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月從天台離開了。
只留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林天待在這裡。
他抬頭望著淅瀝瀝的血雨。
在那雲層上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背地裡籠絡這片世界。
是永恆麼？
大概率是了。
當完全滲透進入中心區，想必到那時整片尼伯龍根都會成為祂的傀儡。
真到了那種地步。
遠在宇宙之外的大夏，絕對也逃不了被支配甚至是滅亡的結局。
林天揉著太陽穴，思緒一時間非常混亂。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在人族中最可能的那個叛徒居然會是一位劍聖！
如果真的是對方。
也難怪一提到叛徒時，道塵與李太白情緒波動會如此巨大了。
那可是劍聖！
人族中唯三步入化極的存在，還是資歷最老的那個。
這樣的存在，不應該更加遵循自己的內心麼？
怎麼會甘願成為永恆的傀儡？
林天想不通，他只覺得頭又痛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期待這件事會出現一些反轉。
劍氣長城中。
他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注意到林天神色不太對，道塵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知道了？」
「嗯。」
「估計是阿月那傢伙告訴你的吧。」
道塵捋著鬍鬚。
「所以，那個叛徒真的是一位劍聖？」
林天迫切的想從道塵口中得到答案。
可道塵卻只是無奈一笑。
「是，但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當命運的轉折點出現，就必然會出現很多種不同的聲音，以及做法。」
「有反抗，有害怕，自然就會有順同。」
「劍聖又如何？」
道塵呵呵一笑，「來來來，坐下。」
「我倒是覺得，你現在不太適合揮劍，倒不如趁著萬城之戰開啟前，陪我們幾個老前輩喝上那麼一盒。」
「別看我，前輩可以，老前輩不行。」
李太白很牴觸那個老字。
倒是蕭意，他起身從面具少年那邊離開，他倒是很樂意與林天喝酒。
「你們說陰陽那個牲口。」
「如果我要是活著，第一個弄死他。」
沒過一會，蕭意粗獷的聲音便傳遍劍氣長城每個角落。
「這些事交給林天自己決定。」
「他的命運該自己去走，我們只能去輔佐，去勸說，並無權干涉。」
道塵在這群劍仙中，不僅是長相最年邁的一個。
心性也是。
「陰陽劍聖很強的，早在蕭意還沒有出生時，那傢伙就已經是劍聖了。」
「離開前的那一戰，那位更是已經有了悟道的資格。」
「劍意規則已經向著道蘊去發展。」
道塵極為平常的說著，看起來並不擔心。
不光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包括林天在內。
亞利姆不可能憑空放出一個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出現。
哪怕是一個主動向命運低頭的人族。
從祂早早的便控制永恆滲透進排名靠前中的領主，迫切的知曉中心區發生的一切，就得以看出。
「但，陰陽劍聖不會這麼容易死，也絕不可能向他最開始說的那樣，得到永恆。」
「現如今的下場，我猜測...不會比被囚禁的那些人族好到哪去。」
「被廢了？」林天猜測。
被砍去雙手雙腳，廢除本源與規則之類的。
「不會。」
道塵搖頭，「扇雲陽很強，至少在我看來，亞利姆在沒有掌握永恆一道前，想廢掉他並不容易。」
「更何況是如今這個重要關頭，祂更不可能以此去犯險。」
「到最後魚死網破，這對亞利姆一點好處都沒有。」
李太白這時大口悶了一壺酒，爽快道：「依我看，估計是跑哪裡狼狽為奸去了。」
「能背刺一次，就能背刺第二次。」
「亞利姆那種暴君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入了他的願。」
「八成是被限制在哪個地方了，但肯定離死不遠。」
李太白很清楚亞利姆是個怎麼樣的心性。
為了徹底統治尼伯龍根，不惜將所有異族都變成永恆的傀儡。
這樣的存在，到最後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人族的。
李太白又想說什麼，但他話音一頓。
「哦？」
他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拍了拍林天肩膀，「出去吧，好像來客人了。」
「客人？」
「你很熟的.....」
李太白話說到一邊，突然恍然大悟，「哈哈，我都把這傢伙給忘了。」
「看來都打算回來給那個狗屁暴君點顏色看看呢。」
「行了行了，讓那傢伙等急了，待會又該不滿意了。」
林天雲裡霧裡的從劍氣長城離開。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
旅店的門被敲響。
打開門。
屋外正站著一個身披雨衣，身高不超過一米五的身影。
後者沉著頭。
直到抬起腦袋與林天對視一眼後。
林天有些疑惑。
「小男孩？」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這小男孩的眼睛是燦金色的，而且從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紋路。
「餵小子，讓本龍等太久了。」
林天：「.......」
台詞與聲音好違和。
這正太音搭配那副只有八九歲少年的模樣。
「你是.....」
林天下意識讓開一條路。
少年摘下雨衣，露出那頭金髮，以及脖頸處隱隱若現得到龍紋。
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少年隨手從冰箱裡掏出一罐喝的，翹著二郎腿直接靠在了沙發上，「喂，屋裡有點冷，能不能升升溫。」
林天：「........」
他站在原地，努力去思考著少年的身份。
忽然，少年不情願的站起身，僵硬的活動了兩下脖子。
就在此時，林天發現少年背後竟出現了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
不僅如此，就連聲音都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餵小子，就一年不見，忘了我麼？」
「祖龍。」
林天脫口而出。
他愣是沒想到，之前那休眠於群山中，有著偉岸軀體的祖龍，居然會變成一副小正太的模樣？！
「您怎麼來了。」
「幫你唄，還能幹嘛。」
祖龍嘆了口氣，翹著二郎腿，語氣滄桑，「沒辦法啊，該輪到我出場就只能來了。」
「不像某些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藏在哪個地方。」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