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嗎?」陸硯又問。
周寒還是有些為難,「哥,我這時間可是金錢啊。」
陸硯並不著急,「也可以,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別啊,哥,有空,有空。」周寒立即認慫,「我會特別真摯的記住你的每一個要求,說吧,這戲演給誰看?」
他還有好幾家企業的貸款資質等著陸硯評估把關呢,怎麼能沒時間呢?
「蔣城。」陸硯說。
周寒是見過蔣城的,這人的城府和反應判斷力非凡,什麼情況下他都沒有情緒變化,簡直是穩如泰山,「騙騙清宜我倒是綽綽有餘,但蔣城真的不行。」
「誰說是騙了?」
周寒不懂了,「我現在真的沒空哄女人,沒你那精力和腦子。」
「我堂姐是認真的,你半真半假就行了。」
周寒也聽說過陸承芝和蔣城之間的事,有些不可置信,「你確定你堂姐是認真的?」
「嗯。」她要不是認真的,他是不會出這個主意的。
畢竟騙過一次了,不升級一下,根本沒可能再騙一次。
周寒沉思了一下,「四分之一的假,倒也勉勉強強能夠一試,失敗了你可別怪我。」
「這麼簡單的事,也能失敗?」
周寒:!!!
「行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周寒每天下班都開著他那輛最拉風的車出現在陸家門口。
而陳初因為周寒的到來,再也沒有主動出現在陸家。
周寒第一天來找陸承芝時,蔣城就把他的過往查了個底朝天。
無父無母,白手起家,和陸硯一樣,A大畢業的高才生,而且師出同門,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年齡匹配,性格沉穩,短短几年從默默無聞,做了接近甚至超過許多世家的財富。
個人情感經歷幾乎空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因為聽說怕別被女人騙財,私生活乾淨得不得了。
簡直是經商高手,和陸家完美匹配,和承芝也是。
更重要的是陸硯介紹的,那就是說他被陸家認可了。
明明一切都如此之好,可他每次見到周寒的車出現在陸家門口時都會如坐針氈。
而承芝自從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她對他真的徹底放下了……
他應該為她感覺到高興的。
可卻偏偏不受控制地越來越不安。
他坐在桌前,將心中湧上來的那股情緒努力地壓下去,好不容易平息下來,門被突然敲響。
蔣榮進來了。
他在蔣城面前坐下,「哥,承芝姐和周寒要訂婚了,陸家把日子選在下個月十五號。」
聽到這話,蔣城只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後面蔣榮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
「哥,陸大伯要在清宜的工廠訂一批衣服,咱們倆還有媽的也打算順便做了,陸大伯讓我們挑挑款式和顏色。」蔣榮再一次開口對蔣城說道。
「怎麼這麼突然?」蔣城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突然啊,月中承平就告訴我了,只是你一直忙,沒來得及跟你說。」
呵!很好~他又走到這一步了,走到他又不知道這一切是對是錯的局面了。
他忍著將發抖的手藏在桌下,企圖從蔣榮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但是沒有。
最後有些無力的低聲說句,「我知道了。」
蔣榮忍了忍,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哥哥明明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可是面對承芝姐總是錯。
錯到不知道如何回頭。
他能理解大哥千里迢迢去把關陳初,也理解承芝姐對哥哥這種行為的絕望。
只是因為此事,他再一次站在了懸崖邊上。
而這次沒有母親的極力勸阻,也沒有任何人的大聲反對。
因為沒有立場了。
「我給陳憶南打個電話。」
蔣城按住他正要撥打電話的手,「不必了,出去吧。」
蔣榮猶豫了一下,「哥,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別多想。」
門被關上。
蔣城無力的苦笑了一聲,也好。
他有些無措地起身,腦子裡不受控制地亂成一片,去書櫃摸那個暗紅的木匣子。
取出那隻懷表,卻再也鎮壓不住胸口的那股狂躁。
他把懷表狠狠地摔在地上,自罵了一句,「你真該死~」
隨後起身,拉開房門,大步的走到後院,聽著四周寂靜一片,翻過牆院……
陸承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婚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明明周寒也很好,家人都很滿意,為什麼還是有些不安呢。
錯過了,不會再遇到比他更適合陸家的了。
她起身想去喝一口水,就看到一個人影,沒等她反應過來,唇就被堵了。
如暴風雨般的氣息,將她瞬間席捲。
他將她逼到牆角,梳妝檯上、床榻邊。
她知道是蔣城。
可卻令她陌生到心驚,此時他就像一頭侵略性十足的猛獸,完全沒了從前的溫和有禮。
「蔣城哥。」陸承芝瘋狂的踢打著他。
蔣城只感覺自己瘋了,所有的壓抑,不甘,蜂湧而至將他所有的理智統統毀滅。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
直到腥甜沖滿了他的口腔,疼痛感才讓他恢復理智。
蔣城捂著嘴後退兩步,坐在了陸承芝的梳妝檯上。
陸承芝驚恐地看著他,「你瘋了。」
蔣城擦著嘴角的血跡,「是,我瘋了。」
瘋到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想怎麼樣?」陸承芝小聲的凶他。
「不要和周寒訂婚。」
陸承芝覺得可笑,「你又覺得配不上了?」
「是。」蔣城乾脆的回答。
陸承芝笑了,「為什麼這麼對我?」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不容易所有人都對這樁婚事皆大歡喜,好不容易決定把他從心裡拿走。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陸承芝又問了一句後捂著臉蹲下來哭泣。
蔣城忍著胸口的悶痛,走到她面前,把她扶起,攬進懷裡,溫聲道:「對不起,承芝,我大概是瘋了,已經分不清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了?
我循規蹈矩了這麼些年,一次錯了滿盤皆輸,可我現在偏偏還想錯一次。」
陸承芝在他懷裡瘋狂地搖頭,「晚了,請帖都發出去了,從前我的婚事被人恥笑,如果這次再次如此,你覺得我還能留在京都嗎?
你走吧,不要再來折磨我了。」
說著把他推開。
聽到這句,蔣城只感覺心被撕碎了,「那餘生就換你來折磨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