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湯米

  這裡確實是一處戰場，真正的陣地。地上散落著很多喪屍屍體和粘著黑色血跡的軍用裝備。生鏽的步槍、機槍，頭盔、水壺等行李，還有臨時沙袋組成的圍牆——只不過沒什麼卵用，這玩意是防著對面開槍的，喪屍顯然是對於這種矮牆無所畏懼，直接撲過來就可以了。

  「頭兒，這邊。」剛才對講機喊王昊的麥克，從坦克前部探出頭，示意過來看下。王昊好奇的走過來看了一眼，立刻就無語了。這坦克的炮管是彎的，而且顯然不是重物砸的，也不是撞的，因為在這樣一個陣地你敢開大貨車撞坦克，那人家早就一炮拆了你的車，或者用重機槍把貨車打爆。而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人從側面直接給掰彎的，還順手敲了坦克蓋子一下，上面直接凹陷進去一個大坑。怎麼看都覺得恐怖，顯然目前已知的陸地最大生物，大象是做不到的。不是力氣不夠，而是怎麼看都像是掰的，除非大象能站起來打拳擊。

  能夠近距離干坦克，那麼就只有「坦克」能做到了。必然是變異獸無疑，而且是熊或者大猩猩這種力量型變異獸。並且防禦力極高——肯定是突然竄進槍林彈雨裡面戰坦克，否則步兵都死光了坦克不會跑嗎？另一輛坦克更慘，雖然外觀上看起來還算「安詳」，但是蓋子是直接從外面用蠻力扒開的……讓喪屍吃了罐頭。

  「快撬開這輛坦克瞧瞧，說不定還有人。」吳霜像是想到了什麼。

  「沒用的，」王昊發表了不同看法，「發現人類來了，如果有人怎麼會不說話。」

  現實就是這樣，打臉都不隔夜。

  「嘿！兄弟！不用這麼麻煩，這坦克下面也有門。」突然坦克里發出了吱呀的開艙門聲音，然後兩個黑人兄弟從坦克下面爬了出來。他們帶著頭盔，抱著制式M16步槍，但是一個卻穿著碎花連衣裙，另一個也是小背心和短裙...「兄弟！不要緊張，把槍都放下，我們談談。」他倆率先蹲下把槍和手雷慢慢放在地上。驀然間，「噢！」其中一個黑人怪叫著跳了起來，嚇得警戒的麥克差點走火，而旁邊的另一位黑人則是一臉不屑但小嫉妒的表情。原來是他們裙子裡面什麼都沒穿，然後跳起來這位因為某個肢體太長了，耷拉到曬了半天的大馬路上燙了一下。

  「噢！別緊張……謝特！」跳起來這位趕緊表示沒事，然後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害的表示。王昊苦笑之餘也揮手示意隊員都把槍放下，收繳武器和手雷，然後邀請兩位奇葩坐到路邊比較陰涼的地方，開始交（tao）談（hua）。

  原來這倆貨一個叫湯米，一個叫薩米，並不是坦克兵，而是步兵。兩個人是表兄弟，當時軍隊解救和掩護平民撤離的過程中湯米（就是特長那位）摔傷昏迷，在戰地醫院——也就是旁邊那間警局掛點滴。薩米是戰地醫院的衛兵。城裡爆發喪屍的夜晚，軍隊到達。一開始憑藉火力優勢解救了很多倖存者，並且在這裡構築防線，阻擊喪屍，堅守了一天一夜。結果大約一半的倖存者送走之後，喪屍這邊來了幾個大傢伙。

  「怪物！都是怪物！」薩米回憶著說。「他們就像放大版的大猩猩，就像小號的金剛，就像正常大小的『坦克』。『坦克』你知道嗎，哦你不會沒玩過《求生之路》吧？」

  「嗯哼，說重點，大兵先生！」吳霜提醒到。沒想到這貨還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而王昊則想到了路上的車輛稀少都停在兩邊，應該是軍隊開路，用軍車直接頂開導致的。

  「哦哦。騷瑞，騷瑞。」薩米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後陣地就瞬間覆滅了，平民四散而逃，我們傷員就給困在戰地醫院了。」他喝了一口水，好奇地問「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和城裡那群傢伙不像是一路人。」

  「哦？城裡還有人？」看來這倆貨腦袋裡的東西很多。王昊決定忍住不打他們，並且讓人從車裡拿來一個土豆火腿披薩，這是緹娜做給他當零食的。「哇哦！你們一定來自世外桃源！竟然還有現做的，新鮮的披薩！」他們眼睛睜到最大，好懸沒掉出來。在安靜等倆人「吞」完披薩，並且承諾如果滿意就帶走他倆後，王昊又繼續當起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