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血精功....應該是某種衍生出來的內功。
這種濃重的血腥味是血精功在吸收武者精血之時散發出來的氣味，這種味道之中會有一種濃重的屍臭和惡臭。
但閻不羈聞到的氣味沒有自己吸血的時候那麼重，而且還帶著一種藥香，想來應該是輔佐了某種藥物煉化。
「呼延風，你別聞這股味道就覺得我們是什麼邪道武者，他們練的功用的是獸類精血。」
「獸類精血？什麼內功需要這種血？」閻不羈眉頭一皺。
就算自己練的是血精功，也知道獸類血大多駁雜不堪，縱使有些藥用也不可直接生服，對人體的各種器官負擔是相當巨大的。
先不說用處，光是這危害，難道練血精功的人還不知道嗎？
要是能吸獸血就能練功，那何必吸人把自己搞成邪魔外道。
「呵呵，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閻不羈帶著好奇心，跟著方坤走進屋內，發現有不少武宗都被泡在一個滿是鮮血大骨的浴桶里。
這些大骨應該是猛獸之骨，全都敲碎了其中骨髓流入浴桶中，而其中赤裸上身的武者正在勉強的吸收血液，整個人像是充了氣一般漲大了數倍！
「這些都是虎豹之血吧？為何有股藥香？」
「哈哈，這就是我們敢直接吸收獸血的原因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問一句，你可願意加入我們？」方坤笑著問道。
「我都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閻不羈淡淡說道。
方坤眼神一凜，眼中的堅定讓這個看起來佝僂的老人似乎都高大了幾分。
他緩緩開口，擲地有聲道：
「皆為南庭山域黎民百姓。」
閻不羈瞳孔一縮，瞬間想到了多種可能性。
「話太大了，不妨講講你們用這種辦法培養這麼多武者有什麼用？」
方坤搖搖頭：「等你加入我才會說。」
「那算了。」
閻不羈轉身就走。
這種不明來歷之事正常人肯定是不願意去問的，閻不羈既然問不出所以然，掉頭就走沒有任何問題。
方坤遲疑片刻，看到閻不羈走出門檻的瞬間，立馬叫住他：「等會兒！」
「方師傅還有什麼話要講？」閻不羈轉頭問道。
「這件事....牽連甚廣，我只能說若你願意加入，再進一步不無可能！而且我們要做的事，一定是為了百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比起幾百年前，現在的普通人壽命多不過六十。」
閻不羈眉頭一皺，思索片刻。
他轉身問：「什麼意思？」
「只要加入，我便說。」
「我不怕死，但如果這件事真的牽扯到無數百姓，我可以加入你們。」
方坤深吸一口氣：「那你來吧。」
跟著方坤，走過這幫武者之後，閻不羈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地下室之中。
點燃燭火，兩人席地而坐，方坤開口說道：「呼延風，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但你所行所做之事我都看在眼裡。雖然你也有可能不願意加入，但我還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
「請說。」
「你可知南庭山域八道皇朝為何自古就是如此？」
自古？
不對吧，應該是萬年之前武道之路斷絕後，法修興起之時南庭山域才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不過閻不羈也不會多說什麼，只問道：「為何？」
「皆因修士私慾也！！！」
方坤咬著牙，握緊了拳頭。
「我等武者，本該也有通天徹地之能，就是因為那幫可惡該殺的修士，藉助這八道皇朝人道之力鎮壓了我等武道修行！」
嗯？
閻不羈臉色奇怪，這跟自己聽到的不一樣啊。
「你從哪兒知道的這消息。」
「全是我看到的。你知道玄艮道嗎？那就是萬道山脈之中一個修士勢力下屬管轄艮道事務的法修玄門。明面上他們不會對朝中事務出手，但私底下卻要求朝廷每年都必須讓人口達到一定數量才行！」
「啊？」
閻不羈愣了下。
「意思是....這些修士想讓百姓數量激增？」
「沒錯。可你也知道艮道地界多山，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就只有那麼多。人口一多，衣食住行誰能去保證？而且縱使陛下不答應，認為此舉必然會導致整個艮道不堪重負，但那些只顧自己的修士不願拿出任何資源的前提下，居然研究出一種靠折損凡人壽命來提高生育率的邪惡法門！！」方坤咬牙切齒道。
閻不羈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額....
人口的增長確實不是什麼好事，這要通過經濟、土地等等各方面原因去判斷。
畢竟八道皇朝不能互相干涉，就代表不能向外擴張，地少人多的艮道不可能無限制的去提高生育率去增長人口，這必須是要控制的。
關鍵在於，玄艮道居然有折損壽命提高生育率的法門，這是什麼法門？
我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這種事....有可能嗎？」
「那你怎麼去解釋以前的人壽數都在百歲以上，可到現在大部分的百姓卻只能活到六十歲，甚至有的五十四十就死了，這難道不是把我們當成家畜圈養？！」
「我沒辦法接受！」方坤一錘地板，整個地下室瞬間震盪片刻。
閻不羈按了一下地面，將震盪停止。
回過神來的方坤頓時一驚，眼中帶著驚駭看著閻不羈。
他深吸一口氣，道：「呼延風，你如此年紀武道境界便遠在我之上，我知道你前途無量。但那些修士把我們當成畜牲！縱使百姓全然無知，為了生靈大義，也不該容他們如此行徑！」
閻不羈沉默下來。
他在想該怎麼回答才好。
但看方坤這樣子，直接點或許更好。
「百姓知足常樂，縱使壽數縮短，但若能三餐飽腹，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也算天下太平；但這些修士若以此法強行奪取他們壽命，保不齊哪天天下百姓都要成了他們隨意生殺予奪的牲畜，這絕對不行！」閻不羈嚴肅說道。
方坤眼睛一亮，笑道：「那你？」
「我願加入。」
「好！哈哈哈！」
說罷，方坤便起身，拉著閻不羈的手臂：「來來來，呼延老弟，我帶你去咱們的內功房看看！」
這麼信任嗎？
看來他們做的確實是殺頭的大事，但凡自己加入就不怕自己反水。
而且也不擔心閻不羈是修士派來的間諜，因為在他們看來，但凡這種事兒起了苗頭就一定會被雷霆滅殺，所以根本不擔心他的身份。
這樣正好。
閻不羈笑了聲：「方師傅，別這麼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好不容易呼延老弟願意加入，我們自然要以誠心相待！哦對了，陛下就是我們如今的首領，在暗中便以『一線會』稱呼我等。如今你加入的話，就是四號了。」方坤笑道。
「四號？」
「對，我是三號。」
那看來還有兩個天人境。
不過無所謂，區區天人境罷了，連武道玄功都還沒練成，不至於讓自己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