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江若離已經不需要繼續說明。
因為父親已經能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江文豪面色劇變,難以置信,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難不成……江萱和江哲是……」
那個蘇偉的兒女?
江若離沒說話。
但路嚴爵說了,「你猜的沒錯,他們二人,的確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是柯嵐在外頭苟且,留下的孩子。」
江文豪聽到這話,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色一白,幾乎要暈過去。
江若離嚇了一跳,急忙喊道:「爸……」
路嚴爵早有準備,立刻上前為他施救。
江文豪緩了一會兒,那口氣總算過去了,卻依舊氣得渾身發抖。
他忍不住咬牙怒罵道:「那個賤人,怎麼敢的……」
說完後,卻忍不住想起過往。
就因為這樣一個無恥的女人,自己心愛的妻子鬱鬱而終,又讓離離那些年,受盡了委屈。
江文豪越想越憤怒,臉色越發鐵青。
江若離見了後,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勸道:「你不要動氣,才剛恢復一些,不要因為這件事,弄得身體再度變得糟糕。
換個角度想……這也是好事不是嗎?最起碼,當年你沒有背叛媽媽。」
事實上,他喝醉的時候,挺老實的,當年發生酒後發生那種事,還一度不敢相信,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會做出那麼糊塗的事情來。
可柯嵐偏偏挺著大肚子,還刺穿羊水,做親子鑑定,找上門來。
當時,他實在接受不了,也去鑑定。
可是報告,確實顯示著親子關係。
現在想來,那時候早已被做過手腳。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蓄謀已久!
江文豪氣得不行。
雖說女兒說的有道理,可終究是咽不下心裡那口氣。
他被欺騙得太苦,連累離離,還有心愛的女人。
墨晚含淚而終的那個畫面,他至今都無法忘懷。
這一切,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造成的。
江若離也知道父親一時間沒辦法接受,就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等他消化。
江文豪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他也想通了,是被欺騙了沒錯,索性沒有被騙一輩子。
既然已經知道,不是自己親生的,那過往的一切,也都可以割斷了。
正好,他也不需要顧慮這顧慮那。
他對江哲和江萱,沒任何虧欠。
江文豪很快打起精神,看著江若離詢問道:「那公司,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被她們霸占了?」
江若離回答說:「原本是的,不過我出面了。」
之後就把他昏迷這段時間,所有發生的事情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包括蘇萱還有那對父子,都送牢里的下場,也交代了。
江文豪深呼了一口氣,語氣滄桑,說道:「對不起,離離,竟把這麼大的事情,扔給你處理,你當時肯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爸爸對不起你……」
他實在愧對自己的女兒。
這輩子都對不起她。
江若離卻是搖搖頭,說:「沒有,雖然的確是擔心了一陣,可伯爵先生基本都幫我擔下來了,多虧了他在,還有何叔也是一直忙前忙後的,事情才能順利的解決。」
江文豪聽完點點頭,的確是,這一切都多虧了路嚴爵。
他轉而跟他道謝,「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這樣照顧她,幫她處理那麼多事情。」
他由衷感激,滿眼的誠懇。
路嚴爵不以為意,說道:「護著她,是應該的,不過,希望叔叔可以好好養身體,儘快振作起來,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傷神。
若離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睡好,江氏也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很多事情需要做!」
一時的打擊可以理解,但若是為此一蹶不振,就不應該了。
在路嚴爵看來,江氏能走到這樣糟糕的地步,江父自己要負一大半責任!
包括家裡那些事,他自己也存在很多問題。
作為一個家庭的主心骨,還是公司的總裁,做事手段確實不夠堅定/狠絕。
若當年,他能堅定一些,抵抗兩老,不接受柯嵐,堅守自己的家庭,後面的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江文豪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沒否認。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深吸了口氣,說:「我知道……終歸人也都進去了,我會儘快休養振作,不會……再讓離離擔心了!」
路嚴爵應道:「如此便好。」
江若離見此,也鬆了口氣。
她還擔心父親大受打擊,會無法那麼快恢復。
看來,還得是伯爵先生來!
她拍拍父親肩膀,安慰說:「昨天我和伯爵先生,去看過媽媽了,等爸爸好起來,也得去看看她……然後,以後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吧!」
江文豪點頭,說道:「以後,爸爸就守著你了,看著你結婚、生子……這樣這算是完成你媽媽的心愿,等以後我不行了,再去找你媽媽懺悔認錯。」
江若離聽到這話,面色不由一僵。
好端端地,說什麼結婚生子啊!
話題是怎麼歪成這樣的?
路嚴爵倒是不介意,甚至還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眼含著淺淺的笑意。
江若離臉頰微紅,急忙轉移話題,「好了,你好好休息,少說話,別一醒來,就說這些有的沒的。」
江文豪也看出女兒不好意思,終於笑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是本來就……」
話到這,倏然一頓,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連忙轉口,說:「早晚的事情,其實……先成家、再搞事業也挺好的!」
興許是被虛假的親情傷害,他這會兒,心情轉變很快。
離離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那小外孫,或者小外孫女,完全可以想一想!
若是長得像她,軟軟糯糯的,不知道多可愛。
再多的傷害都能被治癒!
想到這,他忍不住就問路嚴爵,「你覺得呢?」
江若離不由急眼了,一陣無語,「爸,你能不能閉嘴,好好休息了?」
路嚴爵看她又急又羞的樣子,起了逗趣的心思,說:「嗯,這個……也不是不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