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大明實亡於天啟,從未鬆口。
李逍見狀,淡淡回道:「朱由檢,你一直說大明是亡於天啟,你有什麼理由?」
「你在位十七年,大明崩塌,你說大明不是亡在你的手上而是亡在天啟的手上。」
「如果你不能說出個一二來,你還是擺脫不了你亡國之君的名號。」
李逍知道朱由檢嘴硬,也說服不了他。
所以,他想要朱由檢拿出有力證據來說服他。
如果朱由檢能夠說出點什麼,那這裡這麼多人自然會有一個公正的評判。
一邊的朱元璋的也開口附和道:「李逍說的不錯。」
「既然你一再說你不是亡國之君,你說大明實亡於天啟,你得有東西拿出來說啊。」
「總不能你信口雌黃,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朱由檢,你說說你知道的。」
「關於你是不是亡國之君,咱肯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評價的。」
李逍是想聽聽朱由檢是怎麼評價朱由校這個木匠皇帝的,而朱元璋就是單純的好奇朱由校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朱由檢都看不上。
此刻的朱由檢也明白,朱元璋和李逍兩人就是想聽朱由校的故事。
要等聽完了朱由校的故事之後,才能斷定朱由校是不是要對大明亡國負責。
這可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給自己正名的機會了,朱由檢心中很清楚。
如果這一次還不能夠說服朱元璋和李逍的話,那麼他亡國之君的名號就算是坐實了。
至於為什麼非要得到這兩個人的認可,朱由檢想的也很簡單。
朱元璋,那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那可是他們老朱家的祖宗,是大明帝國的開國皇帝。
大明朝的那些皇帝們一天天喊著的無顏面對列祖列宗,說的不就是朱元璋這個老祖宗麼。
首先要得到的就是朱元璋這個老祖宗的承認。
得到了朱元璋的承認之後,基本上就可以說明他不是亡國之君了。
畢竟,這大明帝國的偌大的家業可是朱元璋一手打下來的。
朱元璋都沒有多說什麼,那其他人也就更加不能夠說什麼了。
其次,李逍那是來自後世的人。
如果能夠得到了李逍的認同,那就可以說是等同於得到了後世之人的認同。
一個是自己朱家的老祖宗朱元璋,一個是後世之人李逍。
得到了這兩個人的認同,那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了。
那他頭上的亡國之君這個名號也就能夠拿下來了。
只要能夠給他自己正名,證明他朱由檢不是亡國之君,那朱由檢基本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當然,朱由檢更大的遺憾是沒有能夠讓大明王朝重新回到巔峰。
但是大明都已經滅亡了,這件事情不提也罷。
朱由檢看向了朱元璋隨後又看向了李逍,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隨後,朱由檢沉聲說道:「本來我也不想說的。」
「畢竟,那可是我的親大哥。」
「但是你們都說我是亡國之君,那我也不得不為我自己解釋一下了。」
說到這裡,朱由檢看了一眼邊上的李雄志和田志偉等人。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木匠皇帝麼。」
李雄志和田志偉等人點了點頭:「記得。」
朱由檢在剛出現在桃源村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誰說皇帝就不能當木匠』。
這句話,李雄志和田志偉等人還是挺有印象的。
沒想到朱由檢又在這個時候又提了起來。
「朱由檢,你問這個幹嘛。」
「你不是應該說說天啟皇帝的事情麼。」
「這跟木匠又有什麼關係。」
李雄志看向了朱由檢,不解的問道。
朱由檢張了張嘴巴,可沒等他說話,一邊的李逍就先開口了。
「因為朱由檢接下來要說的天啟皇帝,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木匠皇帝。」李逍看向了朱由檢,淡淡說道。
木匠皇帝朱由校,確實在歷史上是獨一份。
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木匠皇帝叫朱由校,但是絕大部分都知道歷史上有一個木匠皇帝。
聽到李逍的話,朱由檢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天啟一朝本來就有很多荒唐的事情,朱由校自己也做過很多扯淡的事情。
朱由檢本來是打算撿有利於他自己的事情來說,好在朱元璋和李逍的面前給自己爭取一個好一點的形象。
至少要比朱由校的形象要好。
可是剛才聽到了李逍的話,看來李逍對於天啟年間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
不過也難怪,畢竟李逍是後世之人,知道前面的歷史也是正常的。
雖然有李逍這個知道歷史全貌的人在這裡,但是朱由檢卻並沒有打算實話實說。
畢竟,史書的記載很多都是和真實的歷史是有出入的。
更何況李逍知道的歷史是間隔了兩個朝代的歷史。
後朝篡改前朝的史書、抹黑前朝也不是什麼希奇事。
本來朱由校就已經足夠荒唐了,也不用朱由檢去刻意抹黑,只需要稍稍的添點油、加點醋就好了。
相信,只要他將朱由校的所做作為都說出來,朱元璋和李逍肯定會對他有些改觀的。
畢竟在朱由檢看來,他想比朱由校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他朱由檢可能不是一個好皇帝,甚至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但那也要看和誰比。
如果跟朱元璋這種比,那肯定是被秒的連渣都不剩。
但是如果是跟朱由校這樣的皇帝比,那朱由檢還是有些信心的。
他覺得自己肯定要比木匠皇帝朱由校強上不少。
有了對比,就有差距,就有傷害。
到時候就能夠用朱由校來襯托自己,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將亡國之君的名號甩到朱由校的頭上去了。
至於朱由校是他親大哥這件事情,就不用多提了。
不是人人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麼。
都涉及到了亡國之君這個遺臭萬年的名號了,誰還顧及那一點點兄弟之情。
再說了,朱由校不過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罷了。
說起來也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聽到李逍的話,李雄志一愣:「啊?」
「合著還真就有皇帝去干木匠啊。」
不僅僅是李雄志,田志偉等人也都是一愣。
他們當初都以為皇帝身份這麼尊貴的人是不可能去幹這些粗淺的活兒的。
沒想到還真就有皇帝去幹了,而且還就是大明的皇帝,他們屬實沒有想到。
「何止是干木匠活,而且還乾的特別好。」
「那手藝,如果不是因為皇帝的身份拖累了,那簡直就是魯班在世了。」
這次,還沒等李逍說話,朱由檢先說話了。
朱由檢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就搶在李逍前面開始說話了。
現在可不是由李逍來述說朱由校的故事,而是由他朱由檢來講述。
朱由檢可不能讓這裡的人都被李逍給牽著鼻子走,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節奏。
聽到朱由檢的話,李雄志和田志偉等人一愣,臉上閃過疑惑的神色。
隨後都看向了李逍,希望能夠得到李逍的確認。
顯然,他們這些人還是相信李逍說的話,而不是朱由檢說的話。
見狀,李逍點了點頭:「朱由檢說的沒錯。」
「天啟皇帝朱由檢簡直就是被皇帝身份給耽誤的好木匠。」
「如果天啟皇帝朱由校不是皇帝的話,那他肯定是一個技藝超群的好木匠。」
這話說完,李逍自己都想笑了。
這難道就是不想當木匠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看著這一幕,朱由檢有些無語。
沒想到自己無論說什麼,這裡的人都不相信,他們這裡的只相信李逍。
就在朱由檢鬱悶的時候,李逍又開口了。
「行了,你們也別看著我了。」
「咱們還是聽聽朱由檢怎麼說的吧。」
「對於天啟皇帝,我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具體的還是要聽聽朱由檢怎麼說。」
說完,李逍就看向了朱由檢。
李逍是真的想要聽聽朱由檢接下來會怎麼說,會怎麼評價朱由校。
朱由校這個木匠皇帝,在後世也是有不少的爭議的。
聽到李逍的話,朱由檢深吸了口氣,開始講述其它記憶中的那個朱由校起來。
「泰昌元年九月初一,父皇登基不到一月就駕崩了。」
「我大哥皇太子朱由校即位,年號天啟。」
就在朱由檢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朱元璋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父皇在位一個月就駕崩?」
「時間這麼短的麼?」
聽到朱元璋的話,朱由檢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回太祖爺。」
「父皇的確是登基後不到一月就駕崩,英年早逝。」
「我大哥登基時也才十五歲。」
這時,一邊的李逍開口說道:「明光宗朱常洛,後人稱之為一月天子。」
「就因為他只做了一個月的皇帝就駕崩了。」
「不過朱常洛的死,在後人看來很可疑。」
聽到李逍的話,朱元璋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大明一朝,還有皇帝死的可疑?」
「咱真的搞不清楚,你們這些後世子孫是幹什麼吃的。」
「都特麼坐上皇位了,還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聽到朱元璋的話,李逍心中暗道。
大明的皇帝易溶於水這個事情,本來就是有諸多疑點的。
況且縱觀整個大明朝歷史這麼多皇帝,何止是一個朱常洛死的蹊蹺。
英年早逝的大有人在。
所以在李逍看來,大明好幾位皇帝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但是史書上也沒有什麼記載,後世也沒有什麼統一的觀點。
反正,大明的皇帝確實是夠魔幻的。
面對朱元璋的話,朱由檢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明光宗朱常洛的死在大明本來就是一件懸案,而且朱常洛死的時候,朱由檢也還小,根本就不懂的什麼。
雖然李逍說朱常洛死的蹊蹺,但是事情都過去了,他也沒有辦法去查。
朱元璋的質問,他更是回答不了。
「太祖爺,我我也不知道啊。」
「父皇的死,在當時都沒有查清楚。」
「到後面我登基的時候,過去了那麼久就更加查不清楚了。」
朱由檢有些無奈的回道。
他明明是要講述朱由校的事情,怎麼突然就扯到了他老爹朱常洛的身上了呢。
「太祖爺,父皇的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咱後後面再說吧。」
朱由檢看向了朱元璋,小心翼翼的說道。
李逍=見狀,也在一邊附和:「大哥,光宗的事情確實有的扯。」
「咱們還是先聽聽這個木匠皇帝的事情吧。」
如果要在這個時候來扯朱常洛的死因,那可能不知道要說上多久。
畢竟疑點太多了,好幾天可能都得不出來一個結果。
還不如先將朱由校的事情給搞清楚。
至於朱常洛的事情,後面再聊也可以。
眼下,先是要讓朱由檢認知到自己的錯誤。
朱元璋聽到了李逍的話,無奈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這個時候對於朱由校的事情還不了解,但是他已經有十分不好的預感了。
朱元璋想不通,為什麼老朱家的後代子孫都是這麼不不爭氣的東西。
在位一個月,死的不明不白的皇帝。
在這個皇帝之後又是一個木匠皇帝,再然後就是朱由檢這個亡國之君。
老朱家的子孫難道真就這麼廢物?
朱元璋深吸了幾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
然後他看向了朱由檢,淡淡說道:「你繼續說。」
朱由檢小心的看了看朱元璋,隨後繼續講述著朱由校的事情。
「說起來,我大哥年少的時候過得也不如意。」
「大哥的生母早早的就離世了,當時皇祖父見大哥年少,便命人將大哥交給李選侍來撫養。」
「那個時候的父皇還只是太子,但是父皇這個太子卻不受皇爺爺的待見,過得也很一般。」
「那個時候的父皇整日鬱郁,我很少看到他臉上有笑容。」
「他對於我們這些皇子們也很少管教,大多數都是任憑我們放任自流。」
「像我生母尚在還稍微好點,至少我的母后會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大哥雖然貴為太子,但是生母不在,終究是差了一點。」
「李選侍雖然是在照顧大哥,但是照顧的並不是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