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新月划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洗荷殿沐浴在光亮中,顯得溫馨又安靜。🎄☝ ❻➈Ş卄υX.Ⓒ𝕆ϻ 🐣🍩
遠遠望去,那坐落在荷花池上方的宮殿又有花樹遮掩,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似它的主人一般,引人窺探。
今日的姜昕玥穿了一襲輕柔軟和的粉色儒裙,胸口處一條天藍色的綢帶,系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頭髮鬆散的挽了一個髻,僅在鬢邊別了一朵剛摘的粉荷,除此之外,再無裝飾。
她就站在洗荷殿外,晚風一吹,荷花花瓣擺動,衣袂翩翩,好似在舞蹈。
說不出的乖巧可愛、靈動飄逸。
姜昕玥每次行禮,都會被宣武帝托住手臂帶入懷中,這次她乾脆直接往皇帝懷裡撲。
省得皇帝動手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投懷送抱。
溫香軟玉在懷,宣武帝骨頭都酥了半邊。
行至殿內,桌案上還擺著一個精緻的小酒壺,若有似無的酒香氣撲鼻而來。
皇帝挑了挑眉:「愛妃在飲酒?」
姜昕玥眉目如畫,傳情一般低垂下去:「喜鵲和霜降說昨夜嬪妾喝醉了,嬪妾今日便想看看,是什麼酒還能把嬪妾給喝醉。」
心想:我為什么喝酒?還不是為了滿足你心裡那點不可告人的小癖好。
宣武帝失笑:「如此說來,愛妃的酒量很好?」
姜昕玥急切道:「自然是的,不信的話,皇上與嬪妾共酌幾杯,這次嬪妾肯定不會醉的。」
這次不會醉,那就是上次喝了幾杯就醉了。
飲酒之人酒量不好,偏愛說自己能喝,真正能喝的人都會推脫自己不勝酒力。
如後宮眾妃,個個都是千杯不醉,偏到了他跟前,一個個喝了沒兩杯就說頭暈,直往他懷裡鑽。
他是皇帝,不是傻子,臉都沒紅就說自己醉了,邀寵的手段罷了。
不像眼前這個……
「喝呀!皇上為什麼不喝了?」
姜昕玥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不止是臉,耳朵和脖子,甚至手臂,全都紅透了。
如果宣武帝也是現代人的話,一定會知道有一種人叫:喝酒上臉。
姜昕玥比較厲害,她喝酒上全身。
美人如痴如醉,提著酒壺,似是翩翩起舞,嘴裡叼著那酒杯一飲而盡,她腳步凌亂,一邊起舞,一邊東倒西歪的掀開殿中丁香色的輕紗垂幕。
宣武帝故意引著她向前,腳步向後退卻。
姜昕玥迷離的雙眼像在看他,又像沒有看她,衣衫半解,露出渾圓雪白的半邊肩膀,深陷的鎖骨越發顯得她柔媚入骨。
小樣,影視劇里各種女明星演繹的貴妃醉酒,她看過八百遍了,安祿山都被楊貴妃迷得起兵造反,難道她還學不來那七八分嗎?
宣武帝再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從千百年後帶著《甄嬛傳》、《楊貴妃秘史》《武媚娘傳奇》穿越而來勾引自己的絕色美人吧!
唇邊溢出的酒漬順著尖尖的下頜往下,流入那深不可測的高聳山巒,美人云鬢松松,搖搖晃晃,顫顫巍巍……
「啪唧~」
忽而她眼神灼灼,將宣武帝撲倒在地,坐在他身上痴痴地笑:「抓到你了,不許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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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王得全在此處,不免又要感嘆姜昕玥的大逆不道了。
可宣武帝不是王得全那不解風情的太監,他悶哼一聲,抓住美人細腰:「朕不逃,珍容華欲待朕如何?」
已經暈暈乎乎的美人歪著頭,努力撐開那雙水潤潤的眼睛,復又用力搖頭,將那荷花也搖了下來,落在地上,仿佛被摧殘了一般。
那半挽的青絲全都落了下來,將珍容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全都籠了起來,只讓人心生憐愛,恨不能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狠狠疼愛。
這麼想著,宣武帝也直接這麼做了。
洗荷殿外——
紅喜被攔,央求著王得全道:「王公公,我家婕妤娘娘舊疾又犯了,哭著喊皇上呢!奴婢實在心疼,能否勞煩王公公通稟一聲?真的只是去看一眼就好了,待我家娘娘睡下,珍容華娘娘再派人去請就好了。」
說得輕巧。
且不說他不敢進去打擾皇上與珍容華的好事,就說皇上一旦真的去了長春宮,哪裡還出得來?
珍容華可沒那個膽子去催促皇上,滿腔怒火估計就要算在他這宦官頭上了。
將來皇上再寵幸珍容華,她隨便吹吹枕頭風,皇上看他不順眼了怎麼辦?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婕妤,搭上自己後半生的前程。
「婕妤娘娘卻是病了就去太醫院請太醫,皇上日理萬機,好不容易睡下了,咱家可不能讓任何人擾了皇上的睡眠,紅喜姑娘請回。」
什麼擾了皇上的睡眠?
紅喜聽著洗荷殿內傳出來的聲音,在心裡把姜昕玥罵了個狗血淋頭。
騷浪賤的小蹄子,只會勾得皇上流連床榻,真真是不要臉。
可是有什麼法子?
皇帝喜歡啊!
紅喜再憤恨,也不敢在王得全面前表現出來。
只是回了長春宮,楚婕妤難免又是一通脾氣。
於是她只能等在洗荷殿門口,試圖發出點什麼聲響引起皇帝的注意。
被宣武帝捉住的姜昕玥「柔弱」得紅了眼,只想逃跑。
奈何她喝醉了酒,越是扭來扭去,讓宣武帝更是頭皮發麻,到了崩潰的邊緣。
「別亂動。」
他扣住姜昕玥的肩膀,將頭埋於她的肩窩,極力克制自己,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撕咬,親吻,極盡纏綿姿態。
芙蓉帳里紅被翻浪,噼里啪啦的燭火跳躍著,月光籠罩著洗荷殿,荷花池中的一對鴛鴦交頸,好不親密。
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長信宮到了子夜也未熄燈,臘月瞧著麗貴妃在殿中,一遍又一遍的跳著長袖舞,焦急道:「娘娘,別跳了,再跳下去,娘娘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一個劇烈的迴旋過後,麗貴妃脫力,摔倒在地,臘月趕緊去扶,麗貴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到底是年紀大了,以前本宮跳一整夜都不覺累。」
「娘娘正值盛華,怎麼會老?」
臘月心疼的扶她坐下:「這宮裡誰不知道娘娘容貌最好,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嗎?」
麗貴妃捧著自己緊緻的臉,卻突然不高興起來:「我還是他心尖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