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甜不可擋017】
蕭故行一頓,抬眸深深看她,眼底氤氳著一種很淡又讓人看不太懂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掩去了。
舒棠看不懂。
也看不懂他這個人。
但她明白,他是個聰明人,心裡對她肯定有了一些猜疑。
兩人對視著,僵持了半分鐘左右,蕭故行表情一松,笑了笑,「你覺得呢?」
她覺得?
想來是不好追的了,這麼多年了,三十一了,才談過一個女朋友。
舒棠心裡五味雜陳。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恰好她手機響起鈴聲,是她父母打來的視頻通話。
她拿起手機接通,氣憤瞬間就鬆懈下來了。
蕭故行本來沒想打擾她和家人敘舊的,但她接通視頻時,正好他不小心入了下鏡,舒陽便喊他名字了,他也只好坐下陪他們聊。
聊了七八分鐘左右,他才挪開身子,將棋盤收起來。
舒棠這邊聊了半個多小時,剛掛了視頻,舒棠的母親就發來消息問她:和故行相處得怎麼樣?
舒棠今天心情挺沉重的,不想聊這個話題,就隨便說了兩句附和過去了。
蕭故行回來的第二天,舒棠又開始爬上架子畫浮雕。
那幾天蕭故行也確實忙,連著三天晚上都有應酬,舒棠這幾天畫的進度也快,樓下這一幅,再有個兩三天就能完工了。
周五那天,蕭故行四點不到就回來了。
身後還有一個阿納托利和一個年輕外國女孩,個子很高,長得也很漂亮。
蕭故行和阿納托利手裡都拎著一個購物袋,三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來。
舒棠還在畫畫,身上穿著短款露腰線的綠色針織打底,下面是一條寬鬆闊腿牛仔褲,還系了條圍裙,頭髮也隨意用抓夾夾著。
畫已經到尾聲上色環節了,她也沒上架子。
聽到動靜,她回頭看過去,嘴裡還叼著一支畫筆。
「嗨。」阿納托利看到她,立馬笑著抬手打招呼。
「嗨。」
舒棠連忙把嘴裡的筆取下來,倉促的回應,然後一臉懵的看向蕭故行。
蕭故行笑了笑,沒解釋,只是將阿納托利旁邊的女孩子介紹給她,「這是阿納托利的妻子,阿芙多莉尤卡。」
舒棠眉眼彎彎,露出淺淺的梨渦,笑著走過去,用流利的英文溝通,「你好,阿芙多莉尤卡,我是Moira。抱歉啊,手上都是顏料,髒。」
阿芙多莉尤卡笑著搖頭,「沒關係,你叫我尤卡就好。Moira,你長得真漂亮。」
舒棠大大方方的接下這波誇讚,「多謝。你也很漂亮哦,尤其是眼睛,和浩瀚星空一樣。」
「好漂亮呀。」尤卡看著那面浮雕牆壁,發出真誠的感慨,「Moira,你真厲害。」
舒棠臉皮向來不薄,別人誇她,她一般都是非常臭屁的應下來。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舒棠卻沒有任何疏離和距離感,還快速把圍裙解下來,洗了手,給她看樓上那副大浮雕畫的設計稿。
不出意外,又得到阿納托利夫妻倆的一直誇讚。
後面舒棠和尤卡在討論畫畫的事,蕭故行和阿納托利便去廚房忙活晚上吃的菜。
舒棠和尤卡熱聊中菜得知,她和阿納托利結婚兩年了,還沒孩子。
夫妻倆感情好,上回家裡聚餐她之所以沒來,是去出差了,沒時間。 晚上吃飯的時候,阿納托利問起她浮雕的事情,大概也是說家裡也想畫一副這樣的壁畫。
尤卡還把那面牆的照片找出來給她看,應該是蕭故行和他們說過,連周圍的裝修風格都拍攝進去了。
那面牆看著不大,裝修風格也偏現代北歐風。
光看著,舒棠就有了靈感。
這面白牆可以畫蝴蝶。
浮雕上的蝴蝶是栩栩如生的程度,簡約又精美,很符合她家這個裝修風格。
當然,也要看客戶家是怎麼想的。
舒棠和尤卡一見如故,但沒急著答應,而是問他們的要求,他們兩人都沒什麼要求,讓她看著畫。
她才把剛剛的想法和他們說了,尤卡還挺感興趣的。
舒棠沒有俄羅斯這邊的聊天軟體,便說等畫好草稿讓蕭故行發給她看,如果沒問題的話,她就接。
價格什麼的,現在也沒必要談。
吃過飯,他們夫妻倆坐了一會,尤卡邀請她後邊有空去他們家做客。
舒棠笑著應下了。
回到客廳,蕭故行遞來兩張票,一對俄文她看不懂,但上面有劇院的建築標誌,她做過不少攻略,一眼就認出來了。
日期正好就是明天下午三點場的。
「啊,你就拿到了?」舒棠驚喜的睜大眼睛,「我前幾天還在網上看,這個場次的票早就售罄了,你是怎麼弄到的?」
「尤卡給的。」
「啊?」
蕭故行解釋道,「她是劇院的首席演員,每一場都會有兩張固定的VIP席位票。」
舒棠瞠目結舌,「那你剛剛怎麼不說?我都沒謝謝她。」
「今天晚上我就是因為這事請他們夫妻倆過來吃飯的,阿納托利今天問了一嘴你的護照辦好沒,我說還沒有,後面他又問我是你做什麼的,我就順口提了一句壁畫的事。」
「他說正好吃飯的時候來看看,家裡有面牆也想畫浮雕來著,就是還沒找好壁畫師。」
他解釋得很清楚,「我沒和你說,是怕你因為這票的緣故,而不好拒絕他們倆,所以就沒提,票的事你後面見到他們,再道謝也來得及。」
舒棠看著他,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很細心周到,也很尊重她。
「怎麼了?」
「沒有,就是覺得……」舒棠甜甜笑道,「蕭故行,你真好,以後誰嫁給你,肯定會很幸福。」
蕭故行移開目光,唇角是淡淡的笑,「也不一定。」
「嗯?」
「這些都是表面東西,都是可以裝出來的。」
舒棠不以為然,「那你裝,裝不下去了就不裝,沒關係的。」
蕭故行一愣,不自覺再次看向她,她依舊笑得甜糯,像一顆化開了的草莓糖,又甜又膩,卻蔓延進他心肺之中,融入骨血里。
他抿抿唇,語氣不變,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舒棠,我不喜歡吃甜食的。」
舒棠也被她這句話說懵了,眨眨眼,「我知道啊,幹嘛突然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