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達成合作
五月下旬，陽光正烈。
南不開大學的辦公樓坐落在馬蹄湖畔。
湖邊草甸中飛出一隻紅頭麗蠅，爬上高大的梧桐樹避開陽光，漫無目的地尋找新的覓食點。
它敏銳的視覺器官發現一絲不一樣的光芒。
數千個簇狀單位眼組成的複眼迅速鎖定十米外的辦公室窗口。
紅頭麗蠅振翅飛了上去，頓時見到閃電般的光。
「嗤！」
闖入者化為灰燼。
張銘道眉頭一挑，收回陰五雷，將手掌擺在吳洵眼前，表明自己沒有藉助任何器具。
「這……這是什麼東西！」
「超能力？異能？還是氣功？」
吳洵直勾勾盯著張銘道的手掌，聲音有些沙啞：「我原本以為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炁！」
張銘道把「炁」字寫在紙上：「道門認為炁是構成人體並維持生機的一種能量。」
「每個人體內都有炁，但只有極少數人能感知、並調動炁，這類人被稱為『異人』。」
「我展現的炁比較特殊，具備光、熱等特性，與雷電在部分性質上相似，又不完全是雷電，在體內運轉時，更貼近生物能源的效果。」
「其他特性要靠您去研究。」
張銘道有自知之明。
比起絕大多數異人，他有不俗的研究能力，可終歸比不上世俗界的頂尖科研人員。
與別人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吳洵當然不可能拒絕。
確切的說，任何一個擁有開拓之心的科學家，都沒辦法拒絕一個朝自己招手的全新領域。
吳洵第一反應是：非升即走的考核穩了！
南不開大學的副教授職位沒那麼好拿。他不能在六年內完成相應的論文指標，就得捲鋪蓋走人。
「淺薄了！」
吳洵懊惱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暗道：「我要是研究出成果，考核又算得了什麼？」
眾所周知。
全新的領域可以水巨量的論文。
一個領域有成五、六個研究方向；一個研究方向可以做十幾個大課題；一個大課題可以拆分出幾十個小課題；一個小課題可以發上百篇文章。
真要挖掘出新領域。
他一個人能把南不開大學全校師生的論文指標全刷滿！
優青、傑青，探囊取物；長江、院士，觸手可及；就算是諾貝爾獎，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吳洵想到這裡。
心頭有如火燎，差點像孔明燈一樣飄起來。
他立刻醒覺，連珠發問：「研究『炁』的課題組多不多？進展怎麼樣？『炁』有什麼具體應用？」
張銘道添油加醋點了最後一把火：
「異人大多依靠先天稟賦，學業水平一般，因此形而上的玄談不少，卻沒有落在實地的理論。」
「國外的研究比國內進展稍快，研究方式同樣原始而粗獷，大多是掛靠在生命健康領域下的噱頭。」
「這正是我找您的原因！」
「咱們展開精誠合作，必能引領一個新方向。」
「吳教授，將來，您一定是這個領域研究的開創者！」
張銘道咧嘴一笑：「據我所知，異人圈理論欠缺，應用卻相當豐富。」
「飛天遁地，御雷使火，『炁』甚至可以通向人類的終極秘密，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
對現代人來說，往往是一個虛幻的謊言。
然而。
有張銘道荒謬不經的表演鋪墊。
長生顯得沒有那麼遙遠。
吳洵怦然心動：「那還等什麼！我們明天，不，今晚就開工！」
張銘道見他入彀，方才道出隱憂：「有關部門為了維護穩定等因素，隔絕異人，嚴禁在普通人面前展露異能。」
「研究工作可能需要保密。」
張銘道說出這話，默默注視吳洵的眼睛，想要看清吳洵的反應。
他的雷法運轉不休，隨時將其擊暈，使出記憶消失之術！
辦公室內迎來剎那的寂靜。
吳洵眨了眨眼睛，失笑道：「你展露了什麼異能？」
「我走在路上，腦袋被樹上的柿子砸到，有一個新靈感，順便做了個電磁實驗，不小心發現一股新能量，難道不能寫論文？」
「有關部門讓我配合刪除論文？」
「可以啊！相應的頭銜、待遇拿過來就行！」
「什麼都不給？」
「我的論文肯定寫成英文，送到外網，發一篇SCI！」
他笑得快喘不過氣，緩了片刻解釋道：「科研圈和別的圈子不太一樣，」
「政府或許能卡研究經費，但研究方向，尤其是理論研究方向，長期以來屬於無法監管的範疇！」
「很多領域的前沿，研究者只有兩、三個人，不是師兄，就是導師。」
「同一方向的博士，跨個課題都要抓瞎，尋常人看得懂嗎？有時候評審都看不懂！」
「誰來監管？誰能監管！」
「再者說，氣功、超能力的研究早在二三十年前風靡全球，燈塔國，北極熊，包括我國，都重度參與。」
「現在重啟課題，有了新發現，又有什麼奇怪？」
「真把我逼急了，屁股一拍，去國外任教也不是不行！」
「權限問題，大可放心！」
吳洵拍著胸脯保證：「我只要做出一個切實的小突破，就有理由邀請導師參與研究。」
「他老人家是工程院的院士，研究工作上達天聽，可以特事特辦。」
張銘道聽明白了。
這貨無疑是學閥，而且背景相當深厚。
他本人並不在意公司的紅線和禁令。
別說違反，就算被抓個正著，沒有實質危害行為，照樣有很大的迴旋餘地。
只是……
張銘道沒想到。
自己找的合作目標也是一副膽大包天的模樣。
仔細想想。
他確實太低估學術圈了！
尋常的詐騙犯欺騙普通人，最多欺騙警察、法官。
欺騙當地富豪已經是頂天的大案。
學術圈的大佬出手造假，才是驚天動地。
他記得前不久。
某位微電子專業的大佬造假晶片，從直轄市領導開始，欺騙同行，欺騙省級領導，一路騙到最頂層，幹的事比異人圈出格多了。
真正意義上做到狗膽包天。
看到新聞。
異人圈王藹都要直呼「他怎麼敢？」
張銘道欽佩吳洵的膽氣，決定加碼：「吳教授，我跟您交個底。」
「圈內公認，異人和普通人存在根本性的差異，普通人沒有資質，一輩子無法感受到『炁』的存在。」
「但事情正在變化。」
他腦海中浮現出碧游村馬村長的修身爐，洒然一笑：「吳教授，我有辦法讓你獲得『炁』的資質！」
「你，想更進一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