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春秋是擔心他，墨非心裡都明白。
就是這個嘴啊，天塌下來都有她的嘴頂著。
墨非趴在床上嘿嘿一笑：「我都這樣了還能幹啥？當然是老實養傷了。」
「你最好是。」呂春秋最後警告性地瞪他一眼，掏出手機開始回信息。
墨非這一受傷，後面的工作安排全都要跟著變。
工作是做不完的，人生卻是有限的。
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沒必要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無限的工作中去。
就是前腳拿獎後腳受傷……這運氣真守恆。
呂春秋處理工作，墨非也有時間查看卡牌。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
【身份：小丑（已解鎖）
卡牌技能：爆破專家，詭辯，笑臉相迎，恐懼光環，膽大妄為，陰魂不散，捉摸不透，抗藥性
他說，我曾認為我的人生是一場悲劇，但如今我才意識到它其實是一部喜劇。
保留技：飛蛾赴火，人體結構精通、最佳拍檔、魔術精通、恐懼光環、肉類廚藝精通、爆破專家、熟識水性、西洋樂器精通、儀表堂堂、和藹可親、飛檐走壁、瞄準精通、天降貴人、身手不凡、戲曲演繹精通、氣定神閒、植物識別、泯然眾人、戰鬥直覺】
這張卡牌的影像好像有那個大病，但卡面技能是真的好用。
而且八個技能，其中【抗藥性】在之前並沒有刷出來過。
墨非帶著好奇查看這個技能說明。
【抗藥性：所有藥物在你身上的效果減半，這是一份來自命運的禮物。】
介紹很短，幾乎沒有閱讀理解的空間。
如果小丑影像現在出現在面前，墨非一定會親切地問候他一句「禮你媽個頭」。
所有藥物的效果減半，不管是有毒的還是治病的統統減半，藥效打五折，藥價直接翻倍。
那張血盆大口說出來的話抹了蜜，可下手是真狠啊。
身邊沒有人說話，解決了好奇心，墨非開始嘶嘶地抽氣。
呂春秋放下手機問他：「怎麼了？」
墨非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要是我說給我藥量翻倍，您老怎麼看？」
「我坐著看。」呂春秋冷笑一聲，「遵醫囑，你別以為自己會點武功就在這哇哇叫。」
「姐，要不咱問問醫生呢？」墨非感覺自己有些像不能翻身的王八，雙手在邊上虛空劃啊劃，「畢竟人和人的體質不一樣，用藥需要斟酌不是？」
這聽著還像個人話。
呂春秋想了想，等木槿回來之後就去找醫生了。
術業有專攻，不管怎樣先諮詢專業人士准沒錯。
呂春秋一走，墨非就朝著木槿招手：「快來扶我一把。」
木槿很警惕：「你要幹嘛？」
「我翻個身。」
「不行。」木槿斷然拒絕，「呂姐說了，你剛做完手術不能亂動。」
「那你幫我墊墊腦袋，找個手機過來玩。」墨非退而求其次，降低要求。
這一次木槿沒有拒絕，往他胸前塞了個枕頭，又把自己的手機給他了。
看著墨非玩手機的時候，木槿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之前來過的那兩位警官說你的手機和手錶都在回來的路上，可能要過兩天給你送回來。」
不光是手機，那五個定位器他們也打算找回來，然後還給張拾久。
主打的就是一個物歸原主。
墨非用木槿的手機解悶打發時間，另一間病房裡，張拾久扶了扶耳機，仔細聽著另一邊的動靜。
耳機另一邊並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布料摩擦聲和悶哼以及撞擊聲。
過了半小時左右，碰撞聲沒了，張拾久摘掉耳機默默等著。
沒一會小黑就從病房門口走進來，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被劃開口子甚至見血，臉上也有幾塊淤青。
「你退步了。」張拾久打量了他幾眼，得出結論。
小黑也沒解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另一隻手將小兔子玩偶放在桌上。
張拾久拿著小兔子捏了捏，問他：「龍小姐怎麼樣？」
「沒死。」
「傷勢？」
「比我重點。」
「還行。」張拾久垂下眼思索片刻，又接著問他，「出了這種事，你說他們那個隊長會回來嗎？」
沒等小黑回答，他又自顧自說道：「回來也行，不回來也行，最多就是麻煩一些。」
小黑頓了幾秒沒說話，過了一會才道：「你沒必要管這些的。」
「如果是你遇上了你會不管嗎？」張拾久反問完，又自顧自笑起來，「你以為我有多高尚的品格，我只是不甘心總想找點事情來做，恰好遇上了而已。」
「這件事情我會向上面匯報。」
「隨便。」張拾久揉著兔子玩偶，臉上露出一個很單純開心的笑容，「反正他說不過我。」
有什麼比熊孩子還可怕——一個有自己的思想主見家裡有能量而且完全不聽勸的熊孩子。
張拾久說過要把那些影像投到時代廣場就是真的想動手。
不過為了確保到時候影像能順利投屏而不被半途屏蔽，他還想找一些幫手。
黑客紅客無所謂，張拾久需要確保這些資料能在時代廣場掛得越久越好。
做準備的時間，當然也就是留給龍小隊逃命的時間。
惱羞成怒的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這次龍小姐可不能說他沒有提前打招呼了。
張拾久在醞釀的喪心病狂的想法龍四多少能猜到，也不完全是憑空猜測，之前他們談話的時候張拾久就表達過那種想法。
龍四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但種種跡象表明張拾久是認真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已經接觸過了，不管東西有沒有在他們之間流動過，按照那些人寧殺錯不放過的思路來看，他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龍四不是很想和他一條繩。
從醫院離開之後她就開始搖人，這地方真是……讓人又愛又怕。
活動範圍從整個地球縮小到半個地球，現在又要縮圈，再縮下去乾脆坐牢好了。
會選擇當僱傭兵而不是正兒八經找個安保公司上班，這群人對自由的熱愛毋庸置疑。
現在又被堵在家門口出不去，人家還打上門了。
龍四很想罵人。
他們做錯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