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甜不可擋001】怦然心動
蕭故行的生物鐘一般都挺準時的,都無需鬧鐘,七點半自然而然就醒了。
起來洗漱換衣服走出房間,在經過一間客臥房門前時,他腳步頓了下,微微側頭看了眼門。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同住一個屋檐下。
也是這棟別墅第一次有女生入住。
他步子頓了幾秒的功夫,重新邁開往樓下走。
在廚房喝了半杯溫開水後,他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食材做早餐。
二十多分鐘後,他端著碟子在餐桌前落座,手沖了一杯咖啡,慢條斯理的將早餐吃完,隨後帶著咖啡轉到客廳沙發,雙腿交迭著,低頭刷資訊和新聞。
這幾乎是他每天早上醒來的必定流程。
臨近九點時,樓上傳來動靜,蕭故行回頭看向樓梯口,不多時,視野里出現一抹身穿玫粉色刺繡短款毛衣,下面是一條白色紗裙。
蓬鬆柔軟的栗色波浪卷頭右邊夾了兩個一深一淺的可愛夾子。
「早。」
舒棠也看到了他,甜甜笑著打招呼。
蕭故行頷首回,「早。」
可能是膝蓋上有傷,不太好做彎曲的動作,她雙手緊緊扒著扶手,用那條沒受傷的腿慢慢往下跳著挪。
一邊問,「你幾點起來的?」
「七點半。」
「這麼早?」
「習慣了。」
「那你幾點上班?」說著,她身形忽然晃了下。
蕭故行看得心驚,怕她真的一個站不穩,從樓梯上滾下來。
他乾脆放下平板,起身走過去,扶住她的手臂,「十點到十點半,沒有固定時間,有事就早點去,沒事就晚點去。」
「哦哦。」舒棠借著他的力繼續崩,「你是做什麼的?」
「翻譯。」
「我之前聽我爸說過,你是自己創業,在莫斯科開了一家公司,原來是翻譯公司啊。」
「對了,你知道我們雙方家裡人想撮合我倆的事嗎?」
蕭故行微愣,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不過……
直白的說出來也沒什麼。
好像也沒覺得尷尬。
舒棠看他表情,笑道,「你還不知道啊?難怪,上回我聽我爸提起過你後,就知道他有這個打算,但後面就沒再提過了。」
看樣子是他蕭奶奶和他父母不同意,所以壓根都沒和他提咯。
想到這,舒棠覺得有些可惜。
她見過蕭奶奶,和他父親,她母親倒是還沒見過。
「我知道。」
「嗯?」
舒棠一臉詫異,拖長尾音,「哦……你知道啊!」
「那為什麼沒有後續了?」
說話間,她沒注意腳下,有一次踩空,還好有蕭故行扶著。
他嚴肅叮囑,「你看著路,別一心二用。」
舒棠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穩好身子後,她乖乖點頭,長長舒口氣,依舊笑眯眯道,「謝謝。」
她好像很愛笑,那兩個小梨渦顯得特別乖巧可愛。
蕭故行耐心一直不錯,繼續陪她龜速下樓,一邊回答她的問題,「我奶奶和我提過,是我說目前沒有戀愛的打算。」
舒棠停下腳步問,「為什麼?」
蕭故行覺得好笑,「這總事情需要為什麼?」
「為什麼不需要為什麼?」
他要再反問,就真的像是在繞口令了。
見他不說話,舒棠也沒再問了。
這種事情是需要理由,但卻沒必要給她理由。
再問,就有點不識相了。
他垂眸掃了眼她膝蓋的地方,主動找話題問,「腿怎麼樣?」
「疼,我都不敢彎曲,昨晚也沒睡好,不是被痛醒,就是被噩夢嚇醒。」
想來昨晚是被當街搶劫的事情嚇到了,蕭故行溫聲說,「等會坐沙發上,我看看傷口。」
舒棠點點頭,她慢悠悠走到沙發前,猶豫了下,最終在地毯上坐下。
蕭故行,「怎麼不坐在沙發上?」
「腿彎不下去,坐地毯上還舒服些。」
說著,她掀起裙子,露出膝蓋。
因為屋子裡開著暖氣,並不冷,所以她連光腿神器都沒穿。
膝蓋處的挫傷還是蠻重的,那紅腫的一片,和她白皙細長的小腿相差巨大。
蕭故行皺起眉頭,「去醫院看吧。」
「你上午公司忙嗎?」
「沒什麼事。」蕭故行說,「這樣下去,它恢復得慢不說,還容易留疤。」
聽到可能留疤,小姑娘的神色立馬慌張了起來,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睨著膝蓋上的傷,「那夏天穿裙子和短褲的時候……得多醜啊。」
「及時治療應該不會,我有個朋友他那裡有一種修復膏,到時候我去找他一趟。」
「真的嗎?」
「嗯。」
舒棠鬆口氣,「不會留疤就好。」
「早餐想吃什麼?」
「你做嗎?」
蕭故行好笑道,「要不然你自己做?」
舒棠理直氣壯,「我不做!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想吃什麼?面,餃子,三明治,麵包……家裡目前只有這些東西,前天到的時候臨時在便利店買的。」
她想了想,「那……吃麵吧。」
蕭故行點點頭,「坐著等會。」
十五分鐘左右,蕭故行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上面鋪了一個金燦燦的雞蛋和三片青菜葉子。
光看這賣相就挺有食慾的。
蕭故行將那碗面放在茶几上,「趁熱吃吧。」
「謝謝。」
舒棠仰頭露出一個的笑容,往桌前挪了挪,她那條受傷的腿伸得很直,下邊用抱枕墊著。
蕭故行在旁邊坐了一會,又起身去廚房,沒一會,端了杯熱牛奶出來。
舒棠嘴裡正包著一口面,含糊不清的道了謝。
看她吃完面後,蕭故行把碗收了,讓她上樓換衣服。
結果洗完碗回來,還看她單腿往樓上蹦呢。
配上她那嬌小的身影,倒莫名有幾分可愛和滑稽。
蕭故行輕笑一聲,等她這樣蹦上去,要猴年馬月去了。
他走過去,「昨晚也是這樣上樓的?」
舒棠點點頭,「嗯。」
蕭故行睨著她可憐兮兮的神色,出言道,「我幫你。」
「好。」
舒棠點點頭,不客氣的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蕭故行一愣,看她那雙澄澈純淨的眸子,就知道她是誤會了。
但想想,直接抱她上去是要快一些。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手並沒碰到她的身體。
到了她房門口,才將她放下。
「我在外面等你。」
「好。」
舒棠傷著腿,不方便穿褲子,就算穿上了,傷口摩擦著會疼,所以她依舊穿著那條裙子,直接拿了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戴上帽子,踩上毛茸茸的鞋子。
出來時,她沒看到蕭故行,但是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她慢慢挪過去,看他單手撐在圍欄扶手上,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沒事。需要我過去嗎?」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舒棠見他的輪廓愈發柔和了,「行,那你和他處理,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
掛了電話,他轉身,就撞進舒棠那雙澄澈的眸子。
他收起手機,看她下面那條裙子,溫聲問,「今天陰天,風也大,穿裙子不冷?」
他語氣和剛剛講電話時是一樣的,就連神態都一樣,只是給她的感覺卻不太一樣。
好像摻雜了一絲客氣和疏離。
與講電話時那種自然又親近的感覺有很大區別。
她其實挺好奇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又不好問,只好壓下心頭那份好奇,笑著搖頭,「我這不拿了一件長款羽絨服嗎?反正都在室內,還好吧。」
聽她這樣說,蕭故行也沒再勸了,點點頭,和她同步率走到樓梯口。
他剛彎腰,舒棠已經抬手摟住他的脖子了。
她這麼配合和主動,倒是讓蕭故行有點不自在了。
他垂下眸子,看小姑娘的唇抿得緊緊的,那雙如葡萄一般的眼睛輕輕眨動,白皙粉嫩的蘋果肌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好似能掐出水一般。
停留了三四秒的功夫,他便收回了視線,下完最後一個階梯,把她放下,拿上自己的大衣和車鑰匙,帶她慢慢走去車庫。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醫院,天空已經飄起小雪花了。
一下車,冷意吹進裙擺,讓她打了個冷顫。
到底還是低估了這零下十二度的天了。
她又走不快。
只能僵著一條腿,慢慢往前挪。
跟在她身後的蕭故行有點看不下去,無聲地嘆息一聲,走過去,將她大橫抱起。
身體突然騰空,舒棠嚇得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雪花飄零,落在他的發頂上,蕭瑟的寒風颳過他的輪廓,那一刻,萬物寂靜,她仿佛只能聽到自己『砰砰砰』地心跳聲。
如果說,那天在飛機上看到他是驚鴻一瞥的話。
那現在應該可以算是怦然心動了。
她清楚的感知到一顆名為情愫的種子正在她心裡慢慢發芽。
她對蕭故行好像不止有一眼看上去的好感,還有一絲喜歡。
恍惚間,蕭故行已經抱著她進了醫院,將她放在長椅上,「等我一下,我去掛號。」
「好。」
舒棠呆呆望著他的背影,肩寬腰窄,身形頎長提拔,天生的衣架子。
還有那溫潤分明的輪廓和眉眼,以及紳士儒雅的性子。
怎麼看都滿意。
當然,如果不想起他那天在飛機上變相說她很吵的時候,那就更滿意了。
醫院裡面有暖氣,坐了沒多久,舒棠就有些熱了,她乾脆坐起身,將羽絨服脫下來。
很快,蕭故行回來了,扶著她去診室。
都是蕭故行和醫護人員溝通,舒棠也聽不懂,反正在清理傷口的時候,她痛得眉頭緊皺,死死咬著唇,上藥時,她吸了口涼氣,抬手抓住了一旁蕭故行的衣服。
眼眶都疼紅了。
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
醫生還寬慰了她幾句,蕭故行為她轉述,「醫生讓你忍著點,很快就好。」
舒棠鬆口,囁喏道,「我這不是在忍嘛。真的很疼。」
「這次來莫斯科都去哪玩了?」
他這話題轉得太快,舒棠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克里姆林宮,聖瓦西里升天教堂,莫斯科河,紅場,大劇院,凱旋門,莫斯科國立大學。」
「還去莫斯科國立大學了?」蕭故行詫異的笑了一聲,這是來特種兵旅遊的啊。
才幾天啊,就逛了這麼多地方。
看她點點頭,蕭故行又問,「感覺大學怎麼樣?」
「還不錯呀,我還偷偷聽了半節課來著。」
「聽得懂?」
「聽不懂。」
蕭故行這下沒忍住笑了起來,「聽不懂還聽了半節課?」
舒棠眨眨眼睛,「可是……可是那個老師好帥啊,」
「……」
蕭故行無奈的搖搖頭,「那學校很大,都夠你轉一天的了,你應該還沒轉完吧?」
「沒有,就是太大了,走得腿疼。」舒棠抬眸看他,「你好像對這學校還熟悉?」
蕭故行說,「我畢業後,在這學校念了三年,後來才開始創業的。」
「原來如此。」舒棠,「那下次有機會,你給我當嚮導吧。」
她一說起話來,注意力真的就不在腿上的傷上免費了。
聲音軟乎乎甜滋滋的,惋惜道,「本來今天應該去古姆國立商場的,還有特列季亞科夫畫廊的。」
「畫廊的票,我可是搶了兩個晚上才搶到的,看來是看不成了。」
「等腿好了後再去看也是一樣的。」
「那要是買不到票怎麼辦?」
「我應該買得到。」
「真的?」
「嗯。」
「那太好了。」
兩人說話間,舒棠腿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醫生囑咐她這幾天不要碰水。
從醫院出來,依舊是蕭故行抱的她,車子駛出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就有人打電話給蕭故行,要他一起吃飯。
蕭故行本來是婉拒的,但架不住對方一直勸,幾分鐘後,蕭故行無奈的問舒棠,「我有個朋友定了一家俄羅斯餐廳,約我過去吃飯,你想去嗎?」
「啊?沒關係,要不……你把我放……」
他剛剛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她也聽不懂,甚至還有點想打瞌睡,他突然一問,倒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好在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半,飛速運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左相都瞬間矜持起來了,「啊,你朋友啊?我去好嗎?」
她『做作』的實在太明顯了,那雙小鹿般的眼睛仿佛在說『我就是客氣問問』似的。
蕭故行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沒搭茬。
舒棠一秒正經,「去!」
兩章合成一章,唉呀媽呀,更得最晚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