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火星遺產
「讓我們回到直播間，今天我們邀請到了知名科技狂人埃隆·馬斯克，埃隆，謝謝你接受我們的要求。」
「嗯，很高興見到你，蘇珊。」
CBS的資深記者、傳說與XAP總裁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號稱臀部能與卡戴珊媲美的美女記者蘇珊，正在演播室對特約嘉賓馬斯克進行採訪。
這個聰明的女人沒有錯失機會，借著之前被邀請報導騰雲空天飛機首飛的經歷炒作自己，開始故意高調拒絕追求者，加上總是穿得露胸露腿，在報社與網上都收穫了大量粉絲。
新遠闢謠的同時也沒有斷絕聯繫，將其視為在海外發聲造勢的渠道，蘇珊也總是能提前拿到一些爆料消息。
正是因為如此蘇珊才在航天界獲得了不低的地位，而這次與馬斯克長對話的機會也輪到了她。
這幾天的馬斯克似乎很是興奮，連看上去都年輕了不少，他也一直打量著蘇珊，不過並不是覬覦，而是猜測林炬和她有私情的可能到底有多大。
蘇珊：「上一周，你去華國被林邀請到了他的工廠，根據傳言你們談的相當好。」
馬斯克：「我們是朋友！我參觀了火箭的無人製造過程，還看到了一架空天飛機，以及一台全新的核引擎，XAP與SpecaX一樣，都是致力於科技事業的企業，從來不屑於過分保密。」
蘇珊：「很多人在說你們達成了一些秘密合作。」
馬斯克：「沒有秘密合作，但確實有討論過這種設想，我們有共同的目的，在太空和地外行星建立人類的殖民地，所有人一起攜手才是最好的辦法。」
蘇珊：「聯邦政府會允許這種攜手嗎？」
馬斯克：「對抗是一種絕對落後的思維，你已經知道，特斯拉即將在魔都建成超級工廠，將產能提高數倍，這些汽車未來也會在歐洲以及阿美以更低的價格出售。」
「……」
蘇珊：「按你的說法，雙方的隔閡消除了一部分。」
馬斯克：「所有人都知道聯手比對立更好，我們甚至會向華國公司出售核武器，這已經證明了很多。」
這句話有些超乎蘇珊的預期，她得到的劇本里沒有這段，但還是微微一笑繼續問下去：
「你認為以後兩方的太空合作會更加緊密嗎？」
馬斯克：「未來有一天，阿美的太空人會乘坐『騰雲』進入太空，華國太空人也會住在SpecaX製造的太空艙里。
可能伱不相信，我差一點坐上空天飛機進入『天宮』空間站。」
「哇……噢。」
蘇珊再次聽到了超出預期的回答，並且下意識相信老馬所說。
馬斯克：「在月球上，聯合礦業正在進行著前所未有的開拓事業，擁有目前最完善的登月體系，我們應該融入這個體系，共同加速人類的太空探索進程。」
蘇珊：「你希望聯邦政府這樣做嗎？」
馬斯克：「不僅是我，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都有這樣的期望。」
……
CBS的專訪涉及太多敏感話題，按常理其中絕大部分都將被刪減，甚至會引發對主持人和嘉賓的危機。
然而這次專訪當天就被發了出去，甚至可以用一刀未減形容，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當視頻發出以後立即引起了巨大浪潮，無數蘇珊的粉絲率先留言，表示她瘋了才會冒著被探員抓捕的風險發這些，當事人馬斯克也被頻頻@。
所有人都認為兩人是瘋掉了，等待著聯邦的重拳出擊。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兩位當事人並未聽到「FBl open the door」，其他媒體也沒有趁勢攻擊。
與此同時，阿美的國會也在進行著一件與此事有千絲萬縷關係的聽證會。
……
「薩姆·薩普珥，你是否承認你故意拖延進度，導致3707客機原型機進度落後於計劃？」
面對參議員的質詢，波音3707超音速客機的總設計師、埃弗雷特工廠負責人薩姆堅決否認：
「絕對不存在，3707是有史以來最快、最大、最重的在研客機，這是一項史無前例的艱巨工程，埃弗雷特的所有人都已經付出所有精力完成它。」
「可根據專家組的評估，3707客機首飛時間將無法確定在2018年內，這將導致你們與星辰航空的對賭協議違約，並付出巨額賠償金。」
薩姆：「我們會按時完成它。」
參議員：「請你重視這個項目，你的延誤不僅僅是在讓一家阿美企業遭受巨額損失，更會嚴重影響到我們和華國的友誼，這是最值得重視的問題。」
原本還一頭霧水和滿腹委屈的薩姆睜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參議員一本正經的臉，然後目光掃過其他面色如常的議員，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錯了。
友誼？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即使存在也值得說？
薩姆懷疑人生的呆滯表情被攝影機記錄下，然後又轉移到參議員那張理所當然的臉上。
薩姆直到下台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然而參議員們的「異常」舉動還沒有結束，立即對阿美數十家公司提交的商業協議進行討論。
包括頭部企業在內的幾十家實業、網際網路公司提出聯名請求，希望能夠解除目前的部分進出口限制便於阿美高端產品進入華國市場。
一同被審議的還有多個環保組織、人權機構、福利基金遞交的建議，表示如果能夠降低輕工業品關稅，能夠更加顯著的提升底層生活質量，降低家庭生活成本。
兩個提案被放在一起嚴肅討論，這在過去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
議員們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同時，議院外停下幾輛車，走下來兩個面貌迥異的團隊。
牛衍平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建築，然後靠近旁邊的助理兼翻譯。
「這事兒，真能成？輝瑞瘋了才答應吧。」
「主任，不試試怎麼知道，老外也不至於看我們笑話，國內更不會坑我們。」
話雖如此，兩人卻還是有些警惕地看向輝瑞的代表團隊，對方倒是很友好地揮揮手。
牛衍平心裡更加沒底，有些緊張的抓了抓公文包。
他即將完成一項史詩級的任務，在阿美議員面前討論輝瑞轉讓部分尚未國產化或把控專利的治療癌症、漸凍症等未納入醫保的昂貴進口藥品生產專利授權。
上面找他談話時一臉「放手去做」的鼓勵，但牛衍平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出大洋相，就有種逃離的衝動。
最近不光國際形勢看不懂，國內也看不懂了，阿美要是真答應，那豈不是成為了慈善家？
可看輝瑞團隊的反應，怎麼也不像是在戲弄他們？
……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人類默認的共識。
而如果讓林炬來形容阿美此刻的反應，大概會甩出幾年後甄子丹的表情包，再配上「急了，他急了」的文字描述。
這並非故意誇大，而是進取號帶來的震撼超乎想像，或者說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
「如果是在1年前，我會說這是因為他們得到了聯盟的秘密技術。現在，我認為有同樣的概率是和外星文明有關聯。」
大衛烏絲諾站在白板前，上面貼滿了進取號已知資料以及推斷出來的技術參數，低上還散落著無數廢紙稿。
「一項技術從來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一定能夠追溯到某個項目，某個設想，某一次失敗的實驗，就像普惠最新銳的F115發動機，核心機能和六十多年前羅·羅德航空發動機扯上血緣關係，是無數代工程師的改進將它發展到如今的高性能。
進取號有什麼？它的發動機我們連代號都尚未聽說，事先只有A100能稱得上與其有關聯，但A100的來路也是疑雲重重。
A100與我們已知過去任何的核發動機研究沒有關係，至於華國人自研更不可能，他們在90年代以前對航天的投入少得可憐，根本沒有能力發展此類技術。
XAP的核技術是憑空產生的，能夠被證實的研製時間只有12個月，只夠我們重啟JFT試驗場。」
在他面對的方向，約翰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
大衛：「為什麼我們的火星探測器數次接收信號都沒有鎖定發射源，華國人一次就找到了發射位置？
能夠驅使他們發射五顆探測器，說明他們已經能完全證實可靠性，難道我們的火星探測器就完全沒有這種能力？」
大衛話音剛落，前NACA局長克萊爾取代了他的位置，將進取號的諜照放在正中央。
「這是進取號的外形，還有此前的九章號、祝融號，它們看上去幾乎都一模一樣，這說明什麼？」
沒等約翰以及其他旁聽人士回答，他就搶先一步解答：
「這種太空飛行器都是一個一個生產，按照常理每一批都會進行不同程度改進，尤其是這種從未出現過的新型產物，任何團隊都會遇到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問題。
但這三架『穿梭機』設計基本完全一致，到現在也沒有暴露出致命問題，同樣我們還分析了它的外形設計，超計算機和風洞告訴我們，這個外形在設計時就考慮到了大氣層飛行的問題，每一處稜角都是有精心的氣動設計。
我們都知道，第一架穿梭機九章號是不能在大氣層使用的。」
有人反應過來了，這位聽眾不是技術專家，但思維敏銳還是理清了其中的含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猜測所以進取號才是最初目標，所以前兩架才會沿用這種設計，同時我想不需要改進的理由是它的設計相當成熟，不怎麼需要大改。」
克萊爾：「就是這樣，一架首次出現就極為成熟的飛行器，那再讓我看看它的參數，完全就是為了適應地球的重力與大氣環境，如果它是為了登陸其他星球設計，完全不必如此。
在NACA能夠想到的值得載人登陸的太陽系星球中，沒有一個的難度高於地球，完全不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地球環境空天飛機完全夠了，為什麼非要它具備這項功能？」
約翰、聯邦的其他高層、頂級的銀行精英們已經看到了一個巨大陰謀的雛形，但還缺少什麼抓不住真相。
麥克馬斯特終於忍不住自己的疑問，出於職能問道：
「在我看來進取號唯一相比空天飛機的優勢就是無需跑道，會不會是他們計劃開啟戰爭，直接…從太空降落一支精英小隊，占領樺盛頓？」
「……」
「……」
克萊爾：「恕我直言，我看不出這樣做有多大的實際意義，況且進取號很容易被擊落，連高射炮都能造成威脅。」
否定麥克馬斯特不切實際的幻想後，大衛才又上前解釋：
「我們可以換個思路，除了戰爭以外，什麼情況下需要進取號登陸地球。」
這個問題拋出沒有多久，一名空軍將官給出了回答：
「除非地面沒有可靠的著陸場供空天飛機起降，同時進取號是核動力的，它還能不怎麼需要地面維護就再返回太空。
空軍研究的結果是相同的，進取號的實戰意義遠不如空天飛機，我實在想不出它取代空天飛機的優點。」
約翰：「我有一點明白你們要說什麼了，這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麥克馬斯特：「我也懂了一些。」
幾人的臉上陸續都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但其他人還是完全想不通，只保持了高冷的緘默，微微點頭裝作同樣有想法。
……
「這就是我要說的。」
大衛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峻，眼神逐漸空洞：
「現在的人類去研製進取號類似的穿梭機毫無意義，但如果不是現在，也不是人類呢？
只有在地球的蠻荒時代，或者是全球尚未建立起電報和電纜的時期，有『人』需要再地球與太空之間往返，所以研製了相關的穿梭機以及動力技術。」
「是外星人！」
有人剛叫出聲卻又後悔，意識到漏洞趕緊否認：
「不，更夠到達太陽系的文明不可能沒有核聚變技術，至少不可能還在用裂變發動機，這不可能。」
原本以為猜測到真相的眾人立即又感到一陣失落，確實，能到地球的外星文明不可能low到這種程度。
不過大衛卻依然保持自信，堅定地說自己的結論：
「我也不認為那是外星文明，但宇宙中並不是只有人類和外星文明，外星文明的定義是什麼？」
無人回答，大衛繼續說下去：
「外星文明不一定需要登陸地球，地球在太陽系的資源並不算特別豐富，也不需要如此低效的開發方式。
外星旅客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只有生活在太陽系，才會對這顆星球產生眷戀。
火星，金星，地球在很久以前都可能適宜生命的誕生，太陽系文明才有這麼做的理由。
讓我來假設一種可能：很久以前存在一個火星文明，它的科學比我們先進20至40年左右，已經能夠登陸它最近的類地行星。
後來這個文明因為某些原因消失，但它在地球和火星留下了痕跡，包括曾經的飛船或者相關技術。
這個層級的產物，21世紀的人類努努力，是能夠消化並複製的。
而在它們的母星還有更多遺蹟，隱藏著一個失落文明的最後遺產。」
「……」
「……」
約翰很是佩服他的想像力，然後毫不客氣的尖銳回應：
「從金字塔到古巴比倫遺址，再到神秘的清朝皇宮，阿美幾乎走遍了世界的每一個死角，沒有發現任何火星人的痕跡。
華國人隨便摸索，就挖出了一艘遠古飛船？」
面對約翰的指責大衛一點也不惱，耐心的回應道：
「閣下，運氣在歷史中往往是最主要的部分，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