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山神大人為什麼不接受這一次的祭祀貢品
其他的下水村村民們,
哪怕是昌百寧的兒子昌子墨,也沒有這般大的膽量,
敢像昌百寧那樣從地上站起身來,
並且以如此扭曲病態的姿態放聲大笑。
昌子墨看著父親那癲狂的模樣,心中不禁陣陣發寒,
仿佛有無數冰冷的小手在他的心頭肆意抓撓。
他暗自慶幸自己與昌百寧有著父子這層關係,
否則,說不定早在之前的幾次祭祀儀式當中,
自己就已經被無情地獻祭給了,
這個所謂「偉大」卻實則恐怖至極的山神大人了。
其餘的下水村村民們只是偷偷地瞄了幾眼昌百寧,
便趕忙紛紛低下了腦袋,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
身體如同風中脆弱的殘燭,輕輕地打著擺子搖晃著。
他們的內心被極端的恐懼所填滿,每一次祭祀儀式對於他們而言,
都像是一場能將靈魂徹底碾碎的噩夢,
那陰森恐怖的場景和血腥殘忍的過程,深深地烙印在他們的記憶深處,
成為了永遠無法抹去的陰影。
這些曾經質樸的,只會面朝黃土背朝天辛勤勞作的莊稼人,
此刻也深知自己所作所為是違背良心的。
那些被哄騙至此獻祭給山神的年輕人,
等待他們的必定是有去無回的死亡結局,
而他們那一張張充滿朝氣與活力的年輕面孔,
又怎會知道是哪家父母的心頭肉,眼中珠呢?
「怎麼?你們心軟了?」昌百寧回過身來,
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掃過那些村民們的臉,
自然也捕捉到了他們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微妙表情,
頓時明白了他們心中的想法,於是開始毫不留情地奚落道:「如果不讓他們獻祭給山神的話,那就拿你們的孩子去獻祭吧!
說不定山神這一次吃不飽,你們當中現在就可以站出來幾個主動獻身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與威脅,
像是在試探這些村民的底線,又像是在提醒他們不要妄圖反抗。
「不不不,我們沒有那麼想。
村長說的對,就應該讓這群傢伙去死。
他們這一次可是為我們下水村做了大善事啊,
也不枉費我們昨天晚上收留了他們,還大發慈悲地給他們帶去了吃的。」
一個村民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連忙慌張地擺手,隨後竟大言不慚地說道,
全然忘記了那些食物本就是這群年輕人付了錢才換來的,
當時送食品過去的村民們可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滿心歡喜地收下了那些錢財。
「這才對嘛。」
昌百寧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森的笑容,
對這個村民的回答極為讚賞。
這兩人的對話也如同一記記重錘,
慢慢敲醒了那些還沉浸在恐懼與愧疚中的下水村村民。
他們在心中不斷地自我安慰:他們說的沒錯,
如果不讓這些年輕人去死的話,那就只能輪到下水村自己的人去死了。
在這些年裡,他們已經不知道送走過多少鮮活的生命,
那些年輕人就像風中的落葉,一個接一個地在祭祀儀式中消逝,
到後來整個下水村為了能有足夠的祭祀品,
就只能像著了魔一般,馬不停蹄地拼命進行傳宗接代的活動,
只為了能快速提升下水村的人口數量。
畢竟,向這個山神大人獻祭必須得是活人,
這是他們心中根深蒂固的可怕信念,
也是整個下水村被黑暗籠罩的根源所在。
在那片被無盡黑暗如潮水般徹底吞噬的天空之下,
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正悄然無聲地上演著。
漆黑色的天幕好似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
此刻卻仿佛被一雙無形而邪惡的大手肆意撕扯開一道道猙獰的裂縫。
從中,一條條被精心擰成項圈狀的麻繩,
如同被某種來自地獄深淵的邪惡力量所驅使,
紛紛自那虛無縹緲的黑暗深處垂落而下。
它們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
宛如一場詭異到極致的「下繩雨」,在短短十分鐘內,
便將整片天空裝點得密不透風,那陰森的氛圍仿佛實質化一般,
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向世間宣告著一場血腥祭祀即將拉開帷幕。
這些麻繩,仿佛被惡魔賦予了某種超乎自然常理的邪惡力量,
它們於半空之中肆意盤旋,詭譎穿梭,
恰似一條條擁有自我意識的致命毒蛇,在黑暗中吐著信子,
精準無誤地搜尋並鎖定著下方那些驚慌失措,
四處奔逃如同沒頭蒼蠅般的年輕人。
每一道麻繩都像是被邪惡意志操控的死亡之索,一旦鎖定目標,
便會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幾乎超越人類認知極限的速度,
仿若閃電劃破夜空般瞬間,無情地纏繞上年輕人那脆弱的脖頸。
緊接著,便是那令人毛骨悚然,足以碾碎生命希望的勒緊動作。
被麻繩緊緊箍住的脖頸,剎那間便被勒出一道深深凹陷的痕跡,
那皮膚在麻繩巨大的壓力之下,迅速泛起一片詭異而恐怖的紅紫之色,
是生命在痛苦掙扎中留下的絕望印記。
年輕人們驚恐到了極點,他們的雙眼瞪得滾圓,
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畏懼與不甘。
他們的雙手出於本能地瘋狂伸向自己的脖頸,
試圖以最後的力量解開這突如其來的致命枷鎖。
手指在那粗糙而冰冷的麻繩上拼命摳挖,用力撕扯,
指甲因過度用力而紛紛斷裂,尖銳的指尖瞬間滲出血絲,
那殷紅的血液順著麻繩緩緩流淌,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綻出一朵朵絕望的血花。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掙扎,
那麻繩卻像是被死神緊緊握住,越勒越緊,分毫都無法撼動。
空氣,這個平日裡無處不在,人們幾乎從未在意過的生命之源,
此刻卻變得比世間任何珍寶都更加珍貴而稀缺。
每一次呼吸對於這些年輕人而言,都如同在鋒利的刀尖上艱難地舞蹈,
肺部像是乾涸的枯井,極度渴望著氧氣的滋潤,
卻只能吸入越來越稀薄,少得可憐的空氣,
直至最後被徹底剝奪了呼吸的權利。
年輕人們的臉龐因缺氧而逐漸扭曲變形,雙眼凸出眼眶,
要從眼眶中蹦出一般,
原本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面容此刻已被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
嘴角不受控制地掛著絕望的涎水,那涎水順著下巴不斷滴落,
打濕了他們的衣衫。
他們的雙腿在空中無助地擺動,
每一次踢動都像是在黑暗中發出的微弱求救信號,
似乎在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訴說著對生的強烈渴望。
他們距離地面的高度卻在不斷攀升,
身體像是被一雙無形而強大的魔手牽引著,
一步一步,無可挽回地走向那深不見底的死亡深淵。
在這片被恐懼陰霾死死籠罩的天地之間,每一個被麻繩纏繞的年輕人,
都快要淪為了這場詭異而血腥盛宴中的悲慘犧牲品。
他們那徒勞無功的掙扎,聲嘶力竭的絕望呼喊,
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如同螻蟻在巨象腳下的無力抗爭。
而那不斷從天空垂落的麻繩,就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一張張冰冷邀請函,
無聲地宣告著他們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命運。
在這片被詛咒的天空之下,
一道無形的死亡結界已然形成,
無人能夠逃脫,無人能夠施救,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似乎只有死亡,才是這一切的最終歸宿。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孫燦星,賴玉瑤,齊舒蕾和余英傑此刻都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與智慧,
他們深知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唯有團結在楚河身邊,
才有可能尋得一線生機。
眼瞅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被麻繩套住脖子,
被無情地勒緊,然後像提線木偶般被拉向天空,
即將成為和那棵參天大樹上一個個恐怖吊死人一樣的存在,
他們的心中也難免泛起一陣慌亂與恐懼,
那原本鎮定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神。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楚河緩緩抬起了那修長而充滿力量的手指,
他的目光猶如深邃的夜空星辰,堅定而銳利地鎖定在遙遠的天際。
隨著手指自左向右輕輕一划,空氣中猶如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的平靜湖面,
瞬間涌動起了一股難以捕捉,神秘莫測的能量波動。
緊接著,令人驚嘆不已的奇蹟發生了。
一條翠綠色的草葉,在眾人驚愕得合不攏嘴的目光注視下,竟憑空凝結而成。
它宛如大自然傾盡所有力量孕育出的最珍貴瑰寶,
渾身散發著晶瑩剔透的迷人光澤,
那綠色濃郁得仿佛是將世間所有生機都凝聚其中,
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生動得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似乎下一刻就要隨風舞動起來。
它又似是經過世間最頂尖工匠,耗費無數心血精心雕琢而成的綠色玉石,
每一道紋理,每一處細節都恰到好處,美得令人窒息,
那唯美的姿態仿佛是從仙境飄落人間的精靈,
讓人不禁心生嚮往,卻又因它那超凡脫俗的氣質而不敢輕易觸碰。
其上還流轉著淡淡的微光,
恰似清晨那晶瑩剔透的露珠滑過葉尖時泛起的層層漣漪,柔和而靈動。
又仿若深海中珍珠相互輕輕碰撞時產生的那一抹抹柔和光芒,
神秘而誘人,讓每一個目睹之人都不禁為之傾心,
卻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分毫。
就在眾人皆沉浸於這份由翠綠色草葉所帶來的,
仿若夢幻般不可思議的美景之中時,
那草葉竟似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輕輕震顫起來。
與此同時,環繞在其周圍的那淡淡的微光,
也如同平靜湖面上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泛起了層層細膩的波紋,緩緩地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這光芒所及之處,就連平日裡毫不起眼,在空氣中肆意漂浮的塵埃,
此刻都被注入了神秘的活力,紛紛輕盈地舞動起來,
像是一群在微光中歡呼雀躍的精靈,為這奇異的景象增添了一抹靈動的色彩。
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瞬間,翠綠色的草葉像是完成了某種神聖而隱秘的使命,
它的形態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被一層無形的薄紗所籠罩。
漸漸地,它的身影愈發朦朧,直至最終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如夢如幻的綠光,孤獨地在空中徘徊遊蕩,
久久不願散去,像是在訴說著它曾經短暫而絢爛的存在。
與此同時,在天空的最上層,
一股極端鋒利,仿若能撕裂世間萬物的能量波動毫無預兆地驟然爆發。
那是一種難以用尋常言語來形容的銳利之感,
它恰似夜空中最璀璨耀眼的閃電,
在剎那間劃破無盡蒼穹,將黑暗的夜空瞬間點亮。
又仿若絕世無雙的利劍在剎那之間迅猛出鞘,那凌冽的劍意之強,
連廣袤無垠的天地都要為之瑟瑟發抖,
在這股力量面前,世間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渺小脆弱。
令人倍感驚奇的是,
這鋒利至極的劍意卻並未如人們所預期的那般化作實質的劍影,
也沒有在天空中留下任何肉眼可見的痕跡。
它就像是一位神秘的絕世高手,
僅以一種無形無影,卻又能直擊人心的方式,
深深地烙印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讓每一個感受到它的人都不禁為之心神震撼,
靈魂都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接受了一場洗禮。
在那一剎那,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成了實質,
時間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停止了流轉,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那些被粗糙的麻繩項圈緊緊勒住脖頸,身體被無情地懸吊至半空的年輕人,
此刻就像是被命運無情捉弄的斷線風箏,
在天空中無助地搖曳飄蕩。
他們的臉龐因極度的痛苦與深入骨髓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雙眼凸出眼眶,眼神中滿是對生的渴望與對死亡的畏懼。
嘴角不受控制地掛著絕望的涎水,
涎水順著下巴緩緩滑落,滴落在半空中,像是他們破碎的希望。
喉嚨里發出微弱而斷續的哀鳴,那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絕望呼喊,
是他們對生命最原始,最強烈的渴望與掙扎的體現。
接著,這些被吊起在半空中的生命體,
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從空中墜落。
他們的身影在空中划過一道道不規則的弧線,
像是一場詭異而荒誕的「下餃子」盛宴,
只是這「餃子」卻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伴隨著他們墜落時空氣被急劇撕裂的細微聲響,
以及下方人群因驚恐而發出的陣陣驚呼,
共同構成了一幅既震撼人心又令人心痛不已的慘烈畫面。
就在這些年輕人即將重重摔落在地的千鈞一髮之際,
一股無形的,宛如春風般溫和輕柔的能量悄然無聲地降臨。
這股能量如同一位隱形的守護者,溫柔地托住了他們下墜的身體,
讓他們在距離地面僅有幾厘米的地方緩緩停下,
最終平穩而安全地落在了堅實的大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轉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與深深的不解。
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仿佛置身於一場奇幻的夢境之中,
不敢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竟然是真實發生的。
落地後的年輕人,狀態各異,慘不忍睹。
有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渙散無光,仿佛靈魂已經游離出竅,處於近乎暈厥的危險邊緣。
他們剛剛從死亡的冰冷邊緣被硬生生地拉回,
靈魂好像還在那黑暗的深淵中徘徊,尚未完全歸位,
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機與活力的木偶,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的則跪趴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撐著地面,大口大口地貪婪吞噬著新鮮的空氣,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地獄的深處艱難搶回的珍貴恩賜,急促而又急切。
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猶如洶湧澎湃的海浪,
喉嚨里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伴隨著偶爾因劇烈咳嗽而引發的嘔吐,
他們將胃中的酸水與內心深處的恐懼一同吐出,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與解脫交織的複雜情感,
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與活著的不易。
他們的面容之上,
滿滿的都是對剛剛那場驚心動魄,幾近喪命的窒息經歷的恐懼與深深後怕。
那恐懼猶如一條冰冷的毒蛇,
順著血管蜿蜒爬行,直入骨髓深處,
是對生命在剎那間被無情剝奪的絕望吶喊,
是一場他們此生此世都絕不願再次重溫的可怕噩夢。
即便如今已安全落地,雙腳實實在在地踩在大地之上,
可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感覺卻依舊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緊緊纏繞在他們的心頭,宛如一道無法驅散的陰霾,
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印記。
「真不愧是楚河,就憑剛才這神奇的一招,
便能輕鬆將我這所謂的封王境界強者秒殺。
以前只是聽聞過楚河的種種傳聞,猶如霧裡看花,始終未能真切體會。
但如今親眼目睹這震撼一幕,其對心靈的衝擊簡直難以言表,
那強大的力量仿佛能重塑我對整個世界力量體系的認知。」
余英傑心中暗自驚嘆,對楚河的欽佩與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什麼情況?」下水村的村民們,包括昌百寧與昌子墨,
此刻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當場,
臉上寫滿了茫然與困惑。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與不安,
顯然,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超乎想像的狀況。
「山神大人為什麼不接受這一次的祭祀貢品?難道是還在生我們的氣?」
一位村民戰戰兢兢地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
生怕這聲音會驚擾到什麼未知的存在,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不是山神大人在生氣,而是有外來的力量在阻撓。」
昌子墨強作鎮定,伸出手指了指地上,說道:「你們看,那些年輕人從天上掉落下來的時候,周圍還有許多被割裂的麻繩。」
這些麻繩並非真實的實體,而是由那種詭異而神秘的力量凝聚而成。
此刻,它們在掉落地上之後,正緩緩地消散,
就如同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這一地的謎團。
「外來的力量?什麼樣的力量能夠阻攔山神大人?」
昌百寧眉頭緊皺,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在下水村多年,從未遇到過如此變故,
心中的信仰與現實的衝突讓他陷入了混亂。
可眼前的事實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讓他無法逃避。
畢竟,若非有強大的外力介入,
那些上吊的麻繩又怎會被齊刷刷地割裂成一段一段,散落在地?
「快……快走!」
那些年輕人們此刻滿心惶恐,根本無暇顧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剛剛緩過那令人窒息的感覺,便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
在他們心中,危機依舊如影隨形,絲毫未曾解除。
那棵參天大樹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裡,樹上懸掛著的一個個吊死之人,
屍體在微風中輕輕搖晃著,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招魂幡。
儘管他們緊閉雙眼,但不知為何,
給每一個人的感覺卻像是這些吊死之人,
正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目光中的狠厲仿佛在訴說著,
是這些年輕人們害死了他們,要將他們拖入無盡的深淵。
只是,還不等年輕人們徹底從地上爬起身來,
由於剛才差點被勒死,他們的雙腿此刻還在不住地顫抖,
乏力感如潮水般湧來,使得他們的行動顯得格外遲緩。
他們甚至還來不及逃跑,便驚恐地發現,
那些原本懸掛在樹上的被吊死的人,
不知何時竟已悄無聲息地將整個祭祀場地包圍了起來。
他們密密麻麻地懸浮在半空之中,
形成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環,將祭祀場地圍得水泄不通。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在場的許多人,
甚至包括那些見慣了詭異之事的下水村村民在內,
心臟都差點從胸腔之中掙脫出來。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讓人絕望得無法呼吸。
「別逃了,你們逃不掉的。」
楚河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視著四周,淡淡地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而恐怖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逃難道留在這裡等死嗎?」
鄒柏軒此刻已是怒火中燒,雙眼通紅地瞪著楚河,大聲吼道:「如果不是一開始你在那裡帶節奏,將我們一步一步引到了下水村,
我們怎麼會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
莊園那裡雖然危險,但起碼還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
我們當中又不是沒有武者。
但現在,看看這四周,到處都是恐怖的惡靈,就算有武者又能怎樣?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如今這惡靈的數量,
早已不是簡單的四手能夠形容的了,簡直就是鋪天蓋地!」
「怕死做什麼武者?」
楚河卻絲毫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那淡淡的笑容,笑呵呵地反問道。
他的笑容在這陰森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卻又有一種莫名的魔力,
讓人在恐懼之中不禁對他的鎮定感到一絲好奇與疑惑。
「聽聽!你們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難道當武者就必須得不怕死嗎?」
鄒柏軒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的怒火即將把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當你們選擇踏入武者的道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以現在整個藍星的大環境而言,
無論你是武者還是普通人,都無法逃脫面對恐怖惡靈的命運。」
楚河微微抬起頭,眼神平靜而深邃,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輕描淡寫地說道,
仿佛在訴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平常之事:「只不過這一天是早點來還是晚點來的區別罷了。」
鄒柏軒頓時被噎得啞口無言。
他心中清楚,楚河所言不虛。
想當年他們選擇分科的時候,
老師就曾一臉凝重地反覆叮囑過。
一旦成為武者,
固然能夠享受那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榮耀,擁有超凡脫俗的能力,
可與此同時,也必然要承擔起更為巨大的壓力與危險。
那份選擇成為武者的報告書,會提前整整一個月發放到學生手中,
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去慎重考慮,一個月之後才正式提交。
由此可見,當初選擇分科時的抉擇是何等重要,那可是關乎一生的重大決定。
「如果我們把這些吊死鬼全部殺光,那是不是就有機會離開了?」
余英傑皺著眉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向楚河詢問道。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希望的火花,在這一片絕望的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
「可這吊死鬼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怎麼可能殺得完?
誰知道下水村的這群惡棍們在這些年裡到底給這棵大樹餵養了多少可憐人。」
一個女生聲音顫抖地說道。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倒。
此時,祭祀場地的周圍已經被那些吊死之人圍得水泄不通,
如同鐵桶一般,根本看不到一絲逃生的縫隙,
沒有任何一條路能夠讓他們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而那棵大樹上面,仍然密密麻麻地掛著數不清的被吊死的人,
那些屍體在風中輕輕搖晃著,仿佛是一群在地獄中掙扎的冤魂。
「這些被吊死的人頂多只能夠算得上是傀儡,
就算把他們殺光了也沒有用。
我們需要找出那個惡靈的源頭。」
楚河神色凝重地提醒道。
「你又懂了!」鄒柏軒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諷刺道。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在嘲笑楚河的自不量力。
楚河卻仿若未聞,絲毫沒有理會鄒柏軒的挑釁。
他緩緩地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著那棵大樹,
眼神宛如能夠穿透大樹的表象,直抵隱藏在其後的秘密。
隨後,他輕輕地將臉上的口罩和黑色鴨舌帽緩緩摘了下來,動作從容而淡定。
賴玉瑤見狀,趕忙快步走過去,
很有眼力見地將口罩和黑色鴨舌帽一一接了過去,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與期待,在楚河身上寄託了所有的希望。
「又在裝腔作勢,把遮遮掩掩的東西拿掉就能夠解除這場危機了嗎?」
鄒柏軒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開始自暴自棄起來。
他冷哼一聲,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雙手隨意地撐著地面,
那模樣就像是來春遊時無憂無慮席地而坐的遊客一般。
然而,他的眼神中卻滿是對楚河的憤怒與不滿,
那是一種因恐懼和絕望而產生的無能狂怒,
如同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只能通過怒吼來發泄心中的憋屈。
在眾人的目光緊緊注視之下,楚河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那棵大樹緩緩走去。
他的身影在這陰森恐怖的祭祀場地中顯得格外孤獨而堅毅,
好似是一位無畏的勇士,正向著黑暗的深淵發起挑戰。
每走一步,他身上都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似乎是敏銳地覺察到了楚河的步步靠近,
那大樹之上垂釣下來的一眾吊死之人,
竟在毫無風息的情況下,突兀地開始自行晃動起來。
他們那僵硬的身軀如同一具具被操控的木偶,
齊刷刷地擋在了楚河前行的道路之上,
要用他們那毫無生氣的軀體,築起一道阻止楚河前進的死亡之牆。
楚河見狀,只是輕輕一揮衣袖,那動作看似隨意,
卻仿若在與這天地間無形的風之精靈悄然對話。
剎那間,一股狂風憑空而起,呼嘯著席捲而來。
這狂風猶如一位霸氣十足的王者,
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力量,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那些被麻繩緊緊吊在半空之中,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的吊死之人,
就如同被一隻無形卻無比巨大的巨手猛然一推,
身不由己地朝著四面八方橫飛出去。
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划過一道道詭異至極的弧線,
仿佛是被黑暗力量拋射出的死亡之箭,最終消失在那無盡的夜色深處,
只留下一串串充滿驚恐與不解的迴響,在空氣中久久縈繞,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楚河微微屈指一彈,
一縷細小卻璀璨奪目的金色火苗,
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自他的指尖輕盈躍然而出。
這縷火苗蘊含著無盡的生命力與神秘力量,
帶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瞬間精準地落在了那棵隆起於地面之上,根系裸露在外的古老大樹之上。
金色火苗一觸碰到樹幹,便像是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加持,
以一種令人咋舌的驚人速度迅速膨脹開來,
眨眼間化作一片熊熊燃燒的金色火海,將整棵大樹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金色的火焰在夜風中肆意搖曳生姿,散發著熾熱而純淨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破曉時分的朝陽,
硬生生地將周圍如墨般濃稠的黑暗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火焰之中,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
那是大樹的枝葉與樹幹在這極端高溫的炙烤下,迅速脫水,碳化所發出的聲音,是大樹在痛苦地呻吟與掙扎。
隨著火焰的不斷蔓延,大樹像是被惡魔詛咒了一般,
在這金色的煉獄之中苦苦掙扎。
樹幹之上,不斷有腥臭刺鼻的黑氣如噴泉般滋生出來,這些黑氣濃稠如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仿佛是地獄之門被緩緩打開,從中釋放出了無盡的邪惡與腐朽。
它們在空中瘋狂地盤旋,交織纏繞,
與那明亮璀璨的金色火焰形成了一種詭異到極致的對峙,
讓整個場景變得愈發神秘莫測,恐怖陰森。
此時,那些原本被狂風無情推散至四周的吊死之人,
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召喚,
他們的行動瞬間變得機械而堅定起來。
一個個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的木偶,
毫不猶豫地朝著那棵被金色火焰緊緊包圍的大樹匯聚而去。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一群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投身於那金色火海之中。
吊死之人的身體一旦接觸到那熾熱的火焰,便立刻被高溫無情吞噬,瞬間發出陣陣悽厲的哀嚎。
那聲音尖銳刺耳,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慘叫,令人不寒而慄。
然而,這些聲音很快就被火焰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所淹沒,
如同渺小的浪花被洶湧的波濤所吞噬。
他們的身體在火焰中迅速萎縮,碳化,最終化為一片片黑色的臭物,
被夜風吹散,只留下一縷縷刺鼻的惡臭瀰漫在空氣中,讓人聞之欲嘔,心生畏懼。
周圍的人群,在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面前,無不被驚得目瞪口呆,臉上紛紛露出了震驚與敬畏交雜的神色。
鄒柏軒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直接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道之前被他多次嘲諷挖苦的背影,
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喉嚨里發出咕嚕一聲,
臉上的表情複雜多變,既有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又有因自己之前言行而產生的尷尬,
他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語道:「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