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孩子廢了？
迎鶴樓。
「嘿，各位，聽說了嗎？若水仙人已經殺出莆田了！」
「莆田內的全性，將近五六十條人命啊，都被他清理的一乾二淨。」
「太令人驚訝了。」
手中持著鐵扇，綁著小馬尾，身穿布衫的男子站起來，笑著說道。
「你的消息落後了，我最新得來的信，是若水仙人追著全性的人，已經殺到了福州。」
有人放下茶杯，朗聲說道。
「你們還是不夠具體，我有朋友已經看到，若水仙人昨日到了閩侯縣。」
又有人開口。
「什麼？閩侯縣？！」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啊，竟然在短短數日之內，橫跨如此漫長的距離。」
「而且，還是包括了尋找，殺人的動作。」
「這就是若水仙人啊，如果不是成仙，真的難以想像，他動作能如此之快。」
眾人議論紛紛，都是驚嘆無比。
從江流下山，有了第一次動作，人們發現死在被切成兩截土房中的全性之人後，各地的異人便開始注意了。
並且，在短時間內，儼然有將迎鶴樓當做，預測，盤算江流接下來行動路線的陣地。
每日裡，他們都在探討對方會殺向哪裡，判斷可能的路線。
「我看今日，若水仙人會殺向羅源縣，那裡聽說有全性賊子的蹤跡。」
「不，我覺得他會殺向連江縣，那裡我得到消息，也有全性賊人。」
人們開始探討。
對於江若水下山，對全性動手，無疑引得眾人驚訝，又感到振奮人心。
因為平日裡，死在這些人手中的玄門異人也不少。但或是因為實力問題，或是因為懼怕，所以都很少尋仇。
如今，江若水的動作，頓時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水中，扔下了一顆石子，泛起一圈圈漣漪。
「他動作太快了，殺人如殺雞，據靠近的人說，只是青光一閃，全性賊子便死了。」
「青光，那是飛劍嗎？」
「若水仙人是劍仙？」
緊接著，傳出的話語聲，又是讓在場眾人驚訝，快速議論起來。
而這傳聞中的御劍之術，也讓有些人眼神閃爍，心中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興起，便又被若水仙人那強大，強硬的作風給壓了下去。
第二日，新的消息傳來。
江若水昨日殺穿了羅源，連江兩縣，找出二十多個全性賊人。
最後，在今日早晨時分，現身ND市。
「離譜，太離譜了！」
「殺人如麻啊！就算是殺得全性妖人，我也要這麼說！」
「這些全性的傢伙，平日裡囂張，作惡多端，總算是遭遇天塹了。」
「若水仙人大德，我們敬畏之！」
又過一日。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江流在這短短一日內，又走遍了寧德各縣，將隱藏的全性都揪了出來。
至於結果，沒有人去問。
被江若水這等凶人揪出來，通常只代表著一個結果。
那，就是死！
「全性這下子，怕是損傷大半啊。」
「福建周邊，這一次參與此次事件的，怕是都要栽在這裡。」
「此舉，可稱之為若水盪魔！」
明眼人都能看的到，江若水下山，怕是要掀起一場血色事件。全性之人，即便能逃，也逃不了幾個。
二十年前時，江若水還年輕，那時便生生殺得全性不敢抬頭。如今這遭，只是舊事重演，甚至愈演愈烈。
接下來的幾日裡。
凡是來到迎鶴樓中的，都能聽到江若水，那令人震驚的移動速度。
「到周寧了。」
「又到了古田。」
「他進入NP市了。」
「快，太快了！」
「據我們統計，若水仙人手底下，已經收了全性百來人了！」
「這哪裡還是仙人，分明是閻王啊！」
一道道驚嘆聲傳出，從迎鶴樓中傳出，甚至仔細的話，能夠看到，有些人面上那凝重，嚴肅，懼怕的表情。
這樣一個生冷無忌，絲毫不在意人命的仙人，誰能不怕？
毫無疑問，這代表著，未來無人敢招惹三一門。
「全性經此一戰，怕是就要從異人界絕跡了。」
「剩下的，怕是再也不敢冒頭。」
有人嘆道。
轉眼又過兩日。
「有消息傳來，全性有三十來人，在向南平武夷山匯聚。」
「什麼？全性有新動靜？這是要與江若水決一死戰啊？」
「哈，全性這些崽子終於有脾氣了，他們被殺成這樣，躲著也是死，逃也逃不過，索性要拼命了。」
「會在哪裡決戰？太好奇了，如果不是路途遙遠，我還真想也去一趟啊！」
「觀戰嗎？誰不想啊，現在，就只能等武夷山那邊的消息了。」
迎鶴樓中，人們紛紛嘆息。
此等盛事，如果不能現場一觀，的確令人萬分遺憾。
——
武夷山。
江流對這裡自然十分熟悉，他身後跟著的李慕玄，倒是有些好奇，四處觀看著周圍的風景。
「師父，皮老妖，呆流星，真的會在這一帶嗎？」
走了片刻後，李慕玄出聲問道。
「在不在，找一圈不就知道了。」
江流淡淡笑道。
他這段時間，與李慕玄幾乎將NP市都走了個遍，卻沒有找到一個全性。
這分明是剩餘的這些傢伙，聚集在了一起。
「除了這裡，他們也沒別的地可去。」
江流抬頭，看著前方崎嶇的山道，眯眼道。
「奧！」
李慕玄點點頭。
他的背後背著劍匣，有些分量，其中擺放著四把劍。
師徒兩人走了半晌後，江流忽然停下。
「打開劍匣！」
李慕玄聞言，立刻聽從，將背後劍匣打開。
只見打開個約莫一百六十度夾角的劍匣中，其中一把青銅劍劍刃上騰起青光，咻的一聲便是沖天而起。
轉眼，已經消失不見。
隱約間，李慕玄看到有個小嬰兒盤膝坐在青光之上。
他這段時間，也弄清了，這柄青銅劍，是負責探查消息的，航程很遠，因為它，師徒兩人找人很準。
幾乎沒有任何全性，能夠逃脫這柄劍的追蹤。
望著青銅劍消失不見，師徒兩人便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等待。
「此次下山，看了一路，學了一路，都學會了什麼？」
江流淡笑著問道。
李慕玄神情立刻一肅，沉聲便回答道：「跟著師傅，我受益匪淺。」
「哦？」
江流笑了下。
「殺人須如麻，殺人如殺雞，殺人要不眨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該殺之人，絕不能有絲毫憐憫之心。」
李慕玄面色無比認真，看得出來，他體會極深。
但江流的面色，卻是僵住了。
「我學到了殺人的心境！」
最終，李慕玄以一句話作為總結。
以往，哪怕他與無根生等全性在一塊，但卻從未親手殺過人。然而此次，跟著師傅行萬里路，卻讓他體會到了全新的暢快之感。
原來，殺人也能如此肆無忌憚！
江流面色僵硬，緩緩擰過脖子，嘶的一下吸了口氣。
看著李慕玄的表情，這一刻變幻萬千，似是感慨，似是同情，似是遺憾。
良久，他方才再次轉過頭，嘆了口氣。
壞了！
這孩子學廢了！
他分明問的是對方對御劍術，對煉炁篇，對逆生三重的體悟。因為這些，都是他細微處，在教導對方的。
但這孩子，卻總看著他怎麼殺人。
廢了，這孩子真廢了。
「師父，我說的不對嗎？」
李慕玄撓著頭，納悶的問道。
「我以前太過優柔寡斷了，總是舉棋不定，該殺的不殺，好人做不了，壞人也做不了。」
「現在，我心有所悟，明白了做人，就要果斷。」
「猶豫就會敗北，果斷不會白給！」
聽著這番話，江流眼睛眨了眨。
咦。
這小子，似乎說的有點道理啊。
李慕玄，不染仙人。一輩子總是踩不到正確的點，完美的與準確答案擦肩而過，好人算不上，壞人當不了，碰到事就想著逃避。
經過他諄諄教導之後，終於入了三一門，知道了自己的選擇，認清了自己的真實模樣。
現在，與他下山，又明白了好人與壞人，總要做一個。
明心見性，這麼算來，竟是有些王陽明的幾分境界了。
面上露出一抹笑容，江流拍了拍其肩膀，站起身來。
「師父，我說的對不對呀？」
「您得告訴我哪裡錯了啊，我馬上改！」
李慕玄愣了下，連忙焦急的道。
此次下山，師父只帶了他一個人，這是莫大的榮幸與愛惜，自然也就是為了教導他。
但若是自己領悟錯了，那就壞咯。
「各人有各人的道，你的領悟，才是伱的領悟。」
江流走在前，笑著說道。
李慕玄撓了撓頭，卻不理解對方的話。
猛地一聽，師父說的不是廢話嗎？
「孺子可教，但師父問的是你的修行。」
江流笑著道。
他抬起頭，看著天邊出現的一抹青光。
「煉炁篇已經入門了，按照您所設立的等級，我應當算是已經鍊氣五層了。」
「逆生三重，正在突破二重瓶頸。」
「斗轉星移，我如今只差那先天一炁，等二重之後，當能掌握。」
李慕玄仔細的盤算道。
這麼算來，他如今的實力也不算弱了。
不跟山上的師兄們比，若是下了山，那也算個高手，比之前強的多。
「鍊氣五層？」
「還不錯。」
江流點點頭，贊了一聲。
這個速度，是因為對方將之前性命雙修的修為轉化而來，算不得慢。
按照江流的預估，應當在築基以後，就會慢下來。
二人對話間，青光俯衝而下，精準射入劍匣。
江流也再次邁步。
「走了。」
李慕玄應一聲，跟了上去，他心中清楚，師父已經明了剩餘全性所在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