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這樣要站多久。��林鸞問。
徐承光依舊站的四平八穩,「我平時一站都是一個鐘頭,你剛開始練,就先站五分鐘吧,以後再慢慢加時。」
五分鐘,那應該能行,林鸞心想著,才剛鬆口氣,何天的聲音又悠悠飄來,「明天要是站不住十五分鐘,那你就別來了。」
林鸞僵了僵,頓時覺得雙腿抖的更厲害了。
「師父,她才剛練,十五分鐘太久了吧?」徐承光為她打抱不平。
「是嗎?不站夠十五分鐘怎麼對得起她的天賦異稟?」何天陰陽怪氣地嗆回來,又拖著拖鞋啪啪啪地走回了房間。
林鸞一陣咬牙切齒,才勉強穩住身形,眼神卻很堅定。
十五分鐘就十五分鐘,她從來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這一天她除了開肩開胯繞圈跑,就是不斷練習扎馬步,然而直到夕陽西下,林鸞扎馬步最長時效也不過五分鐘。
徐承光靠著鐵門,看著腳步蹣跚、漸漸消失在夕陽余光中的纖瘦背影,心裡有些不解:「師父,你明知道她堅持不了十五分鐘,為什麼還這麼逼她?」
何天躺在一張搖椅上,彈了彈手裡的菸灰,嘴角微微帶著笑,白天那副刻薄的嘴臉此刻已蕩然無存。
他說:「只是想考驗考驗她,你不覺得那丫頭身上有股子韌勁嗎?沒準還真是個好苗子。」
林鸞渾身酸軟、雙腿打顫的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同到家的,還有一個碩大的快遞箱,裡頭裝著她昨晚在網上買的抽水泵和蓄電瓶。
等她從空間密室里拿出路上打包的炸醬麵吃了,再洗去一身臭汗癱倒在床上時,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迷糊中想著白天何天嗆她的話,林鸞只覺得有些心累。
咬了咬牙,她從柔軟的床上爬了起來,打開櫥櫃翻出以前和媽媽戶外露營用的帳篷和充氣床,又順手從書桌上拿了計時器,心念一動,進入了空間。
打開自動帳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給充氣床打上氣,林鸞把自己扔進了帳篷里,臨睡前把計時器調成了八個小時。
這一覺,林鸞睡的很沉,被刺耳的鈴聲驚醒時,她覺得只是剛打了個盹,八個小時就過去了。
身子剛一動,眉頭立時深深蹙起,只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酸痛到骨頭縫,尤其是她的兩條腿,一用力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不停。
林鸞欲哭無淚,白天用勁過度了。
咬牙起身,顫著腳挪進溶洞,連灌了兩大杯泉水,這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林鸞不禁暗罵自己蠢,有這麼好的解乏利器,睡覺前竟然忘了喝。
閃出空間,看了眼時間,此刻堪堪晚上十點,距離明天日出還有七八個小時,也就是說,她呆在空間裡的話,還有三天左右的時間可以訓練。
不再浪費時間,林鸞去浴室里洗了把臉,熱了袋牛奶喝了,便又回到空間裡。
由於喝了泉水,體能已經基本恢復,身體也不那麼酸痛難忍。
林鸞簡單做了一套拉筋伸展操,鬆了松筋骨,又開始紮起了馬步。
她沒有去計時自己堅持了多久,只每次都努力堅持到自己的極限,等到實在吃不消了,就喝泉水解乏補體。
如此反覆不斷,她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鬆,心也越來越靜,隱隱覺得丹田處似乎有一縷熱氣在微微流轉,自身的五感也越發敏銳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林鸞喝泉水的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馬步卻扎的越來越穩,待到最後一次計時時,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竟然堅持了二十分鐘。
林鸞頓時心下一喜,再苦再累,終歸是有回報的。
再出空間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六點多鐘,之前在空間她倒是又睡了兩次,現在精神頭還挺足。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了衣服,臨出門前,她記起昨晚收到的快遞,忙打開查看,順道把兩個蓄電瓶都充上電,隨後便出了門。
等到早上八點鐘,徐承光眯著眼打開武館大門,準備上早市買早點時,就看到一道纖瘦高挑的身影沐浴在燦爛的晨光中,一頭柔順的短髮在微風中輕揚,冷靜清淡的眉眼精神矍鑠,見到他時,瑩潤的紅唇微微揚起,清亮的聲音道了句,「光哥早!」
徐承光一愣,心想這妹子是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了?明明昨天回去時都累的邁不動腿了,怎麼過了一夜竟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他沒遲疑多久,就被飄來的香味分了心。
「來的路上順道給你們買了早點,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林鸞抬起手中的打包袋晃了晃。
徐承光咧嘴一笑,「妹子你太客氣了,有吃的就行,我們不挑的。你先裡頭坐會兒,我去喊師父起床。」
說著,接過打包袋讓林鸞進來,自己三兩下翻身上了閣樓,聲音高亢:「師父,快起來,有好吃的!」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打了開,伴隨著熟悉的啪啪聲,何天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喊什麼喊,能有什麼好吃的,還不就是萬年不變的白粥加油條?」
「不是,是林妹子帶來的。」徐承光低著頭,把袋子裡的食物一一拿出來,「魚滑、蝦餃、水煎包,呦,還有兩份嫩豆花。」
何天聽的一愣,低頭看了眼端坐在下頭的人,心裡微微有些詫異,他原本還想著這丫頭會不會被操練怕了,不敢來了呢,沒想到骨頭還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