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玉鳳狀若癲狂的低吼著,哪怕是隔著面具,也可以看到她表情的扭曲。
這讓臉色鐵青的林戰天都是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感到脊背後面一陣發麻。
「你真是,瘋了。」
「刀玉鳳,你可別忘了,當年二弟對你和阿威也是有過恩情的,小天再怎麼說,也是我風王府的子弟,你這樣做,已經違反了府規。」
「還有,你當許長空那老傢伙,是吃素的不成?以我現在的實力,要勝那許長空尚且不易,你想在許長空的眼皮子下面對小天下手,簡直是痴人說夢。」林戰天連連搖頭。
對於林天和林玉之間如何抉擇這個問題,他又不是什麼聖人。
自然是早有偏頗的。
現在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不過是因為在他的心中橫著一根刺罷了。
對於刀玉鳳嘲諷他害怕林正道這件事,林戰天根本不做任何爭辯。
因為他很清楚,當年林正道,甚至和雲皇有著一爭之力。
如果不是林正道執意踏入那個地方,只怕這大豐帝國第一人的寶座,還不知花落誰家呢。
所以,哪怕是林正道失蹤多年,他仍然不願對林天直接出手。
怕的,就是林正道留下什麼後手,萬一有一天歸來,弄得不好收場。
「喲喲喲,你現在說的好聽了,林天也是風王府子弟,怎麼?難不成你還打算,將來把府主的位子讓還給林天這小子?」刀玉鳳陰陽怪氣。
一雙銳利的眼睛斜視著林戰天。
很顯然,她是一個強勢的女子。
從年輕到現在,一生要強。
而這,也是她一直得不到男人關愛的原因。
「好了,玉鳳,你也不用刺激我,你派人誘導小天的事情,我也不深究,因為這種誘導,註定失敗,我提醒你,這次我來雲水城,為的是玉兒的前程,朱雀王那邊我已經聯絡好了,這次到了雲水秘境當中,我們二人會全力為玉兒保駕護航,但如果你在雲水秘境開啟前惹出事端,那別怪我,不留情面。」林戰天饒是隱忍多年,心性遠超常人,卻也被刀玉鳳陰陽的站如針氈。
不給對方繼續發作的機會,留下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後,化作一陣清風離去。
這讓心中積攢了多年怨氣的刀玉鳳,氣的全身顫抖。
「不留情面?好好好,你林戰天清高,我倒是要看看,等我把林天那小子抓來,你站在誰那邊。」刀玉鳳氣急敗壞的一掃袖袍,把整個桌子上的書信全都掃落在地。
在這雲來客棧的酒窖下方,誰也不知道,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而林天這個時候,已經拎著香噴噴的錦雞送到了皇甫奇的房間。
這小魔王叫他一聲大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弟挨餓不是。
「林天大哥,你就是我親大哥。」皇甫奇吃的滿嘴流油。
被皇甫月禁足,不能出去快活,這對皇甫奇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折磨。
但是一想到皇甫月鄭重的語氣,皇甫奇還是不敢違背禁足令。
他也知道,這次雲水秘境之行,對於皇甫月來說很是重要。
姐姐的實力越強,那他們就越安全,甚至,有朝一日,殺回祖地,也不是妄想。
「呵呵,你小子,慢點,又沒人跟你搶。」看到皇甫奇的吃相,林天不由搖頭苦笑。
也不知道這皇甫奇和皇甫奇,親姐弟倆,為什麼性格會相差如此之多。
「好了,你慢慢吃,我就先回房間了。」擺了擺手,林天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皇甫奇的房間當中略一停留,他就感到隔壁皇甫月的氣息時不時探查過來。
顯然是怕皇甫奇借用林天的名號,外出惹事。
「誒,林天大哥,別走啊,陪我聊聊天啊。」皇甫奇眼睛一瞪,頓時沒了吃的心思。
不過,還沒等他起身,想要去挽留林天,皇甫月的傳音,已經在他耳旁響起。
「小奇,你又皮痒痒了?今天才修煉了幾個時辰?給我專心點。」皇甫月現在正在修行一種荒州之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功法。
如果有人進入她的房間,就會發現,在她的房間當中,竟然有著兩個皇甫月。
兩人一般的容顏,一般的裝束。
唯一的區別,就是其中一道是半透明的,周身隱隱有著紫光閃爍。
「啊,姐姐大人……」皇甫奇一下子蔫兒了。
悶悶不樂的啃著錦雞,不敢再留林天。
而林天這邊,才剛剛走到房間門口,卻見到在大廳負責上菜的小二,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房門前。
「客官,有您的信。」小二眼中精光一閃,裝的畢恭畢敬。
林天一愣:「信?誰給我的信?」
小二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道:「是一位無名老者差小的送來的,給了小的幾枚金幣。」
說完,轉身退下。
林天雖然覺得這個小二有些怪怪的,但看著手中封上了血紅烤漆的信封,一時恍惚,竟是讓這小二走脫了。
「信?」
「誰會給我寫信?我和許師等人到這雲水城才不久,沒和任何人透露過我的行蹤,會是誰?」
林天皺著眉頭,一邊推門回房,一邊用鬥氣包裹住了信封。
他沒有急著拆開這信封。
而是在回房之後,催動了護體鬥氣,才將其打開。
林天從未和人書信往來過,莫名其妙收到這樣一封信,自然是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嗤……」
信封拆開。
並未發生什麼襲擊變故。
裡面真真就是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兩行娟秀字體。
「恭喜林天賢侄恢復靈根,欲知你父親下落,請到雲水城外大漠亭一敘。」
「嗯?」林天猛地瞳孔一縮。
莫名其妙收到這封信,他腦海當中浮想聯翩,猜想過很多人,很多事。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兩行字。
「究竟是誰?給我寫這樣的信?」
「莫不是我那大伯,林戰天?」林天心潮湧動,幾乎是一瞬間,就聯想到了林戰天。
因為,叫他林天賢侄的人,沒有幾個。
能攀上這層關係的。
滿打滿算,也就風王府里那幾人罷了。
而信中言語,提到他父親下落。
能知道他父親下落的,誰的可能最大?
無疑是接任了風王府府主的林戰天。
「只是,這字跡,還有這稱呼?」林天定定的看著信件上的字體。
林戰天的字體,他曾經見過。
和這封信上的字體截然不同。
這信上的字體娟秀,更像是女子所寫。
而林天賢侄這個稱呼,更是陌生的很。
林戰天若是稱呼自己,多是叫小天,又或者林天侄兒。
幾乎沒叫過賢侄二字。
這賢侄二字,太客氣了。
「我父親失蹤多年,之前我還年幼時,也曾向大伯打聽過父親下落,可是大伯只說父親不曾告訴他去向。」
「那麼,這寫信之人,只怕不是我那大伯。」
「而且,我父親修為實力,早就站在這荒州之巔,就連朱雀王都是他手下敗將,他神秘失蹤,知道他下落的人,必定不會簡單。」
「要麼,就是皇室中人,要麼,就是什麼不世出的神秘高手。」
林天雖然對父親的失蹤耿耿於懷,但卻沒有被感情沖昏頭腦。
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知道父親去向。
自己在風王府、到朱雀學院,後來又到了真雷學院,輾轉多個地方,都沒人寫信聯繫過自己。
現在一到雲水城,突然有人寫信聯繫自己。
「只怕十有八九,知道我父親下落是假,誆騙我出城才是真。」
林天盯著書信的最後一句話。
城外大漠亭一敘?
這句話,就徹底暴露了寫信者的居心叵測。
如果是友非敵,為什麼藏頭露尾?
為什麼不能在城中一敘,就算是不方便現身,為什麼不能在信中,直接說明父親去向?
而且把信就這麼交給一個客棧小二,這也太隨便了。
「看來,有人想要誆我出城呢。」
心中一道亮光閃過,林天驀的笑了,他隨手就把這信裝好,推門而出,走向了許長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