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趕忙給摩托羅拉的總裁加蘭特打電話，將情況跟加蘭特匯報了一下。
加蘭特聽了，十分的震驚。
他之前自然是也聽說過龍國正在大規模建移動通訊網絡這個事，但是，他不太相信，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煙幕彈呢。
在他的預判里，龍國怎麼著也要一兩年後才能真正將移動通訊網絡給大規模推廣開來。
而到那個時候，按照摩托羅拉跟盤古科技的協議，摩托羅拉將會優先得到通訊網絡設備。
「難道是我的預判出了問題？」加蘭特如是想道。
他就問喬伊：「你到現場查看了嗎？」
喬伊說：「我看了，整個魔都，建起了很多座移動基站塔。」
「我聽說，他們早半個月就已經開始內部測試。」
「他們的郵電部門已經接收到了送過來的行動電話，準備開展入網辦理手續。」
「這事兒，絕對不是煙幕彈。」
加蘭特聽了很是鬱悶地輕輕搖頭，他說：「你去聯繫錢廣軍，大幅度讓利，爭取能夠做下這一單的業務！」
「就算是他們推廣移動通訊業務，傳呼業務應該也會繼續的吧？」
「畢竟，移動通訊網絡是覆蓋不了全部區域的，它肯定是有死角的。」
在移動通訊網絡推廣的初期，一個基站塔能夠覆蓋的區域不大，就算是在城市裡，也會有信號覆蓋不到的地方。
所以，用手機打電話，不見得能在哪兒都打得了。
而且，廣大郊區一般也覆蓋不到。
在那些地區，行動電話就是一塊板兒磚。
而傳呼不一樣，傳呼是信號直接發射到機主的傳呼機頻率，發射距離相當遠。
哪怕是在山裡面，也照樣可以接收傳呼信號。
也正因此，前世的時候，21世紀初有那麼幾年，很多人是傳呼和手機一塊兒用的，腰裡別著傳呼機，手裡拿著大哥大。
所以，加蘭特這個判斷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
喬伊說：「老闆，這裡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大幅度讓利的話，會被對方嘲笑，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會因此而虧損。那樣的話，這筆生意做下來的意義就不太大了。」
魔都傳呼系統這一塊的業務，原本按照摩托羅拉的設想，怎麼著也要搞個幾個億美元，那才能行。
可現在，人家都開始大規模推廣移動通訊了，傳呼可就直接落伍了啊！
現在再跟魔都郵電部門談協議，恐怕一億刀都夠戧了吧？
加蘭特有點兒不耐煩地說：「你去嘗試著談一談嘛！」
「另外，再跟盤古科技那邊打個電話，不！你乾脆去拜訪一下，詢問他們能否給咱們供貨。」
喬伊接受了指示，他打完電話，就馬上跟錢廣軍取得聯繫。
「錢先生，我聽說，你們的行動電話業務馬上就要開張了？」
錢廣軍笑著說道：「是的，我們馬上就要開始推廣行動電話業務。」
喬伊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一句來：「那麼，你們，還會繼續開展尋呼業務嗎？」
錢廣軍聽出了喬伊話里的失落，他哈哈一笑說道：「尋呼業務也會開展的。」
「但是，巡護業務今後將只是個輔助。」
「你們的設備器材太過昂貴了啊！」
「你們的傳呼機甚至都要比我們的行動電話貴好幾倍，這有點兒太搞笑了。」
喬伊趕忙說：「錢先生，我們，可以再談一談。」
錢廣軍說：「你給個價格我聽一聽。」
喬伊說：「我們幫你們建一個覆蓋整個魔都範圍的傳呼網絡，只要1億刀，您看可以嗎？」
喬伊忍著肉疼報了個價。
其實，傳呼台的設備跟行動電話通訊網絡是不一樣的。
傳呼台需要建一個無線尋呼系統，只需要一個發射塔。
其工作原理是基於無線電的傳輸。
當用戶需要聯繫傳呼機持有者，他們給傳呼台打電話，告訴接線員相關信息，傳呼台將這些信息編成一串數字代碼通過發射塔的天線發射出去，傳呼機持有者就能接收到相關的信息。
一個大功率傳呼機發射塔在人口密集的城區其發射傳輸的距離可以達到十公里以上，在空曠地區可以達到20公里以上。
因此，傳呼機可以有比行動電話更大的覆蓋範圍。
其建設成本也要比移動通訊網絡小了太多。
而且，其技術上也沒有太多的特別難的地方。
前世的時候，90年代初那幾年，一台摩托羅拉數字傳呼機能賣到1千多，漢顯的能賣到兩三千。
可是，等到龍國搞出來自己的尋呼機系統，生產出自己的傳呼機的時候，傳呼機的價格在90年代末就開始大跳水，價格一度降低到不足一百元可以辦理一部，而且自帶服務費一兩年，這你敢想？
這就是自主科技發展帶來的巨大好處。
自己若是不發展，相關領域一片空白，那就不要怪跨國巨頭進來割韭菜。
錢廣軍笑了笑說道：「如果十天之前您報這個價，可能我們就會和你們簽署協議了。」
「但現在，很抱歉，我們估計是合作不了了。」
喬伊很吃驚：「為什麼呢？」
「我們摩托羅拉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尋呼業務供應商。」
「難道，你們要跟別的跨國企業合作嗎？」
錢廣軍笑著說：「我必須得告訴您一聲，我們自己國內在傳呼機業務方面已經取得了技術突破，我們自己把傳呼台需要的設備已經研製出來，而且也已經調試過了，非常的好！」
「而且，我們國產的設備還相當便宜，一套設備只需要幾十萬軟妹幣，我們整個魔都範圍內，大概也就需要10個傳呼發射塔就能完全覆蓋了。」
「所以，我們當然就沒辦法再和你們合作。」
喬伊的心就好比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怎麼都沒想到，龍國竟然把傳呼機設備也給造出來了。
其實吧，傳呼機設備上的科技含量可是比移動通訊要小了太多。
喬伊壓根都沒想過，龍國既然可以把移動通訊技術都突破了，尋呼機方面的技術怎麼能突破不了呢？
這些白皮，他們只是很多時候太過傲慢了而已。
喬伊的心情現在很不好。
原本可以賺一筆的業務啊！
現在倒是好，直接跑掉了。
估計他現在就算是把價格降到幾百萬刀，對方都不會再跟摩托羅拉合作了。
「哦，我想問一問，你們國內哪家企業突破了尋呼設備技術呢？」喬伊問道。
錢廣軍笑著說道：「盤古科技的一個科研團隊搞出來的。」
「他們原本沒想再搞傳呼技術，因為這有點兒落伍了。」
「不過，後來他們發現，尋呼機在短時間內應該還淘汰不了，還有很大的使用空間，所以，他們讓幾個科研工作者隨便搞了搞，很快就搞出來了。」
喬伊的心裡此刻更加的苦澀。
他心想，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但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一單大業務已經雞飛蛋打了。
「好吧，希望今後我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喬伊滿腔酸澀地說道。
跟錢廣軍打完電話，喬伊就琢磨著，他想，我還是跟王浩然預約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他談一談吧。
喬伊就給盤古科技那邊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王浩然的妻子肖麗娟接的。
喬伊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肖麗娟徵詢了一下旁邊王浩然的意思。
王浩然笑著說：「摩托羅拉這幾天應該會比較急。」
「他們估計怎麼都沒想到，咱們突然之間就把尋呼技術也給突破了。」
「他們還一直做夢想要在龍國大賺一筆呢。」
「可惜現在，已經是不太可能了。」
肖麗娟捂住了話筒問：「浩然你見不見摩托羅拉這個人？」
王浩然說：「他願意過來，那就見見吧。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肖麗娟就在電話里跟喬伊說：「那您打算什麼時候過來？先預約個見面的時間吧。」
「我們領導可以在明天下午4點鐘給你半個小時的會面時間。」
喬伊打完這個電話，他當即就買了一張機票飛往京城。
他乘坐的是龍國完全自主產權的星舟客機。
喬伊坐在這架飛機上，這一路上，他可謂是內心苦澀。
他原本想要在龍國大幹一場來著。
按照他的設想，在龍國怎麼著每年也能獲得10億刀甚至以上的業務。
可現在，他一單業務都沒有能成。
去年的時候，他來龍國，在龍國各大城市之間穿梭的時候，他乘坐的是猶撒的大飛機707，那個時候，他自信心爆棚，覺得自己在龍國就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
可現在呢？
他備受打擊和挫折。
他鬱悶壞了。
他就沒有一天順心過。
看看他這次乘坐的星舟客機，充滿了夢幻的科幻感。
這飛機，比707要好了好幾個檔次了。
就算是波音747都無法跟它比啊！
龍國發展得太快了。
這個蜥方人眼裡落後的國家，如今已經變得如此發達了。
這讓喬伊無法接受。
飛機到了京城，喬伊下了飛機之後，他就打了個車直接前往盤古科技附近。
現在還遠沒有到會見王浩然的時候，他需要先在盤古科技公司附近住一晚。
如今的盤古公司附近已經形成了一座方圓數十平方公里的小城市，周圍的配套設施十分的齊全。
喬伊已經來過這裡多次，每次他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喬伊在一家酒店下榻。
當晚9點多，他撥通了摩托羅拉總裁加蘭特的辦公室電話。
加蘭特果然已經在辦公室里。
喬伊就把龍國已經突破了傳呼技術，並將自建傳呼網絡的事情講了一下。
「老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我們很可能無法在龍國獲得傳呼網絡建設的合同了。」
「這真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加蘭特長長嘆了口氣。
他說：「我們應該能想得到，他們是可以自己搞定傳呼技術的。」
「我們總是抱著僥倖的心理。」
「這讓我們吃了大虧。」
「算了，傳呼業務如果不能做，那就放棄了吧。」
「現在，我們需要盯緊一點，催一催盤古科技那邊，讓他們能夠給我們提前供應移動通訊設備，我們也希望能夠早點建成移動通訊網絡。」
「這對我們的業務轉型非常重要。」
其實，摩托羅拉自己的移動通訊技術也一直都在研究開發中。
但是，他們現在開發研究的是模擬移動通訊技術。
設備太笨重，信號也不夠好。
他們的行動電話更是像一塊大板磚。
昂貴，不好用，跟龍國的數字移動通訊科技相比，簡直就是垃圾。
摩托羅拉投入了那麼多，他們大概也知道，自己前期的投入基本上已經作廢了。
所以，他們才會拼命想要跟盤古科技合作。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若是不搶先，估計其他競爭對手就會搶在前頭。
第二天的下午，喬伊早早就來到了盤古科技大門口附近。
下午三點，他通過了門衛的檢查，進入盤古科技大門。
進入辦公大樓，前往王浩然辦公所在的樓層，又要接受檢查。
「喬伊先生，您可以先到待客室坐一下。」
「等到輪到您的時候，我們會通知您。」
工作人員對喬伊說道。
待客室里，還坐著好幾個人，都是外國人。
顯然，這些都是各國的客商代表。
喬伊看了一下，其中一個赫然是猶撒國海能達公司的副總裁羅德曼。
海能達也算是摩托羅拉的一個主要競爭對手了。
喬伊看到羅德曼就有點兒心驚肉跳。
他心想，羅德曼過來是要談什麼業務呢？
上帝這也太可怕了。
「嗨！喬伊先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您。」羅德曼主動跟喬伊打招呼。
喬伊笑著說：「羅德曼先生好，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公幹？」
羅德曼微笑說道：「我們了解到龍國已經研製出了先進的移動通訊技術，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在本國推廣應用。」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談一談合作的事。」
喬伊聳了聳肩，說道：「我恐怕您來晚了。」
「我們已經跟盤古科技公司簽署了具有排他性質的合作協議。」
羅德曼哈哈一笑說道：「您可真有趣！我們已經了解過了，你們的確是和他們簽署了合作協議，但是，那並不是排他性質的。」
「任何公司都可以跟他們合作。」
「我敢說，他們一定是歡迎的。」
喬伊皺眉說道：「那麼，你們簽了協議了嗎？」
羅德曼微笑著說道：「不要急，我們雖然還沒有簽署協議，但是，也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喬伊先生，猶撒的市場足夠大，所以，您不能妄圖獨自全部占有，那是不可能的。」
「您如果獨自占有，還涉嫌觸犯反壟斷條款，對摩托羅拉反而是不利的。我想，我們應該建一個聯盟，大家一塊兒共享市場，這樣能夠讓咱們賺取更多的利潤。」
喬伊哼了一聲，雖然羅德曼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喬伊仍然非常的不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工作人員走進來招呼羅德曼先過去王浩然的辦公室。
羅德曼去的時候還笑眯眯地跟羅伊打了個招呼，他說：「夥計，不要這麼愁眉苦臉，我敢說，我們成為他們的合作者，是一定的事！」
羅德曼離開。
喬伊的內心，此刻很不是滋味。
在羅德曼出去的這一小段的時間裡，喬伊有點兒如坐針氈。
等到二十來分鐘後羅德曼笑逐顏開地回來，喬伊已經可以確定：羅德曼代表海能達應該談得還相當不錯。
「夥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很快就會跟盤古科技簽署合作的協議。為我們感到高興吧。」
「另外，王浩然先生說，他希望咱們所有的跟盤古科技合作的公司能夠報團取暖，大家一起商量著瓜分猶撒的市場。」
喬伊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但他的不痛快這會兒全都寫在臉上。
本來以為是摩托羅拉獨一份的生意。
現在倒是好，恐怕要有好幾家公司來瓜分這個利益。
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喬伊先生，現在，輪到您了。」
工作人員在招呼喬伊。
喬伊就站起身來，跟著來到了王浩然的辦公室門口。
他心裡帶著點怒氣，很想對王浩然興師問罪一番。
不過，到了王浩然的辦公室門口，他就冷靜了下來。
這兒站著好幾個安保人員。
在這兒，還是要再接受一次安保檢查。
這個陣仗讓喬伊的心情瞬間冷靜下來。
他意識到了他跟王浩然之間的身份地位的差距。
而且，跟盤古科技合作可以說是摩托羅拉方面主動請求的。
摩托羅拉很明顯處於一個弱勢地位啊。
喬伊接受完檢查，走進王浩然的辦公室，他已經是滿臉堆笑。
「王先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他微微躬身對王浩然說道。
王浩然點點頭說道：「喬伊先生，坐吧。」
王浩然還在辦公桌後頭坐。
辦公桌前頭擺著一把椅子。
這個就不是談判的架勢。
這就是上級接見下級的陣仗。
喬伊坐了下來，王浩然問：「不知道喬伊先生這次過來有什麼事？」
喬伊賠笑著說：「王先生，我聽說，你們已經開始在全國很多城市建設移動通訊網絡了，那麼，你們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通訊器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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