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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腰帶

2024-08-11 09:10:03 作者: 南藤雁
  流雲心裡暗暗抱怨,「大人,您說的野味,原來就是這些山貨。」流雲滿心的期待被眼前的山貨澆滅。

  在他看來那些五顏六色的野果子和乾癟的蘑菇遠不及他想像中的飛禽走獸來得誘人。

  狄清寒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了流雲的心思,「這些山貨都是上好的補品,藥食同源,剛好給你補補,今日你也是辛苦了。」

  流雲見狄清寒這樣說,他壯壯膽子說道:「大人,我還小,得吃肉。早已聽聞大人箭術厲害,不知今日我能否有此口福」。

  狄清寒不假思索的答道,「不能」。

  流雲撇了撇嘴,不甘心地小心嘟囔著,「小氣」。

  在山林的寂靜中,夜幕悄然降臨,點點星光從樹縫間灑下,將一片昏黃的光影投在地面。流雲依偎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早已沉沉入睡。

  狄清寒默默地看著流雲,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往日的情景。

  「大人,我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山林里肯定有很多飛禽走獸,不如大人您隨便抓點兒回來,不比吃這些蘑菇、野果強?」。

  方少珩聽罷,忍不住笑出聲來,微微搖頭,「我說你這小子,這就不懂了吧?眼前這些可都是絕佳的補品,滋養你身子的好東西。不是那些飛禽走獸可比的。」

  不知不覺到了戌時,夜色已深。狄清寒見時辰不早,便趕忙叫醒還在熟睡的流雲。他輕聲喚了幾句,見流雲毫無反應,只好伸手輕拍他的肩膀,誰知卻被流雲一把抓住。

  「哎呀,大雞腿,真香!」,流雲夢中咂嘴,嘴角還流著口水。狄清寒忍著手上的疼痛,繼續喊道:「流雲,你考核失敗了!」。

  「什麼!」,流雲聽到「考核失敗」四字,猛然驚醒,慌忙坐起身來。

  「大人,你這手怎麼了,被什麼咬到了?」,流雲看到狄清寒的手背上留著一排清晰的牙印,關切地問道。

  「你說呢,幸好咬的不深」。

  流雲臉色一紅,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小瓶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給狄清寒塗上:「大人,您忍著點我這金瘡藥止疼效果挺好的」。

  說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狄清寒詢問流雲,「你怎麼還隨身帶著它?」。

  「大人,你不知道,我從小調皮,經常挨揍,所以這金瘡藥我是走哪帶哪,習慣了」。

  狄清寒看著流雲認真塗藥的樣子,不禁莞爾。他一邊忍耐著手上的痛意,一邊故作嚴肅地說道:「看來以後不能讓你不吃肉,否則我這手可就不保了」。

  流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低聲道:「大人,下次我一定注意」。他手下的動作更輕柔了些,生怕再弄疼了狄清寒。

  戌時三刻來臨時,狄清寒和流雲終於抵達了張文忠的家。夜風輕拂,帶來一絲涼意,空氣中瀰漫著草木的清香。村莊中的燭火已漸漸熄滅,只剩下幾縷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如同螢火般忽明忽暗。

  「大人,你確定這是張文忠的家?我怎麼看著像廢棄許久的房子,怪可怕的。」流雲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流雲隨後又問道,「大人,這不會是那位老者說的吧,你不會被他騙他了吧」。

  狄清寒輕聲說道:「沒人告訴我,這是今日幾個婦人在那竊竊私語,我順著她們驚恐的目光猜的」。

  流雲雖然心裡有些懷疑,但這幾日的相處讓他對狄清寒的判斷力心生信任,於是也不再多說。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房門被緩緩打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步走來,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宛如夜色中的鬼魅一般。

  「晚輩狄清寒,見過老者。」狄清寒微微躬身,向張以正致意。

  張以正站在門前,緩步走了進來,他眼神如鷹般銳利,直視著狄清寒,「說吧,你讓我來此,為的是什麼?」。

  「我們需要您的幫助,來揭開張文忠一案背後的真相。」狄清寒的語氣中帶著懇切和堅定。

  張以正冷冷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真相?你們這些做官的,口口聲聲說要查明真相,可到頭來,不過是另一場騙局」。

  「你說什麼呢,我家大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流雲脫口而出,似要為狄清寒鳴不平。

  「老者,我明白您的疑慮。」狄清寒神情堅定,緩緩說道:「我與那些貪官污吏不同。正如《禮記》所言:『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我深信律法之下,必有公正。

  張以正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狄清寒的話。最終,他開口道:「倘若你真的想查明此案,就必須拉下趙淵這個狗官,有他在,你所做的都是徒勞,你能扳倒他?」。

  「趙淵的連襟劉才,就是我們扳倒他的關鍵」。狄清寒直言不諱,「只要劉才承認是他殺害張文忠的夫人,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深挖趙淵的罪行」。

  張以正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就算他承認了,趙淵的事也不過是另一個案子,到時候由誰負責還不一定」。

  「老者,看來您對我朝的律法還挺熟悉。」狄清寒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探詢之意,這讓張以正微微一愣,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張以正輕嘆一聲,緩緩說道:「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是懂得一些。」他看了狄清寒一眼,接著說,「既然你已經知道劉才,想必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張以正沉默片刻,隨後將案情娓娓道來,臉色凝重而悲愴:「張文忠的夫人原本也是賢良之人,然而她一時財迷心竅,受不住誘惑,這才讓劉才有了可乘之機」。

  狄清寒微微蹙眉,目光凝視著張以正,沉聲問道:「老丈,既然如此,那根勒死張文忠夫人的腰帶,如今是否在你手中?」。

  張以正從衣袖中取出那根勒死張文忠夫人的腰帶,古舊的絲帶上還殘留著斑駁的血跡,仿佛訴說著當晚的慘痛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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