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辛狀元又要當官啦!
面對公羊傅的招攬,辛稹心裡倒是有些想法。
雖然並不知道天地大劫是什麼,但北方若是能夠擁有一個統一的勢力,到時候天地大劫真正來臨的時候,或許可以發揮一些作用。
所以,推動一下北方的統一,或許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辛稹點點頭道:「能得國師青睞,是我的幸運,若是有哪些地方可以效力的,國師只管吩咐便是。」
公羊傅聞言喜出望外,道:「好好!太好了!我給你授個什麼職位好呢……狀元郎,你是狀元出身,但又有一身震古爍今的修為,無論是走文官仕途還是走武官仕途,都是可以的,你自己選,是做文官還是武官?」
辛稹搖頭道:「我不是為了做官而來的,只是看著各大勢力之間互相征伐,最終苦的只有百姓,我又觀各大勢力,實力最強的還是朝廷這邊,若是能夠推一把,讓北方先完成一統,那北方的百姓就少受一些罪。
至於做什麼官的,我是不太在意的,我既不想上朝,亦不想去處理政務,也不想帶兵打戰,只是需要的時候,我去幫國師應付一下四絕就好了。」
辛稹越是這麼說,公羊傅便越是看重,一個身懷絕世修為的年輕人,怎麼可以任由其游離在體制外,若是不能以高官厚爵籠絡住他,那他被其他的勢力給撬走了,到時候就是化朝這邊陷入滅頂之災了。
公羊傅腦海里快速地運轉,讓辛稹去做什麼官呢?
讓他接手道錄司?
不行!
辛稹這人身懷絕世修為,又是狀元郎出身,其聰明才智比之修為可能還要更甚,若是讓他掌管道錄司,那道錄司還是自己的麼?
既然不能掌管道錄司,那最好是授予文官之職。
但化朝的文官體系歷來嚴備,雖然宰執不得不聽從自己的施政,但從來對自己插手文官系統的事情嚴防死守。
一旦自己想要插手,那些京朝官無不以頭搶地,以死逼著自己收回成命。
自己當然可以一言而決他們的生死,但這天下總是需要文官來治理的,殺了他們,那新化朝與其他的勢力又有什麼區別?
但是啊,這辛稹本來就是狀元,一旦他進入文官體系,那是具備著天然的合理性的,那些文官不僅不會抗拒他,而且會團結在他的周圍對抗自己。
所以,這官不好授啊!
要不,給個大大的官爵,只是給個名頭,但不給實職的那種,比如說什麼節度使之類的官職?
公羊傅立即打消了這個主意,如辛稹這樣的聰明人,自己若是用這種官職去安置他,他哪裡能不明白自己在防著他,若真是這麼幹了,要麼人家直接就走了,光出力賣命,自己這邊卻還防著人家,真當人家是衝著拯救天下蒼生來了?
要麼就是虛與委蛇,面子上跟自己什麼都好,但真要人家拼命的時候,可能還從背後一刀子了結了自己。
所以,這官必須授,而且得是實職,還得辛稹滿意才行。
頭疼啊,真是頭疼。
此時向堯善笑道:「國師,若是授文官職位,您可不能擅自做決定哦,不然文相公他們可不依你。」
公羊傅聞言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差點就犯忌諱了,文相公那邊對授官之事嚴防死守,一點都不肯讓我擅專,我之前倒是幾次授了官,讓他們生生打了回來,唉,那般死腦筋,一言不合便要以頭觸柱,真是怕了他們了。
這樣吧,堯善,你去請一下文相公他們,過來商議一下,該給狀元郎授一個什麼官職,他們若是授低了,我可是不依!」
向堯善匆匆而去,公羊傅與辛稹笑道:「沒有辦法,雖然如今是特殊時期,但文相公他們也說了,就算是特殊時期,這朝廷行事若是讓某些人隨意破壞規矩,你破一次,我也破一次,他也破一次,到時候所有的規矩都沒有了,那朝廷相比其他的勢力的優勢便蕩然無存了。
所以,想要讓化朝保持戰鬥力,就算是我,也要守著規矩,若非萬不得已的時候,萬萬不可壞了規矩。
但你放心,只要請得他們來了,那麼這官授下來便是合規矩的,而有我在場,他們總是要給些面子的,這官大約小不了!」
辛稹笑道:「國師,其實我真不在乎做什麼官,其實最好是您尋得一住處,最好清淨一些,我好清修一些時間,等你這邊準備好了,準備出征了,再喚我便是了。」
公羊傅哦了一聲道:「狀元想要清閒一些的,明白了明白了。」
辛稹笑了笑,看來國師並不相信自己的的說辭,說來也是,在這世上混的,誰會將話說得那麼明白,太老實的人會被人詬病的,你就算是想要爭天下當皇帝,也得說自己是弔民伐罪,是為了給天下百姓一個好的生活。
不一會,向堯善便帶著幾個衣紫大官前來。
這大化朝的體制與辛稹所知道的唐明不同,反而有些更像是宋朝元豐改制之前的官制,分為二府三司制度,二府指的是政事堂與樞密院,三司則是指度支、戶部、鹽鐵三司,不過有一個專門的主官,稱為三司使。
向堯善給辛稹介紹道:「這位是中書門下同章事文相公,這位是樞密院樞密正使韓相公,這位是參知政事王相公,王相公兼任尚書左選,主管文臣京朝官授任。」
辛稹與三位大臣拱手行禮,道:「末學後進辛稹,見過三位相公。」
文相公與韓相公盡皆有些懵,他們是被向堯善匆匆拉過來的,連什麼狀況都不知道,這個什麼辛稹的,他們也不認識啊。
但那賤人尚書左選的王相公卻是一驚,道:「辛稹?難不成是嘉佑二年的狀元郎?」
文相公與韓相公頓時恍然:原來是老化朝最後一位狀元郎啊!
他們不由得暗嘆這位狀元郎的命運多舛,才剛剛考上狀元郎,這老化朝就沒有了,而這新化朝也沒有趕上,明明是青雲直上的時候,現在卻還是游離在官場之外呢。
文相公感慨道:「原來是辛狀元,我們有時候也在說起辛狀元呢,現在可好了,辛狀元打算重新回歸朝堂了麼?」
公羊傅笑道:「你們就別可憐辛狀元了,這十年辛狀元可沒有白白浪費了,你們若是知道他的外號,可別嚇死了哦。」
韓相公笑道:「總不能辛狀元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書吧,還能將我們給嚇死呢。」
公羊傅捋捋鬍子幽幽道:「辛狀元的便是劍十二。」
「劍十二?」文相公呵呵笑了一下,隨即整張臉都凝固了起來,下一刻差點跳了起來,尖叫道:「辛狀元是當今四絕頂之一的劍十二?!」
那韓相公與王相公亦不比文相公能夠沉得住氣,也一個個震撼地看著辛稹。
辛稹笑道:「三位相公莫要吃驚,學生不過是沒有什麼事情好做,便學人修煉一下而已,而且修為也不到絕頂的地步,不過是天下人抬愛罷了。」
辛稹的謙虛並沒有讓三位相公冷靜下來,文相公激動道:「辛狀元難道是要重新回歸朝廷?」
公羊傅見到文相公的激動,心下頓時覺得有些不妙,但都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些其他的,只好笑道:「沒錯,辛狀元常懷忠君之心,十年漂泊,不涼熱血,今日請三位相公過來,便是商討一下,該當如何讓辛狀元發揮他的能力,為朝廷征伐叛逆,收服故土!」
韓相公激動道:「好啊,好啊,看來天命依然還在化朝這邊,有四絕頂之一的劍十二襄助,化朝大事可成矣!」
王相公主管授官之事,立即敏銳道:「今日國師叫我們過來,難道是要讓辛狀元做文官?」
公羊傅點頭道:「辛狀元本就是進士出身,現在重歸朝廷,自然是進文官的班子。」
三個相公相視了一眼,他們自然是千肯萬肯,老化朝的時候,官場傳統都是文重武輕,但新化朝後,卻是漸漸有失去平衡的感覺,公羊傅本來便算是武人,他主政之後,文官的權柄已經漸漸被奪走,若非文官團結一致,以死抗爭,恐怕化朝早就是武夫當國了。
現在辛稹這個四絕頂之一,卻要進入文官系統,這對文官可是一大利好,雖然說辛稹乃是四絕頂,其實也是武夫,但辛稹畢竟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啊,再怎麼著,辛稹也要站在文官這邊多點的。
他們也不怕辛稹被國師器重,文官肯定會支持辛稹的,倒是有辛稹有他們的支持,又有四絕頂的實力,其權勢未必就比國師差,到時候國師肯定也會提防著辛稹,那麼最終辛稹只能依靠文官了!
三相公心中盡皆激動:文官執政的局面,很快又要回來了!
文相公道:「王相公,你看看,現在可有什麼缺可以授的?」
王相公皺起了眉頭道:「辛狀元中式當年,先帝便駕崩了,因此辛狀元從來沒有在朝中當過官,現在十年過去了,我們該依照什麼標準被辛狀元授官呢,總不能還按照狀元的身份給授官吧?」
韓相公亦是有些躊躇,道:「若是按照狀元身份給授官,那不過是七八品的小官而已,辛狀元雖然沒有任職,但這不是辛狀元的過錯,依我看來,咱們便當辛狀元已經在履職十年的資歷來授官如何?」
王相公點點頭,但又搖搖頭道:「如此甚好,但又有一個問題,便是這十年資歷又有說法,有些人可能十年也不過在地方兜兜轉轉,但有些人能力出眾,十年時間已經到京城,進入中高層官員的行列,這可不好定級別啊。」
文相公斷然道:「狀元跟一般進士能一樣麼,辛狀元十年時間,能從一介凡人修煉至絕頂,其才智豈是庸人所能及。
真宗年間,呂文正公亦是狀元出身,不過六年時間,便成為參知政事,我看辛狀元肯定不比呂文正公差,我看依照這個來授官也是符合實際的。」
公羊傅嘴角抽了抽,失策了,自己還是對這些文官壓太狠了,這一讓他們看到機會,他們立即便要造反了。
那邊韓相公一直偷偷觀察公羊傅的神情,見公羊傅神情不對,便知道國師的想法,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不妥。」
文相公頓時怒視韓相公,道:「韓樞密,你說說哪裡不妥?」
韓相公年紀比文相公小得多,但韓相公的資歷卻與文相公相差不多,甚至許多年前便有小韓相公的外號,那時候他還只是個中書舍人呢。
韓相公絲毫不怵文相公,道:「呂文正公是一步一步從州縣幹起來的,無論是州縣都有任職,雖然升得比較快,但都踏踏實實履職過的。
辛狀元自然是驚才絕艷之人,但畢竟沒有在官場混跡過,也沒有在州縣履職,更沒有在朝廷中樞歷練過,貿然許以要職,這不利於辛狀元的成長,無異於拔苗助長,我建議是從一些能夠眷顧全局,但又能夠學習諸多東西的低職位做起,這樣辛狀元定然可以進步極快,又沒有拔苗助長的憂慮。」
公羊傅暗自頷首:怪不得這韓相公少年便博得大名,看這大局觀,多好。
文相公看向王相公道:「有沒有類似的職位?」
王相公面對強硬的文相公,額頭上頓時有些沁汗,大腦在快速地轉動,忽然心中一動,道:「有了,不如授一個中書舍人如何?」
中書舍人乃是一個萬能職位,許多中書舍人都是其他官兼任的,而且基本官位都頗高,授一個中書舍人,那的確是又有面子,又能夠學到東西,而且前途極好。
文相公哼了一聲道:「既然授中書舍人,還不如加一個參知政事,辛狀元乃是絕頂,朝中接下來的事情都以征伐叛賊為主,沒有辛狀元參與,這征逆的事情也沒有辦法進行的。」
文相公這話卻是提醒了在場所有的人。
是啊,這位可不是一般狀元,而是天下四絕頂啊,一個中書舍人,寒磣誰呢!
不過,當真要給加參知政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