑說道：「放在兩三年之前，那肯定是不好解決的。」
「但現在嘛！都不能算是什麼太難的事。」
林建設一聽又驚又喜：「是嗎？」
「浩然同志您覺得，所有這些問題都能解決？」
王浩然點點頭說：「當然！」
長久以來，魔都都是龍國的工業中心以及最發達的城市。
這也使得它得到了許多特殊的政策。
而魔都這邊的企業，有很多也是心高氣傲的。
他們覺得，別的地方都是來自己這兒學習先進經驗。
若是他們到別的地方考察學習，借鑑對方的先進經驗，有點兒掉份。
這也是為啥，京城這邊的數控精密機械已經是發展得相當不錯了，很多地方都得到了京城企業的技術外溢好處。
而魔都那邊對這些技術和設備還有些排斥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這一次確實有點兒走投無路了，林建設兩個人也不會跑過來求王浩然。
王浩然其實對這種情況也是心知肚明的。
馬風尚問：「聽說，您為了研製殲十搞出來很多新材料？」
王浩然含笑點頭說道：「是的！」
「這些材料其實都已經達到世界領先的水平。」
「我這麼跟你們說，不太直觀。」
「我帶你們去實驗室里看看吧。」
王浩然就帶著林建設跟馬風尚去了自己的實驗室。
這裡，說是一個實驗室，其實面積很大，得有三四千平米了。
這裡有著眾多的試驗用的機械設備，都是數控的。
實驗室里自然是有很多人在忙碌著。
大多都是王浩然招錄的碩士和博士研究生。
這些學生都是國內最聰明的一撥人。
王浩然對他們也是悉心培養，給出了很多的指導。
這也讓這些學生感覺到自己業務水平的突飛猛進。
王浩然對他們也很好。
補助給得很高，每個月碩士可以拿到60塊，博士可以拿到100塊。
這比如今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工資都要高。
除了發補助慷慨，他們吃飯也是免費的。
出了成果，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此外就是，他們具有成果的分享權，而且在發表論文的時候可以署名第一作者等等。
正是因此，王浩然的學生學習和工作的熱情都很高。
肖麗娟也在實驗室里忙碌著。
她的科研業務水平在這些學生中間仍然是出類拔萃的。
這也讓她得到了全體王浩然學生的由衷尊重。
王浩然帶著林建設和馬風尚進來。
肖麗娟馬上就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了過去。
王浩然也坦然地給林建設與馬風尚做了介紹。
兩人也早就聽說過，王浩然的夫人肖麗娟考上了他的研究生的事兒。
這個事情一度成為科研界的佳話。
寒暄了那麼幾句，王浩然就帶著林建設兩個人開始感受這大實驗室里的各種實驗。
這實驗室里，也是分了不同的區域的。
有的區域是搞材料研究的。
有的則是搞電子晶片研究的。
總之，不下十個分區。
而這些不同的研究，還會有交叉協作。
林建設兩人隨著王浩然把這個大實驗室參觀了一個遍兒。
他們都被震驚到了。
因為，這裡的科研設備實在是太先進了。
就拿機械這一塊來說吧。
這個實驗室里的機械設備，幾乎全都數控化了。
全都是精密機械。
這裡生產出來的精密部件，精密度甚至比猶撒蜥方都要高得多。
這在林建設和馬風尚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他們肯定是不敢相信的。
他們在實驗室里看到了各種先進的新材料。
超高強度鋼材，各種參數高到驚人！
而碳纖維材料的生產，也讓他們震驚不已。
碳纖維材料最重要的生產設備是整絲機。這裡的整絲機非常的先進，生產出來的碳纖維絲質量非常之高！
眾所周知，要想搞定大化肥裝置大量生產尿素，那就需要搞出尿素鋼來。
所謂尿素鋼，其實就是一種耐腐蝕性耐高溫高壓的超高強度鋼。
之前王浩然團隊搞出來的406鋼等，其實都是可以勝任尿素鋼的。
但，高品質的406鋼用在大化肥裝置上顯然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它如今產量不高，在航空航天以及武器製造等方面有著極大的用處。
根本也沒辦法用在大化肥生產方面。
所以，王浩然又專門為大化肥裝置搞了一款成本比較低，適合更大批量生產的尿素鋼。
如今差不多已經是搞出來了。
馬風尚參觀完整個實驗室，感慨地對王浩然說：「浩然同志，我發現，你這個實驗室可是不僅走在國內的前列，放眼全球，也是領先的。」
王浩然微笑說道：「馬總您過獎了。」
「看完這個實驗室，您應該對運10被拯救，充滿了信心吧？」
馬風尚嘆了口氣，說道：「是的！我們，真的是應該早點過來。」
「浩然同志，說來慚愧，我居然之前對國內的科技發展沒有任何信心。」
王浩然淡淡一笑說道：「必須得對我們自己有信心才行啊！」
「如果喪失了寶貴的信心，那我們就必然要輸掉了競爭！」
「運10存在的問題，大家協商一下，只需要改進一番，它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林建設說：「現在有一個問題，民航主管部門已經對我們失去了信心。」
「正是他們在推動我們這個項目結束，他們希望能夠節省資金，從猶撒購買大飛機。」
王浩然說：「這個事情也好解決的吧？」
「我和你們一起過去，跟民航局負責同志說明一下情況。」
「相信他們一定會支持我們的。」
林建設大喜。
他趕忙連聲道謝，說：「謝謝您，浩然同志。」
「有您出馬，這個事情應該是可以有轉機的。」
王浩然就陪著林建設和馬風尚一起去了民航主管部門。
民航局負責人叫孫曉宇。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開會想要儘快推動一件事情，那就是：結束運10項目的自研！
只有結束了運10的自研，才能向國家提交申請開始大批量地向波音公司購買飛機。
但是，孫曉宇也挺煩惱的。
因為，魔都飛機製造公司的負責人有點兒不識抬舉啊！
自己已經暗示過很多次了。
孫曉宇是希望魔都飛機製造公司自己主動打申請結束這個項目。
可是，人家不同意。
人家還在各種奔走各種托關係讓領導說情。
他們要求延續運10這個項目。
甚至，魔都的主要負責同志都出面了。
孫曉宇的壓力也是挺大的。
但就算是壓力很大，孫曉宇推動終止運10研究的決心也是很大的。
他已經組織專家對運10存在的問題做了一個總結，總之是挑出了一堆的問題，運10幾乎是已經一無是處。
可上面現在還沒有下最後的終止運10研製進程的決心。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運10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投入了數以十億計的金錢，搞出來的飛機結構強度不行，燃油經濟性不行，生產成本居高不下！」
「就這，竟然還不肯結束！」
「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連國家利益都不管不顧了！」
「既然能夠用比較低的價格從外面購買大型客機，然後再繼續自研，又有什麼意義呢？」
孫曉宇在內部的會議上多次如是發牢騷。
這天的上午11點多，他正在看下面人新寫出來的給上級的匯報文稿，秘書走進來報告說：魔都飛機製造公司的總經理林建設與總工馬風尚過來了。
孫曉宇精神一振，既然這倆人主動過來，那自己就要抓住機會，繼續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主動放棄運10。
孫曉宇覺得自己這麼做是為了本國利益最大化。
孫曉宇讓秘書趕緊請兩人過來。
秘書猶豫了一下，說：「領導，王浩然也陪著他們過來了。」
孫曉宇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王浩然也來了？
那這個事情，恐怕就要變得複雜起來了。
因為，王浩然可是一直都在堅持自力更生，堅持國內自主研發。
孫曉宇頓了頓，他心想，把王浩然拒之門外？
那肯定是不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