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光源
「我們到底來到了哪裡?我想回家……」有些女同學忍不住哭泣出聲。
「又是一座五色祭壇……」龐博與葉凡站在一起,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又都搖了搖頭。他們在大學時便是最好的朋友,畢業後亦時常見面,彼此最是了解,現在兩人都感覺情況不妙,眾人處境堪憂,此刻充滿了未知與變數。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從空曠的荒漠收回了目光,焦急而又慌亂的打量周圍的情況。
巨大的青銅棺槨翻倒在他們的後方,而在銅棺之下則是一個宏大的五色石壇,與在泰山所見的巨型祭壇非常相似,由五種不同顏色的巨石堆砌而成。
五色石壇占地極廣,可以想像當年修建時必然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但長年累月的被風沙侵襲,本應高高聳立在地上的巨大祭壇幾乎全部淹沒在了地下,如今與布滿紅褐色沙礫的大地齊平。
今日九龍拉棺而至,重重的撞擊在地面,才將周圍的沙礫震去,令祭壇顯露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不僅巨大的青銅棺槨橫陳在祭台上,就是九具龐大的龍屍也都壓在上面,可以想像五色石壇的宏大。
「我們……迷失了,找不到迴路了。」有位脆弱的女同學哭泣出聲,身體搖晃,如果不是有人扶著,早已軟倒在地上。
很多人都臉色蒼白,在這一刻眾人聯想到了種種可能,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像極了一個陌生的世界。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泰山不見了,空曠的荒漠就在眼前,讓人不得不沉默。
「不要慌亂,不要恐懼,會有解決的辦法。」葉凡大聲喊道。
「怎麼解決,我們如何回去,怎樣……走出這片陌生的世界?」縱然是有些男同學此刻的聲音也已顫抖,充滿了強烈的懼意與不安。
未知,會讓部分人充滿敬畏與恐懼,同時也會讓另一部分人生出探索的欲望。
葉凡與龐博避開九具龐大的龍屍,向前走去,想看一看附近的情況。
李小曼就在不遠處,似乎有些發冷,抱著雙臂,美麗的容顏有些蒼白,但卻依然顯得很平靜,如一株清麗的蓮花在昏暗中綻放。葉凡路過時脫下上衣遞了過去,但她卻只是道了一聲謝謝,而後搖頭拒絕了。
葉凡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並不是想挽回什麼,披上外衣與龐博繼續向前走去。繞過龐大的龍屍與青銅棺槨,他們看到李小曼的美國同學凱德也在觀察附近的情況,口中不時出現發出「god」這種驚嘆。
在五色石壇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岩石,橫臥在那裡,光高就足有二十幾米,但坡度並不是很陡峭,可以攀爬上去。
葉凡身高一米七九左右,雖然面相看起來很文靜,但其實身體很強健,當年是校足球隊的主力隊員,在球場上經常被人稱呼為野蠻人。
而龐博則人如其名,頗有「磅礴」之勢,但並不是肥胖,而是真正的強壯,是一個魁梧的大塊頭,胳膊快抵得上常人的腿那麼粗了。
兩人的體質都超好,在巨石前快速奔跑起來,根本沒有小心攀爬,便直接沖了上去。站在巨石上向遠方眺望,竟見到點點微弱的光芒自昏暗中透出,這讓兩人相當的驚異。
「我們多半回不去了。」對於最好的朋友沒有什麼不可說,葉凡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測與判斷,
道:「這裡肯定不是我們所在的那片時空。」
「這裡確實已經不是我們所在的那片時空。」龐博雖然平日大大咧咧,但遇到正經事從來不開玩笑,他注視著遠方那團微弱的光暈,蹙眉道:「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葉凡也在凝望遠處那團若隱若現的光亮,道:「我們連龍屍都看到了,我想縱然一個活生生的神祗出現在我們眼前,我也不會驚訝了。」
「一個活生生的神祗出現在眼前……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龐博低語。
身後傳來響聲,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凱德也攀登上巨石,當他看到看到遠方的那團光亮後,立時發出一聲驚呼。
「讚美……仁慈的上帝,我……看到了光明。」他以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而後轉身用力向後揮手,衝著人群中的李小曼大聲喊道:「我看到了……光明!」隨後,他從巨石上攀下,沖向李小曼那裡。
凱德的喊叫,頓時令人群一陣紛亂,不少人向這裡跑來。
龐博看了看不遠處站在一起的李小曼與凱德,對葉凡道:「那洋鬼子到底是不是李小曼的男朋友?」
「我怎麼知道。」
「真的就這樣放棄了?」龐博斜瞟他。
「有些事情即便可以從頭再來,也很難再回到原點。縱然是相同的道路,人生可以兩次路過,也不再會有原來的感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人要向前走。」葉凡搖了搖頭,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還是你這個傢伙瀟灑,夜生活多姿多彩。」
「我鄙視你,哪裡有你的生活豐富。」龐博看了看葉凡,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李小曼,道:「憑著男人的直覺,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還會發生一些事情。」
「少敗壞我名聲。」葉凡笑了笑道:「你也跟女人似的有第六感嗎?」
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他們兩人還能笑的出來,兩個人都不是悲觀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很難愁眉苦臉。
不多時,不少人攀爬上巨大的岩石,眺望遠方,微弱的光亮像是螢火在閃動,穿透昏暗的空間,映入眾人的眼帘。那點光源雖然並不明亮,但卻像是點燃了眾人的希望,不少女同學發出歡呼聲。
前方有微弱的光亮,雖然依然充滿未知,但是眾人都想前進。或許,這是人類的天性,懼怕黑暗,嚮往光明。
「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希望會有奇蹟發生。」
眾人陸續攀下巨石,來到五色祭壇前商量對策。
「這裡的一切對於我們來說都很陌生,縱然前方有光亮,也要小心一些為好。」王子文比較謹慎小心,提出這樣的建議。
周毅一直很鎮定,聞言點頭道:「不錯,先選派幾個人探路,反正那團光亮似乎並不是很遠,以防萬一。」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未知的前路誰也無法預料,陌生的環境一切都要小心為好。
「砰」
突然間,一聲劇烈震動傳來,五色祭壇上的銅棺發出一聲金屬顫音。
「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像是銅棺內部發出的聲音。」離銅棺最近的一名女同學臉色蒼白,這樣說道。
聞聽此言,眾人無不變色,要知道巨棺內部可是有一口裝殮屍體的小銅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