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都是受到了這個名叫楊玲的女人的蠱惑
「我……我就是有些心急。」
孫燦星也立即明白了母親李萍的意思。
第一次治療怎麼可能會有反應呢?
畢竟父親癱瘓在床那麼多年。
母女倆想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卻都是無濟於事。
甚至有一次,
孫雪松自己的情緒崩潰,
直接將一杯剛剛燒開的熱水澆在了腿上,
皮膚被燙傷了,孫雪松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就好像下半身已經完全不屬於孫雪鬆了。
那樣的感覺讓孫雪松更加崩潰,
後來母女倆輪流值班,不敢讓孫雪松獨自待著。
經過一家三口的深入交流,敞開心扉,
孫雪松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也知道自己這樣自暴自棄,崩潰抓狂的情緒會給女兒和妻子帶來拖累。
從那之後,孫雪松一直在積極地進行自我康復,
雖然沒有什麼明顯效果,但在這樣的情緒感染下,孫雪松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不,不,不!
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樣,
我有感覺,我感覺到我的腿部好像有點發熱。
當銀針刺進去的時候,就像是有一股暖流進入了,
雖然這樣的感覺很微弱,但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我本來以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當第二批銀針刺進腿里,這樣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這代表著不是幻覺,是真實的。」
孫雪松激動得臉都紅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有這樣的感覺是正常的。」
楚河微微一笑,
將買來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部扎在了孫雪松的腿上。
整條腿密密麻麻的,像是刺蝟。
然後楚河拍了拍手:「我在銀針上面留下了生之氣,
生之氣會慢慢滋養你的下半身。
等到銀針上面不再發光,就意味著生之氣消耗乾淨了,
那麼今天的治療就可以暫告一段落,將銀針拔出來就行了。」
「好,好好,楚先生,
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們一家三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李萍同樣激動得熱淚盈眶,站了起來,
雙手不斷地摩挲著身上的圍裙,結結巴巴地說道。
「楚先生,我會加倍努力,將來報答您。」
孫燦星同樣鄭重其事地說道。
「沒錯,丫頭。
楚先生對我們家有大恩大德。
不管楚先生提出怎樣的要求,都千萬不能拒絕。」
孫雪松同樣說道。
但是父親的話,卻讓孫燦星臉頰忍不住變得紅潤起來。
因為孫燦星突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那個嘴賤的三嬸說的話。
父親說不管楚先生提出怎樣的要求,都千萬不能拒絕,
如果楚先生讓自己做那樣的事情,該怎麼辦?
等等,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孫燦星的臉頰更加紅潤,甚至想要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什麼時候她竟然變成這樣的人了,滿腦子猥瑣的想法。
楚先生從出手幫助他們家就沒有提出過任何一個要求,
唯一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在武道方面修行,
快速成長起來,將來能夠和他一樣擁有著保護整個大夏帝國的力量。
而自己倒好,腦子裡面胡思亂想,
甚至還要把身體送給楚先生這樣的想法,
還懷疑揣測楚先生會不會覬覦她年輕的身體。
這一瞬間,孫燦星羞赧得無地自容。
「不需要掛在心上,舉手之勞而已。
我這一次來到海通市也是為了放鬆,就當是度個假。
既然看見了,遇到了,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你們女兒的天賦很不錯,只需要加以勤加苦練,
將來未必不能成為大夏帝國的中流砥柱。
到時候封王加爵,也是有機會的。」
楚河讚賞地說道。
孫燦星被楚河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孫燦星,你們一家趕緊出去躲一躲。」
房東老頭,老太太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李萍站起身問道。
「剛才我跟老頭子出去買菜,
看到好幾輛車,裡面坐著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善茬。
目標就是衝著我們這片老城區來的。」
老太太說道。
「剛才說的,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李萍不理解,
他們一家也跟社會上那種兇惡人員沒有什麼來往,更別提有矛盾衝突了。
「但是我看見其中一輛車上拉著的是伱們家的親戚,
孫磊波,孫宇哲還有楊玲。
他們之前來過幾次,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吵吵鬧鬧,
一來二去的,我跟老頭子也算是記住了他們的臉。
昨天晚上你們不是還發生了爭吵,我甚至還聽見了動手的聲音,
他們這一次肯定是來報復你們的。
如果不是那條路上有許多占道經營的小販,影響了他們車子前行的速度,
恐怕我們都來不及跟你們報信。
要走就趕緊走,不然的話恐怕很快就要到了。」
老太太說道。
「那怎麼辦?」李萍一下子急了。
「要不先出去躲一躲?」
老頭提議道:「實在不行,去我們家裡躲一躲,想必他們是不會懷疑到的。
再者說,我們是老頭老太太,他們還敢對我們老人動手不成?」
「兩位老人家你們還是回去吧,免得待會兒發生了混亂,再傷害到你們。」
楚河笑呵呵地說道。
「那你們呢?」老頭忍不住問道。
「我們沒必要逃走,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他們還敢動手不成?」
楚河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到楚河的表情,李萍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對呀,楚河是誰?
不只是在大夏帝國,在整顆藍星都是大名鼎鼎的。
哪怕孫磊波和楊玲,找來的是於啟明或者於啟明的老子於宏濤,
也無法在楚河的面前翻出任何浪花。
但是熱心腸的老頭和老太太並不知道他們淡定的原因,
還以為孫燦星一家已經自暴自棄。
只能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任何辦法。
老頭老太太實在是不理解,
為什麼楚河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會出現在孫燦星的家裡,
明明是剛剛來到海通市旅遊的,
怎麼這麼快,兩邊就熟悉成了這個樣子。
看楚河的樣子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難道要留下來同甘共苦承擔接下來的危險嗎?
老頭和老太太頓時覺得已經看不透這個世界的變化了。
楚河衝著孫燦星使了個眼色。
孫燦星心領神會,攙扶著老頭老太太離開了家,
一直將他們送回自己的院子並且關好門,
叮囑他們接下來千萬不要從院子裡面出來。等到老頭老太太答應之後,孫燦星才放心地回來。
不過即便有楚河在,李萍和孫雪松也是有些緊張的。
他們老實巴交,只是普通人,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上一次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是海通市爆發惡靈狂潮。
一家人東躲西藏,那些日子裡嚇得連覺都睡不好,
整日心驚肉跳。
但很幸運的是,並沒有真的遭遇惡靈詭異的侵襲,
總算是在漫長的時間裡倖存了下來,最終獲得了救援。
後來在帝國的幫助下,他們獲得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可惜孫雪松幹活時遭遇意外,那套房不得已只能抵押變成錢,
最終淪落到這片老城區。
很快,胡同巷子裡面就傳來了嘈雜紛亂的腳步聲。
隨後,腳步聲的來源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那是一個個身穿黑裝的武者,手裡個個握著空心鋼管。
武者們分開一條通道,
錢輝雄,孫磊波,孫宇哲,楊玲和曹陽明走了出來。
「你說的就是他嗎?」
錢輝雄是個做事乾淨利索的人,走進院子之後,便環顧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目光落在了楚河的身上,抬起手指著楚河,看向楊玲。
「是的,就是他。」楊玲連忙點頭。
「黃大師,你怎麼看?」錢輝雄收回手指問道。
半天都沒有聽到曹陽明的聲音,
錢輝雄納悶地回頭望去,
卻見到曹陽明的表情好像凝固的石塑雕像,渾身上下都在細微地顫抖著,
身體更是無比僵硬。
「黃大師,你怎麼了?」錢輝雄滿心疑惑。
「我我我可被你們害苦了。」
曹陽明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
急匆匆地走到楚河的面前,然後撲通一聲跪下:「楚先生,請您相信我,
我是被人欺騙的,如果知道是您在的話,壓根就不會過來。
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這樣的垃圾計較,
我就是條路邊的狗,一文不值。
如果對我計較的話,只會是浪費您這樣的尊貴人物的時間,
哪怕是您一秒鐘的時間,都是我一百條命哦不,一千條命都賠不起的。」
錢輝雄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黃大師是錢輝雄供養的護法。
在中年的時候,黃大師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強者。
在踏入暮年之際,誰都沒有想到,黃大師竟然真的突破到了封王境界。
身體狀態一下子恢復了幾十歲。
現在的曹陽明明明已經八十歲的年齡,
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在如今的海通市,曹陽明都能夠稱得上是排得上號的。
即便是他頭上的大老闆,於宏濤那邊的強者不少,見到曹陽明都要客客氣氣的。
錢輝雄萬萬沒有想到,
有一天竟然能夠看到曹陽明卑躬屈膝,宛如一條哈巴狗的姿態。
曹陽明的這副模樣,
錢輝雄立即就明白了,那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男子是絕對不可招惹的存在。
否則的話,曹陽明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
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狼狽。
「先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錢輝雄一改剛才的神態,語氣尊重地詢問道。
「這位就是被譽為藍星第一強者的楚河,
也是我們大夏帝國的護國戰神。
如果不是楚先生的庇佑,大夏帝國早就飽受惡靈的困擾。
恐怕燈塔帝國,白紅帝國,大景帝國也早就對大夏帝國動手了。」
站在門外的一個武者走了進來,
學著曹陽明的樣子,徑直對著楚河的方向跪了下來,說道:「楚先生,我們並不知道是您,
如果知道是您的話,今天絕對不會來的,還請楚先生原諒。」
胡同外面的武者們一個接一個地跪了下來,異口同聲地大喊:「請楚先生原諒。」
這一幕讓錢輝雄只覺頭暈目眩。
楚河是誰?
錢輝雄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他沒怎麼深入了解過,
畢竟楚河這樣的人物距離他實在太過遙遠。
別說是楚河,就算是他的頂頭大老闆於宏濤,
一句話都能將錢輝雄嚇得不輕。
而於宏濤距離楚河這樣的大人物也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錢輝雄之所以能夠獲得於宏濤的賞識,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於宏濤很會審時度勢。
恰恰也是因為這一點,
錢輝雄連這個名動整顆藍星的楚河,都不知道究竟長什麼模樣。
錢輝雄反應極快,乾脆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用力地用額頭磕著地面。
「楚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原諒。
我會馬上帶他們離開。
今天之所以來這裡,都是受到了這個名叫楊玲的女人的蠱惑。
請楚先生放心,等到今天的事情結束,我一定會再次登門拜訪,
向楚先生謝罪。」
楚河沒有說話,錢輝雄也不敢停下來,不斷地磕著頭,額頭很快就開始流血。
普通的磕頭聲在院子裡面一直響著,
其他的武者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做。
見到楚河仍然沒有表態,
錢輝雄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每一次頭部的撞擊,都如同重錘敲擊在旁觀者的心上。
額前的傷口如同被撕裂的布帛,逐漸擴大,鮮血如同失控的溪流,從傷口處噴涌而出。
起初是細細的一縷,隨後匯聚成股,沿著他布滿汗水與塵土的臉龐蜿蜒而下。
鮮血在鼻樑處分叉,宛如兩道悽美的淚痕,
將他的臉龐分割成截然不同的兩個部分,
一邊蒼白如紙,另一邊則被鮮血染得殷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令人觸目驚心。
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與涼意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
每一次磕頭,錢輝雄的身體都會劇烈顫抖,
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抗議這種非人的折磨。
終於,在一次尤為沉重的撲通聲中,
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的木偶,無力地向前傾倒。
保持著跪姿,膝蓋深深地嵌入粗糙的地面,
雙手無力地向前伸出,指尖幾乎觸碰到那已是一片狼藉的地面。
而他的臉,最終無力地貼合在了那片被鮮血染紅的泥土上。
那攤開的掌心,還殘留著幾道因掙扎而留下的細小劃痕。
並非是因為失血過多,錢輝雄的暈倒源自於無數次頭部與地面的激烈碰撞,
每一次都是直接撞擊在脆弱的腦袋上,
直至他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開始旋轉,最終徹底陷入了混沌之中。
那一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只剩下那攤開的身體,以及地面上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