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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偷襲(感謝打賞,發遲了,白天還有)

2024-11-02 00:38:23 作者: 我只想吃大菠蘿
  隨後的時間,牛頂天開啟了內功重修,進度可謂一日千里。

  許是出於避諱,阿碧沒再往這送飯,而是隔三差五與阿朱一同前來送些點心,三人落坐亭中,一起飲茶敘話。

  牛頂天漸漸探知,慕容復近幾年大多在外奔波,倆小丫頭半月也難見到一次。

  他亦得知,那座以埋花肥聞名的曼陀山莊,就在東南方向十餘里處。

  如此佳人相伴,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

  這一日清晨,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午時分,雨勢漸大,不停拍打著青荷,湖面泛起大片蒙白。

  涼亭中——

  爐火已滅,茶水已涼,牛頂天端坐椅上,閉目遐思,一襲黑色衣衫襯得那張白皙俊秀的臉龐更加顯白。

  距離與阿朱、阿碧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但藕塘之中,仍不見兩人身影。

  即使知曉可能因為大雨原故,但牛頂天的心底,仍是不禁生出一陣悵然。

  這三個月里,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唯一輕鬆愜意的時刻,便是與二女飲茶閒聊。

  江南軟語,窈窕淑女,兩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放在慕容復那裡,似乎有些浪費了。

  就在這念頭落下的一瞬間,牛頂天眉梢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眼,凝眸望向藕塘深處。

  小船。

  熟悉的小船。

  然而,站在船里的卻不是熟悉的人。除了船尾一位撐船老漢,還有一位身著灰布長袍、容貌消瘦的中年漢子。

  一手執刀,一手持傘,臉上帶著一股乖戾執拗的神色。

  「我當是什麼英雄好漢,竟能引得我那阿朱、阿碧妹子經常往這跑,原來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小船尚未駛出藕塘,那中年漢子已向涼亭里的牛頂天橫去一眼,打量著汀上的一亭一庵,嘿嘿冷笑。

  吃軟飯麼……

  牛頂天怔了下。

  似乎真是吃軟飯,是阿朱和阿碧從慕容家淘來的軟飯。

  擰著眉頭沉吟一番,牛頂天看向船頭的中年漢子,微微一笑,說道:「閣下若不嫌棄,先上來喝杯茶水?」

  小船已經靠近湖汀,那中年漢子似乎正欲屈膝躍上岸去,聽了這話,便是一愣。

  他在牛頂天白皙的臉上打量一番,突然哈哈一笑,斜著眼道:「非也非也,你小子讓我上去,我偏不上去。」

  說罷,持傘執刀,靜立在船頭,與牛頂天乖戾對視著。

  「包三先生包不同?」牛頂天沉吟問道,心中也已篤定。

  包不同聽後沒理,嘿嘿的冷笑三聲,冷哼道:

  「說不上去就不上去,今天過來給你小子一個警告。」

  「以後多撒泡尿照照自己,癩蛤蟆吃不了天鵝肉,慕容家的婢女也不是你小子能想的。」

  見牛頂天白皮嫩肉,年似弱冠,包不同頓時失了動手興趣。

  不過,一想這小子趁著公子爺不在家,勾搭莊內雙姝,他心裡便感到一陣膩歪,不由開口羞辱了起來。

  「哦?我若是想了,難道包三先生準備殺了我?」


  牛頂天眯起眼,端起面前的涼茶輕抿一口,淡淡說道。

  看在阿朱、阿碧的軟飯份上,面子已經給了一次。

  若有人不識抬舉,他不介意給人長長記性。

  涼亭外,大雨依舊,打在湖面上嘩嘩作響。

  船頭的包不同聽罷,臉色一沉,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老子動手殺你?」

  說完終身一躍,撲向亭中,一手持著雨傘,另一手則操起未出鞘的長刀,往牛頂天的臉頰橫拍而去。

  若是常人讓這拍在臉上,非得拍出滿嘴碎牙齒不可。

  「砰!」

  但,那刀鞘距離臉頰剛及半尺,便再難寸進,凝眼瞧去,已被牛頂天牢牢攥在手中。

  「你小子會武功?」

  包不同不禁詫異出聲。

  照阿朱、阿碧所說,這傢伙是個不通武藝的小白臉才對。

  「撒手!」

  包不同大喝。

  可那刀鞘卻好似被鐵箍箍住了一般,難掙分毫。

  眼見掙脫不掉,包不同頓感臉上無光,手中雨傘一收,向外擲出,雨傘穿過重重雨幕,穩穩落在了湖中的小船上。

  繼而身軀一旋,連退兩步,帶出一抹懾人寒光。

  長刀出鞘,未有絲毫猶豫,唰的又起一道凌厲罡風,向著牛頂天的脖頸橫劈過去。

  「叮——」

  金屬交擊聲乍然響起,亦崩出了一抹火花星子。

  菜刀?

  看清牛頂天手中的物件,包不同不由就是一愕。

  菜刀的刀背直直擋著他的刀刃,任手上如何使力,長刀也難有絲毫壓近。

  竟是菜刀!

  包不同臉色漲紅,當即腕力一轉,猛地揮刀向下斜切。

  牛頂天一手端茶送往嘴邊,另一手刀隨刀轉,緊貼不離,在一道「吱吱」刺耳的聲響之中,再次將那長刀巧妙擋住。

  前後動作行雲流水,端的是輕鬆自在,瀟灑自如。

  「原來是個扮豬吃虎的傢伙!」包不同厲聲大喝。

  正要去踢面前的桌案,或者說樹枝嵌成的木板。未及踢至,他只覺手腕一麻,長刀忽的脫手而出。

  繼而白光忽閃而至,一抹刀鋒直接逼到了自己面門上。

  包不同登時便是怔住,嗅著菜刀上的魚腥味,顫聲道:

  「你……你究竟是誰?」

  這般年輕能有這等功夫,他家公子爺也不過如此。

  「看在阿朱、阿碧面子上,剛才讓你出言羞辱,但要是毀了我的亭子,今天你得死。」

  未管包不同煞白變幻的臉色,牛頂天淡淡瞥去了一眼。

  此室雖陋,卻是自己一手搭建,是落難時的心血。

  自己毀得,旁人毀不得。

  包不同聽罷,剛想回句硬話,忽然腰間一痛,還未反應過來,已撲通一聲落進湖裡。

  感受著冰涼的湖水,包不同心底一陣駭然。


  腦袋露出水面後,就見牛頂天不知何時上了船,正撐著自己帶來的雨傘在船頭打量著自己。

  「船我收了,包三先生從哪來的回哪,自己游回去。」

  看著水裡的包不同,牛頂天一臉平靜說道。

  包不同臉色霎時之間變得鐵青,咬牙道:「在下技不如人自認倒霉!閣下這般羞辱我包不同,真要與姑蘇慕容家作對?」

  牛頂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喔,還有……」

  「給包三先生提個醒,你若敢動我這的一塊木頭,我就去燒了慕容復的燕子塢。」

  給了包不同一個警告,牛頂天便沒再理會。

  摸了摸懷裡銀子,還在,他看向船尾撐船的老漢,道:

  「開船,去無錫城。」

  「這……」

  老漢遲疑。

  「開船。」

  牛頂天面如玄水。

  於是,在包不同恨恨的目光下,小船緩緩駛進藕塘當中。

  一路上,大雨依舊,水天之間白茫茫一片。

  半個時辰後

  小船悠悠抵達無錫城外碼頭,天空雨勢停歇,岸上涼風拂面,帶著濕潤的水汽。

  入了城門。

  牛頂天信步而行,就那麼在無錫城裡逛著,一邊欣賞熱鬧集市,一邊尋找喝酒之處。

  街上行人熙來攘往,走過幾家風月場所,行至一酒樓門前時,牛頂天不由頓住了腳步。

  「松鶴樓……」

  望著門頭一團黢黑的金字招牌,牛頂天不禁沉思起來,若沒記錯,這裡應是喬峰喝酒的地方。

  北宋朝烈酒不多,對於好飲仙人醉的自己來說,裡面的高粱酒無疑是最佳選擇。

  聞著從里噴出的陣陣酒肉香氣,牛頂天未猶豫,大步走了進去。

  上得樓來,廚子刀杓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客官來點什麼?小店滷肉炒菜應有盡有……」

  跑堂的小二趕忙過來招呼,又操起肩頭白色抹布,使勁擦了擦油光鋥亮的桌面。

  「兩壇最好的高粱酒,再來一盤炒蠶豆。」

  牛頂天落座後吩咐。

  他不喜肉香的肥膩,只想過個嘴癮,好好喝上一場。

  但這話聲一出,周圍食客都不由停下碗筷,朝這兒望來。

  小二陪笑道:「一壇十斤哩,爺您喝的了嗎?」

  「儘管上,取大碗。」牛頂天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邊。

  小二笑道:「是!是!」

  過不多時,取來五隻大碗,兩大壇酒,一盤炒蠶豆。

  酒罈太大,不好讓客人親自動手,酒保熱情斟滿五碗後,在一旁靜靜候著。

  而偌大的酒樓當中,食客或有懷疑,或有嗤笑,或有一絲期待,此刻目光全都匯集了過來。

  只有中間桌上的一位黑衣女子,背心依舊朝這,瞧不見面貌,只見背影纖細苗條,一叢烏油油的黑髮作閨女裝束。


  牛頂天往那兒瞧去一眼,便端起酒碗,倚著樓邊欄杆,一碗一碗地灌了起來。

  五碗酒水下肚,酒保連忙上前斟酒,酒意一起,牛頂天驀然一股孤寂之意襲上心頭,忍不住一聲長嘆。

  連個陪酒之人都沒有,早知就去隔壁群玉院了……

  「好爽快!」

  「好酒量!」

  見牛頂天這般柔弱書生模樣,竟然面不改色連下五碗,比喝水飲茶還要瀟灑,有豪爽的食客不禁喝彩起來。

  牛頂天拾起幾粒蠶豆米扔進嘴裡,端起酒碗,朝幾人遙遙一敬,再次一飲而盡。

  他倒非喜好這種吹捧,只是沒了茶伴兒,一時心中寥寥,想要喝酒解悶罷了。

  「好酒量!」

  那幾人連忙憋著一口氣,幹了碗中酒,樓上又是一陣喝彩。

  就在這時,中間桌上的黑衣女子不禁回頭瞧了一眼。

  她臉上蒙了一張黑布面幕,只露兩個眼孔,一雙眸子亮如點漆。

  牛頂天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敬了下,又是一飲而盡。

  「喝一個!」

  有食客笑著起鬨。

  「沒錯,喝一個!」

  「這位公子這般豪爽,姑娘還不喝一個?」

  有人接二連三地跟著起鬨。

  他們關注女子許久了,只是對方目光冷冰冰的,不帶絲毫暖意,瞧去說不出的不舒服,這會借著氣氛紛紛拱了起來。

  牛頂天突然有些後悔,朝個未出閣的女子敬什麼酒?

  「哼~」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

  與此同時,抓起一隻筷子,猛地朝這兒飛擲過來。

  那筷子來勢雖然凌厲,卻在擦臉而過的一瞬間,被牛頂天雙指牢牢夾住。

  「好!」

  「好功夫!」

  這回倒非有意起鬨,而是實打實的真心喝彩。

  食客當中,有不少江湖中人,對牛頂天這般能喝酒,且精武藝的,少有不佩服的。

  但一擊落空的黑衣女子顯然不是這麼想。

  眼見就要伸手去握桌上的修羅刀,牛頂天自知理虧,亦不想失了喝酒興致,便連忙舉碗遙敬,笑道:

  「適才在下魯莽,姑娘見諒,這碗酒全當賠罪了。」

  說罷一飲而盡。

  這下,周圍沒人再敢貿然言語。筷子能夠擲出那等力道,顯然不是好惹的主。

  黑衣女子眼中猶豫了下,壓住拔刀衝動,朝牛頂天冷哼一聲,又往桌上丟了些銀錢,直接起身下了樓。

  她一走,

  樓上頓時再次熱鬧起來。

  面對前來吹捧敬酒的豪爽食客,牛頂天來者不拒。

  直至將暮時分,酒樓食客散盡,他桌上的酒水也已見了底。

  「爺,一共一兩銀子,掌柜的說炒蠶豆免了,給您找零。」

  小二從櫃檯笑著走來,雙手遞過幾塊碎銀子。


  兩壇高粱酒下肚,牛頂天感覺一陣飄飄欲醺,不過,一下午除了多跑幾趟茅廁,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瞥了一眼桌上零錢,他擺了擺手,淡淡道:

  「開牛頂天帳頭,以後店裡凡是能喝兩壇的,算我的。」

  說完,便微有一些搖晃地起身下了樓。

  行至城外碼頭,朦朧的湖面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船上的老漢也已沒了人影。

  牛頂天上了船,自己搖起船槳,冒雨向西而去。

  中途雨勢漸大,湖面之上黑茫茫一片。

  抵達湖汀之時,已是深夜,牛頂天渾身也濕了個遍。

  系好小船後,上得汀岸,正要往草庵走去,牛頂天眉頭一挑,突然頓住了腳步

  「姓包的沒走?」

  他腦中冒出這麼個念頭,隨後直接上前推開房門。

  「咦?」

  「嗖!」

  輕咦聲與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牛頂天微微一撇頭,一支弩箭貼著臉面向外射了出去。

  「嗖!」

  「嗖!」

  又是兩支緊隨而至,漆黑的夜中帶出兩道破空之聲。

  牛頂天眼眸微冷。

  「砰!」

  「砰!」

  弩箭臨面的一剎那,他運力連掌揮出,直接將其拍在了門沿上。

  即而飛身掠進屋裡,徑直掐住一隻脖頸。(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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