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0311.5 決戰
因著唐彡乃變招，勁力已泄小半，秦羽短劍方未折斷。
秦羽借反衝之力盪開，飄出丈許，重新落地站定。
他緊緊盯著唐彡，心中暗驚，未料到唐彡竟有如此巨力，能以拙破巧。
單論招式之精妙、身形之靈巧，秦羽都在唐彡之上。
可唐彡鐵錘橫掃，稍有碰觸，都能讓秦羽如遭重擊，或是將短劍磕斷，著實叫秦羽有些束手束腳。
一時之間，秦羽暗思對策，不再急著搶攻。
唐彡也不搶先手，靜立原地，氣定神閒地悠然調息。
僵持數息後，唐彡滿是自信從容地出言挑釁：「或許，你可以試著周旋，耗我體力。」
秦羽沒有接話，只是深吸一口氣後，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將體內真氣運轉到極致，足下一蹬，身形如電，疾掠而出。
不過此番，秦羽不再是直衝唐彡，而是與其周旋，仿佛在一瞬間，幻化出三道身影，從不同角度攻向唐彡。
三道身影，能叫圍觀百姓難辨真偽。
但唐彡嘴角上揚，眼中精芒一閃，旋即毫不猶豫地揮動著手中鐵錘，迎向最右側身影。
那道身影，果是秦羽本體。
可是，對於自身殘影迷惑不住唐彡，秦羽早有所料。
他不指望殘影能迷惑住唐彡，但比武鬥技，只爭瞬息。
哪怕殘影只能搶出讓唐彡細細分辨的一息時間，於秦羽而言，也足夠了。
眼見唐彡揮動鐵錘擋在身前，秦羽手腕輕抖，短劍避開錘頭，順著錘柄刺向唐彡的右手腕。
這一劍，秦羽志在必得。
只要挑斷唐彡右手手筋，使其無法持錘，哪怕唐彡換成左手使錘，也沒法再將其防得滴水不漏。
而等唐彡出現破綻，招架不住綿延攻勢時，秦羽自可輕鬆取勝。
俄傾，短劍刺中唐彡右手腕。秦羽心中一喜，以為勝券在握。
然事與願違，他全力一刺，竟只讓短劍微微刺破唐彡肌膚，便再難寸進，沒法刺入其中，更遑論挑斷其手筋。
而沒能挑斷手筋讓唐彡鐵錘離手，唐彡鐵錘往前一遞，便撞在了再難躲避的秦羽右肩處。
這一撞，不僅讓秦羽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往後倒飛，重重摔落擂台，更是將秦羽右肩骨頭撞得粉碎。
秦羽口吐鮮血，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右臂綿軟無力，垂於身側，已無知覺。他連撐地，也是靠著重接回來不久的左手撐地，才能勉強支起上半身。
顯而易見，他已無力再戰。
秦羽望著站在擂台中央的唐彡，眼中滿是不甘。
他怎麼也沒能想到，唐彡體魄之強，竟還在周元之上。
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前後腳的時間綁定真武系統以練武，處於同一起跑線。
結果唐彡竟然能全方位增強實力，沒有短板？
這不合常理！
秦羽心中不甘。
可輸了就是輸了，敗者，終究是敗者。
「秦羽，你輸了。」唐彡站在擂台中央，手持鐵錘，傲然說道。
在小跳的揉骨之法刺激下，唐彡筋骨體魄皆遠超往昔，堪稱脫胎換骨之蛻變。
雖然在武技上略遜一籌，差了一招，竟被秦羽尋得機會刺中手腕。
但體魄上的差距，讓秦羽行險一擊不能功成，唐彡自可輕鬆擊敗秦羽。
雖然這般做，實際上是借小跳之力，以二勝一，有失公允。
可唐彡行事只重結果，不在乎過程。
贏了就是贏了，勝者，終究是勝者。
在其眼中，秦羽、周元之流，不過是他手下敗將罷了。他能饒其性命，不斬草除根，已經稱得上大發慈悲了。
唐彡不再理會癱坐在地的秦羽，扭身仰頭，視線越過擂台下方的司判，直視上方高台上端坐的離皇與朝廷百官。
唐彡心中暗自腹誹，感覺自己像是在給看客們表演猴戲。
不過沒關係，今日之辱且先記下。有著系統相助，唐彡自信滿滿，或許不需太久，就能成為此世武道至強者。
屆時，他再來清算這些，竟敢俯視於他的朝廷百官與離皇。
唐彡心緒轉動，雖然在心中盤算著眾人的取死之道，但在面上，卻是一臉的喜意：
「草民唐彡，幸承聖恩，不負眾望，力挫諸強，勇奪魁首，恭祈陛下聖鑒，賜下天恩，以彰微功。」
此言一出，不少官員神色有異，眼神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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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擂台的司判，聞言更是一怔，心內暗自嗔怒：「你一介凡人武夫，不過借外力襄助僥倖得此武舉頭名，竟這般無禮，全然不顧朝儀禮程，徑直叫嚷著讓離皇頒獎賜賞，何其狂悖！」
司判正欲開口斥責，卻聞離皇笑曰：「不愧是武狀元，意氣風發，豪情干雲，氣度卓然而不凡。」
百官聞之，心下暗誹不迭：此子明明是年少輕狂，不知好歹，不識禮節。
不過也有人心生詫異，暗忖離皇今日，緣何會對唐彡這般和善？
離皇乃凡人。
百官心中對其雖無尊崇之意，卻也深知離皇素日並非喜形於色之人。
然於此時，離皇竟對唐彡格外寬宏，全然不介意其言語中的狂意。
「賜封之事，不急一時，且先將榜眼帶去療傷為要。」離皇輕言數語，又將話題拐回武舉終擂。
此時，司判正扶著秦羽下台，去找醫官療愈其傷。
圍觀百姓交頭接耳，議論之聲此起彼伏，或對唐彡之勇讚嘆有加，或為秦羽之敗扼腕嘆息。
而高台上的百官，則是在心中暗思，離皇此番開辦武舉，究竟所圖為何。
過了片刻，當圍觀百姓已然接受唐彡獲勝這一結果，適才送秦羽下台的司判，終於重返擂台，高聲宣告今歲武舉圓滿落幕，摘得桂冠者，正是唐彡。
隨後，司判恭請離皇，為武舉奪魁的唐彡，賜封武狀元之名。
一時間，百姓與百官，皆看向離皇，屏息凝神，靜待聖諭。
…………
與此同時，君山福地之中，八寶道人趙致然，亦緩緩睜開雙眸，目光如炬，好似要洞破太虛。
但他放眼所望，並非唐彡等人的小打小鬧，亦非離皇此時發言，而是離皇與南奕之間，交織於冥冥之中的因果糾葛。
一眼，如觀過去未來，似見前世今生。
「重生者大戰穿越者，真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戲碼。」
「可惜，貧道不能下注。」
道人輕嘆，言罷闔眸。
只是在眼瞼將合之際，他瞥了一眼南奕身上的「人言紙」。
「且安分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