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兩日時間過去,京城糧價非但沒有降低,相反漲到了兩百三十文一斗!
這已經是十足的天價!
別說百姓了,哪怕是一些家底豐厚的商賈,也是望著米價一陣咂舌!
這米價,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偌大的京城,街頭行人眾少,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整個京城。
要不是秦羽乃太子,百姓天生對皇族有著極大的畏懼!
一場民憤早就爆發了。
但即便如此,暗中的議論已經有了轉移到明面上的趨勢,畢竟當初是太子高談闊論十日之內降糧價,要讓京城糧價回歸穩定!
但現在,足足六日過去了,京城糧價不但沒有降低的趨勢,相反一路從一百文一斗漲到了兩百三十文一斗!
在百姓的眼裡,太子不僅是無能的表現,更是一種欺騙!
朝堂的話,只不過是說說罷了!
之前百姓對秦羽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原本顧及皇室威嚴,百姓敢怒不敢言,但伴隨著蕭月瑤和十二皇子返回京城。
一個消息也隨之席捲整個京城。
蒼南郡糧價低至七十文一斗,竟又跌了十文!
京城百姓瞬間心裡不平衡了。
幾十里之遙,近乎兩倍的糧價差距!
這讓百姓如何心裡舒服!
甚至一些百姓都恨不得徒步走幾十里,前去蒼南郡買米。
但奈何路途遙遠,再加上難以運回,一走一回成本拉高,所以百姓也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但肉眼可見的,一場民憤就將爆發!
丞相府。
蕭天風站在涼亭內,池子中鯉魚肆意爭搶魚食。
身後,一眾黨羽筆直站立,雙眼帶著迫切。
一個個手下,將京城的情況全都詳細匯報上來。
糧價暴漲,各大糧商死死攥緊糧食,民憤將起!
「丞相,蕭貴妃和十二皇子歸來,蒼南郡糧價暴降的消息一出,京城百姓全都不平衡了!」
「勝負已分!」
蕭天風身後大臣齊齊說道。
蕭天風表情不變,遙遙看向東宮所在的方向。
此刻,心底那股不安也隨之消失。
正如手下所說,勝負已分!
當蕭月瑤和十二皇子將蒼南郡糧價暴跌的消息帶回京城,而京城糧價上天,這場爭鋒便落下了帷幕!
秦羽,輸了!
「召集百官,隨老夫一同入宮面聖!」
「再讓太子這樣胡鬧下去,只怕會有大亂子!」
蕭天風淡淡說道。
百官逼宮,只要秦峰下令讓十二皇子出手,那這京城糧價也會回歸穩定!
正如蒼南郡一樣,京城各大糧商也會同樣給他面子!
而這,便是無上的權利,便是大勢!
秦羽輸,便是輸給了大勢!
他沒有自己的班底,也沒有威信,否則只要他一句話,這京城糧價便會回歸平穩!
當即。
以蕭天風為首,崔健和一眾百官徑直踏入皇宮,直逼乾清宮!
「京城糧價暴漲,民憤將起,臣蕭天風不忍京城動亂,懇請陛下令十二皇子穩京城糧價!」
蕭天風聲音席捲,傳遍整個皇宮。
在其身後,一眾官員也皆跪地吶喊,「京城糧價暴漲,民憤將起,臣等不忍京城動亂,懇請陛下令十二皇子穩京城糧價!」
一時間,百官震動,紛紛看向皇宮。
乾清宮。
魏忠賢匆匆的來到秦峰的身前。
秦峰被驚擾,聲音疲憊的道,「將這幾日太子的動作,一點不落的告訴朕!」
魏忠賢不敢耽擱,將秦羽關糧倉、抬高糧價的策略全都說了出來。
甚至就連秦羽這幾日,一直都在柳玉兒的房間也一併說了出來。
秦峰眉頭皺緊,忍不住的失望。
這兩條策略在他眼中,就跟胡鬧一樣。
難道,真是他看錯了秦羽?
秦羽,當真不堪大用?
「陛下,現在該怎麼做?」魏忠賢小心翼翼的問道。
「照此下去,京城怕是真要出一些亂子……」
秦峰閉緊雙眼,淡淡道。
「告訴蕭天風,既是十日之期,十日尚未到,有何可急?」
「安心等著!」
魏忠賢心中一驚。
「陛下還是相信太子能穩定糧價?」
秦峰咳嗽幾聲,面色蒼白的道,「朕雖是帝王,但同時也是一個父親,身為父親,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就像朕相信,他不會被柳玉兒勾動心神起兵造反,否則他也不配做這龍椅,現在亦是如此,朕雖不看好太子,但卻願意信他一次!」
魏忠賢低著頭,「是!」
很快,他便走出了乾清宮,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陛下有旨,十日尚且未到,有何可急!」
「還請丞相耐心等待幾日!」
魏忠賢的聲音讓蕭天風臉色驟然一沉!
崔健聞言,忍不住的對蕭天風低聲道,「京城糧價已經漲瘋了,沒想到陛下竟還對太子抱有希望!」
蕭天風望著眼前的宮殿,眼神微冷。
若秦峰不想體面,那便不用體面!
「京城糧價暴漲這麼久,掀起一場動亂,也十分合理!」
隨著蕭天風冷聲道,一眾臣子全都嘴角勾起了冷笑。
太子府。
南宮婉兒急匆匆的找到秦羽,白皙的臉上儘是憤怒之色。
「秦羽,事情鬧大了!」
「蕭月瑤不知用了何等手段,蒼南郡糧價已經低到了七十文一斗,現在百姓全都心裡不平衡了,一場騷亂將起!」
南宮婉兒語氣焦急,美眸帶怒。
秦羽卻置若罔聞,他看了看天色反問道,「京城各大街道可有外地糧商?」
南宮婉兒滿臉怒其不爭的道,「秦羽,你這不是廢話嗎?京城糧價漲到了兩百文一斗,但凡手裡糧食充裕的糧商,誰不想來京城分一杯羹!」
「現在京城不知來了多少糧商,但就是不願意低價出手,全都等著大賺一筆!」
「甚至蒼南郡的糧商都嫌七十文一斗的價格低,不惜耗費大量人力、馬力調集糧食,趕來京城,我看你怎麼收場!」
秦羽嘴角露出笑容,他對南宮婉兒出聲,「記得本宮之前跟你說什麼嗎?」
南宮婉兒先是一愣,但隨即回過神來。
她狐疑道,「時機未到?」
他沒記錯的話,秦羽一直都在強調時機未到。
秦羽點點頭,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運籌帷幄的笑意,他看向南宮婉兒一臉笑意道,「現在,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