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時光是短暫的……
墨非覺得還可以更短暫，但是醫生和呂春秋都不讓他提前出院，硬讓他住滿了兩周才放人。
不過能出院並不代表他的傷就好了，該定期複查就得複查，該吃藥還得吃藥。
住院期間每周一次抽卡的時候，墨非看著刷出來的【小提琴手】，表情那叫一個瞬息萬變。
新的卡牌會替換上一張，【小丑】被換掉之後墨非想起自己之前乾的那些事情，有一種喝醉之後撒了一個禮拜酒瘋的荒謬感。
相比於【偵探】的冷靜和思路清晰，【小丑】似乎自帶精神污染。
裝備【偵探】卡的時候，墨非還有機會決定自己要不要開技能，開哪些技能。
但是【小丑】壓根就沒有這種思維。
【小丑】模式下，他甚至還覺得那幾個技能沒有一點挑戰性，在想要是能一次把所有卡牌所有技能都裝備上就好了。
要真把【食人魔】【怪盜】和【小丑】一起裝備出來，卡是中午裝的，報警熱線是上街的時候就被打爆的——這幾個加一塊橫豎看都不像正經人。
非常好用的【偵探】開了個好頭，以至於墨非面對【小丑】的精神污染時沒有一點防備，一秒中招。
這種卡牌性格太強影響到本人的也不是沒有，從最開始的【佛子】到後來的【流浪漢】，多少都會改變墨非本人的行為模式和喜好。
但是強勢到連選擇關閉技能都做不到的，目前就只有一個【小丑】。
雖然他現在也就解鎖了兩張卡。
這要是以後解鎖了【佛子】真想出家可咋辦啊。
墨非在焦慮了一通有的沒的之後，還是準備試探一下——雖然這卡有那個大病，但是恢復能力真的絕。
他做好心理準備，將【小丑】覆蓋上來。
【小丑】上線之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之前墨非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必須要把【膽大妄為】和【捉摸不透】關掉，但真正裝備上之後，墨非覺得自己又行了。
不過這幾個技能而已，完全不夠玩啊！
都不夠玩了還關什麼？再去找點樂子才是正道。
跟著就是日常雞飛狗跳。
於是到出院那天，墨非上午和小護士們依依惜別合影留念，中午換卡的時候人就麻了。
解鎖的卡牌里，【偵探】好用但不提供體質加成，【小丑】有病但血厚抗揍。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存在。
墨非出院，秦清和克洛伊住到龍四目前落腳的短租屋。
他們住院的時候龍四也沒有閒著，和老小區門衛大爺拉家常，順利租下了和墨非同小區不同樓的兩間屋子。
後面龍二和龍傲天也要來，多留一點房間准沒錯。
在同一個小區他們想開小會就更方便了。
就是有一點讓墨非很不滿意。
「有什麼話是不能在你們的屋子裡說的？非到我這來幹啥？！」墨非不滿地瞪他們，把木槿準備的零食全攏到自己面前。
呂春秋輕輕敲了一下他腦袋：「我缺你這口吃的了？」
墨非這才撒開手。
「倒也不是不能在我們那說，你這不是算我們編外成員，多少得有點團隊精神嗎。」龍四一邊說一邊拿小餅乾啃，「你今天能正常溝通了嗎？」
「有話好好說。」墨非對她的說辭表示抗議，「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好吧。」
龍四笑了一聲：「這四個字你也就挨著個人了。」
「語言攻擊了啊，第一次警告。」
「給你二三四次警告，現在打得過我嗎？」龍四完全沒在怕的。
墨非還真沒法反駁。
他現在充其量也就是能到處走，跑起來背上還是疼，並沒有完全恢復。
真要和龍四打，仨傷員捆一塊都不夠她一個掃堂腿的。
「所以你現在狀態還行嗎？」龍四打量著墨非，「感覺比前幾天能聽得懂人話多一點了。」
墨非想了想，反問她：「如果就前幾天那種狀態，我恢復起來更快，你覺得要不要換換？」
「要是我肯定換啊。」龍四壓根不帶猶豫的，「只是瘋一點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帶傷很容易出問題。」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墨非也不是很想一直帶傷，乾脆又把【小丑】給提上來了。
該說不說，雖然這卡有點精神污染，但是真上頭。
不用喝酒就能體驗到微醺的感覺，欸嘿，血賺。
墨非掛上乖巧的笑容：「那你繼續說吧。」
龍四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能說起正事：「之前不是說大哥要回來了嗎，時間確定了，就在下周。」
「尼古拉比大哥早兩天到。」
「這不對吧？」墨非正常地提出質疑，「一般來說像這種身份越高的不都來的越慢嗎？」
龍四嘆了口氣：「他們那邊的說法是，讓我哥給尼古拉墊後。」
其實這也是尼古拉的意思。
他來了之後，要是莫斯科有什麼異動，龍二可以便宜行事，該宰的都宰了，尼古拉不計較。
墨非嫌棄地齜牙：「說得好聽，不就是讓人家給他打工嗎？」
「誰說不是呢。」龍四往嘴裡扔了塊餅，「不過這種事對我們來說也是專業對口了，沒什麼難度。」
至少給尼古拉做事不用擔心幹活干到一半被僱主捅一刀。
看在娜塔麗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龍四也看不透尼古拉這個人。
和張拾久一樣，兩個癲公。
克洛伊放下手裡的中文書，開口問道：「他們來，沒我們的事情吧？」
這段時間他的中文進步神速，比在夏威夷學習的時候速度快多了。
語言環境對語言學習果然有好處。
「正常來說是沒有我們什麼事了。」龍四聳肩，「但來的不是正常人，有沒有事還真不好說。」
呂春秋在邊上一邊打字一邊聽著，表情也挺一言難盡：「當時也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呢，果然能當老闆的都不簡單。」
墨非煞有介事地點頭認同：「如果尼古拉搞事到實在受不了，就套他麻袋吧？」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龍四摸著下巴一笑，「不過我還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