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查
在兔子的軍力、工業實力徹底崛起並露出鋒芒以前，面對的最大批評聲從來不是世界，而是自己的內部。
長久的技術落差與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的刻意引導下，一大批人瘋狂地攻擊自己的國家，否定任何成果。
比如費盡國力修建的世界第一高海拔高原鐵路，竟然被批評破壞沿線生態健康？
向偏遠山區的通水通電工程，竟然被說是毀滅當地特色文化？
科技方面更是如此，但凡國內沒有的，一律是領先50年的高科技。
而國內突破的，那一定比不上國外，肯定有各種缺陷。
航天方面更是如此，由於華國起步較晚，此時航天系統還處於積攢實力的階段，離爆發式增長還有六七年。
在阿美登月和太空梭的事例在前，任何取得的努力都會被嘲笑：「人家早就做過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技術了」。
由於這時期的華國也並未達到強盛狀態，民眾也對如此自貶的言論很認可，甚至覺得划過人就是不行。
所以在國內普遍對自己的官方航天局都沒有信心的情況下，突然冒出來一個民營企業要進軍航天，面對的質疑當然是鋪天蓋地的。
不僅僅是新遠拖拉機廠的官微，就連南機院也順帶躺槍。
一群聞著味過來的大V瘋狂潑髒水，甚至還很前衛地開始編造故事了。
林炬經歷過這個時代，只是後來的幾年民眾愛國意識崛起將公知大V的生存空間不斷縮小，讓他幾乎忘了現在是什麼樣子。
昨天發的宣文，今天就被懟，到了晚上已經開始傳謠言了。
某個科技圈自媒體評測人，竟然大搖大擺地寫了一篇對新遠一號火箭的技術分析，還很不要臉地宣稱自己對事不對人。
林炬看了他的文章，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那個評測人不知道哪裡百度了火箭的幾個部件名稱，然後和國外某相似重量火箭一通瞎對比，以此判定新遠一號火箭從設計上就不合理，完全是騙人的。
最後還不忘對拖拉機廠造火箭的行為明嘲暗諷。
而南機院也遭受到了攻擊，有大V稱自己和南機院內部「清醒」的教授取得了聯繫，說南機院的衛星火箭工程是為了騙取國家經費，又是一起精心策劃的學術造假事件。
短短兩天時間，全網的輿論就朝著與林炬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差點被氣歪鼻子。
他先是打電話給南機院的童培強說了此事，結果對面一臉淡然。
「林炬啊，不用理會這些人，從四十年前他們就在說，也沒見說出個什麼。
我們還不是一點點突破了技術封鎖，還不是送人上天，航母下水？這種蒼蠅叫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沒必要擔心。」
林炬又打了幾個電話，才發現不僅童培強如此，整個學校都是淡然的想法。
對於南機院的人來說，挨罵還能挨少了？這才算啥。
但是林炬可不一樣啊，系統面板中顯示此次主動輿論引導正在進行中，當前情況對結算的增益是「-2.5%」！
如果光是被說說他也能忍過去，但現在可是實打實地影響自己的任務！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直接與這些公知大V輿論對抗的能力，能做的只有一個：直接展示成果！
實物都擺在你面前，總沒有辦法否定吧？
林炬直接回到工廠，召集人手下命令，要把火箭發動機測試和已完成殼體部分的視頻資料放出去，扭轉不利的輿論影響。
這倒是不複雜，但令他意外的是院士大牛唐教授居然要離開了。
「林炬同學啊，這段時間吃住都在你們廠里實在是辛苦你們了，我也待的差不多了，再不去參會人家就結束了。」
面對唐偉天的離開林炬很不舍，郭申已經跟他說過不少次，在唐教授參與到火箭製造中時提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議，能多留一天都是好事。
可面對林炬的挽留唐偉天最後也沒答應，在眾人的一片不舍中才瀟灑離開。
只是在他離開後卻並沒有先去參加什麼會議，而是來到了市裡的招待所。
兩個年輕男人很客氣地招呼他進去坐下，倒上茶後才問道：
「唐教授，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問題嘛有一點，但不是伱們所關心的問題。我可以確鑿說明，他們的技術是很成熟的，這應該跟小郭總師有關係。
火箭方面普普通通，有些新意，但也是時代進步理所當然的。不過那個發動機很厲害，雖然推力與我們研發的YF100差不多，但重量降低了整整36%，比沖多出40S。
而且YF100採用的富氧分級燃燒，他們的K120是全流量分級燃燒。K120實際上更加先進，而且設計簡潔成熟，很可能是阿美宇航局流出來的，不然他們絕對沒有這個技術實力。」
一個人認真聽，另一個人埋頭做筆記，很快對唐教授的臥底成果做出了總結。
沒錯，這次唐偉天混入拖拉機廠，實際上是受安全局所託，進行的一次技術調查。
突然出現的民營火箭企業，還跟阿美有聯繫當然吸引力安全局注意。
不過他們更關心的是幕後有沒有什麼黑幕，對技術其實並不太在意，只是恰好碰到來蜀川的唐偉天，請其幫忙掌眼。
唐偉天其實主要感興趣的就是林炬的K120液氧煤油發動機，因為華國前兩年才自研成功了推力相同的YF100發動機，而且是花了12年之久才通過驗收。
K120直接試車有點嚇到他了，尤其是在發現其技術指標更加先進後，就對技術來源有了懷疑。
最後這口鍋被安在了郭申身上，準確的說是他的「前單位」阿美宇航局。
對於可能的「阿美先進發動機」，唐偉天很是眼饞，對比之下國產的YF100都顯得太臃腫複雜。
不過他雖然在這幾天了解到了K120的詳細技術資料，但進廠的時候他也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以他的地位也做不出那種無恥之事。
回到自己的賓館打開電腦，唐教授寫了篇長長的郵件，附上一些圖片後，發往了一個郵箱。
雖是半夜，但僅僅幾分鐘後，郵箱就受到了已讀的回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