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自揭女子身份!
就在沈老夫人再次嚴令沈家人不得把沈斕曦女子的身份透露出去的時候,殊不知,沈斕曦已經在衛所自揭身份。
不止是男兵丁,就連女衛都愣住了。
藍大人是女子,那麼兇殘的人,怎麼可能是女子?
他們所有人都不信!
劉寶黛用力咬了自己手指頭一口,力氣大的,牙印都戳進肉里了,時間長的,手指頭都泛白泛冷了。
女子,義父?
沈斕曦做事從來都是先把後患給絕了!
「你們沒看錯,我是女子!」沈斕曦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雖沒有吶喊,聲音卻在整個衛所整整迴蕩了五六個呼吸。
「你們如有異議,盡可放下兵器,現在就離開衛所!」
男女兵丁全都沉默。
蕭放大聲揚起:「女子怎麼啦?是女子讓我們有棉衣棉鞋穿,有糧食吃,有炭火取暖是,讓我等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這些事情,隨便一件,在場有哪個男子能做到,大可站出來,我先鋒的位置讓給他坐!」
剛才還恍惚的兵丁們,眼神慢慢變的堅定。
女子怎麼啦?
女子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別的男子能做到嗎?
之前他們活都要活不下去了,是男是女有什麼區別?
程征等人心急,飛快的書寫。
「是男是女有何不同?」
「誰讓我們活下去,我們就對誰死心塌地的效忠!」
這些話由風五高聲念出!
所有兵丁全部跪地高喊:「我們誓死對主公效忠!」
沈斕曦站起身:「待拿下邱平府,我親自為眾兒郎宣讀封賞榜!」
「記住,只要你們不辜負我,我絕不辜負你們!」
「伍長、什長、總旗、百夫長、千夫長、萬戶侯、正副牙將、正副將軍……這些官職,已經全部擺好,你們誰有本事,盡可來拿!」
「我以性命起誓,凡是我麾下的兵丁,包括我親人在內,我全部一視同仁。你們誰殺敵血勇,智慧超群,皆能得到公平晉升。如若出現不公,哪怕是我的親族,我一樣斬下頭顱祭旗!」
所有將士大驚,紛紛懊惱剛才愚蠢。他們怎麼能因為看到她是女子,就忘了她之前的兇殘了。
繼鞭屍凌遲之後,現在又多了個拿親人頭顱祭旗!
過後也有人懷疑過沈斕曦的話,她再狠,也不會真的拿親人祭旗,女子畢竟心軟。
這謠言剛要傳開,就被人另一股謠言摁的死死的。
另一股謠言是,有人親眼看到她鞭打兄長妹妹,活埋親爹跟親妹妹。
甚至後來這股風被人越傳越妖,一度演變成,她每次發兵以前,都喜歡拿親人頭顱祭旗!
……
所有人都想得到公平競爭的機會,尤其是出生入死有今天沒明天的兵丁們。
他們聽見沈斕曦的話以後,就像是心中的信念被捻成了一股繩,突然之間,就有力量了!
碰上這樣的主帥,手下的兵丁們,才願意去搏命!
當天兩車舞團伶人,兩車農婦,兩車頭插草環被典賣的小丫頭從綏遠府出發,一路直奔邱平府。
一輛馬車從劉府出發,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個月後
「胡師父,你沒事吧?」沈元景捂著胳膊,踉蹌的朝魏東逐過去,剛走了幾步,就趴到地上!
魏東逐沒受傷,身上都是別人的血,就是有些殺累了。沒想到東遼王竟然派了一隊弓弩手在這裡。
他轉頭看了一眼跟血人似的沈元景,深呼吸一口氣,笑道:「我沒事,咱們贏了!」
沈元景聽見他這麼說,奮力翻了個身。身上幾處砍傷,臉上也被劃了一下。
疼!
但是他就想笑!
贏了,終於贏了!
笑著笑著,沈元景就哭了,嚎啕大哭!
他親眼看著一個個被他訓練出來的兵倒在地上再無氣息,他們昨日還一起吃飯,一起開玩笑,一起說著回去以後得到的賞銀要怎麼使用!
「胡師父,他們都死了……」這才是真正的戰場。
太殘酷!
魏東逐看著哭的跟孩子似的沈元景,心中酸楚,信念卻非常堅定。
「元景,一將功成萬骨枯,現在,你可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了?」
……
蕭放日夜盯著邱平府,這天夜裡,他終於等到了數十盞孔明燈升起!
「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給我殺!」
這場仗一直打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清晨清掃戰場的時候,屍首遍地,血流成河!
邱平府衛所大旗被砍斷,換上了正義之師大旗!
自此,沈斕曦徹底與馬峰,與東遼王割裂!
「邱平府所有轄區官員全部來見我,違命者,殺!」
「張貼告示,邱平府所有冤案苦主盡可來告,所有犯案官員,查明以後,主犯凌遲處死,從犯,從嚴處理!」
「犯案官員,務必連根拔起,抄沒所得。如有侵占他人財產,並且持有證據者,予以退還!」
沈斕曦頂著一身血污,一條條命令發布下去。
邱平府人人自危,三日後,嚴姓富商帶著兒子通過門路找上沈斕曦!
「大人,我願獻出一千擔糧食,求大人認為我兒為義子!」
沈斕曦朝角落裡劉寶黛掃了一眼。
「可!」
程征等人無不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沒成想僅僅只過了一日,雷劈的表情,就轉為了麻木!
「大人,我願獻上三十匹駿馬,兩萬兩銀子,一百擔糧食,只求大人能認下小女!」
「大人,我願獻上錦緞兩百匹,棉麻一千匹,駿馬十五匹,白銀一萬兩,求大人認下我兒!」
「大人……」
秉承著一個也是認,三五個也不多的原則,沈斕曦來者不拒,全部認下!
程征等人無比殷切的盼著柳燕回早日歸來,庫房無人打理,就要堆不下了!
沈斕曦趁熱打鐵,徵兵,繼續高歌猛進,一路拿下西林、三川、高陽等相鄰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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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東逐等人終於安置妥帖滿載而歸,本想拉著六大車兵器好好揚眉吐氣一把,哪成想回來卻撲了空!
問就是沒在家,去四處攻打了!
「二叔,什麼叫四處攻打呀?」沈元景抽著嘴角問。
沈從廉白了侄子一眼,他說的那麼清楚,他都聽不明白。果然不是讀書的料!
「四處攻打,就是圍著綏遠一圈,四面八方,往外打,現在懂了嗎?」沈從廉一字一句,掰開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