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慌亂間往無火的地方直退,拼命的拍打著身上的火焰,可就在要熄滅的時候,明玉一行人卻冷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包粉末朝著他們灑了出去,風一刮,粉末吹向殺手群,不過是瞬間那不太烈的火焰一下子沖天而起。
殺手們重新被火焰包圍,劇痛讓他們慘叫不斷,奔跑著想要逃離,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辦法,哪怕是翻滾在地上,跳進水污處,身上的火焰也無法停止。
有的沖向老百姓,老百姓見狀急忙抄起地上的棍子,狠狠的將他們砸倒在地上,隨後護著鄉親們往後疾退,許多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時,嚇得雙腿都顫抖了起來。
楚天妤和太子靜靜地站在寒風裡,冷眼看著這一幕。
不遠處。
鍋里因為加了骨頭和肉片,香氣越來越濃郁,也越來越饞人,楚天妤看向百姓與他們說道。
「鄉親們如果肚子餓就趕緊去登記,吃完之後,我們就出發前往柳州,家園要重建,水路要重改,大家的任務還很重,我與太子殿下能否救災成功就靠大家了。」
人群里,有勞動能力的男女聽著有事情可以做,有錢可以賺,還可以重建自己的家園,可以重回家鄉一時間個個都激動了起來,轉身就朝著粥棚登記處奔去,登記一個便核對一個,同時在他們的臉上做了一個印記,這個印記是素心用藥物熬製出來的,就算是下大雨也不會洗去,一眼就能看出來。
原本隱藏在人群里的最後一批殺手還想著僥倖能逃過,可一看到百姓們臉上的印記時臉色徹底的慌亂起來。
同伴們已經一批一批的全都遭到了斬殺,有人從懷裡拿出一個煙霧彈釋放在空中,炸開的時候,楚天妤轉頭笑看著太子。
狗急跳牆,這是他們想看到的,把同伴們都引過來,不但不能把他們救出去,反而會死得更快。
城外。
雪白的世界裡,幾道紫色的身影正靜靜的佇立在寒意里,鄴王冷眼看著這座火光四起的城池,眼底閃過一絲戾意,已經能清晰的看到外圍火光沖天,濃煙四起。
火油是他們改良過的,燃燒的速度非常快,根本用不了半個時辰,整個城池都會燃燒起來。
微微側顏,他與冷鷹和江溪說話。
「有沒有吩咐他們把楚天妤帶出來。」
「有的,殿下。」
還得找機會將藥餵給楚天妤吃掉,讓她忘記前塵往事呢,不然以她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靠近鄴王殿下的。
鄴王點了點頭,聽著裡面傳來轟隆的動作,甚至隱隱還能聽到殺戮的聲音時,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甚至……還有一絲熱血在身體裡翻騰,籌謀這麼多年,太子終究還是被他們圍殺在這座城池裡。
「殿下,咱們準備好的摺子可要往京城裡送?」
摺子里,太子玩忽職守,在城中奢華度日,不顧百姓死活,導致城中大火燒死幾萬百姓的摺子可是他們逐字逐句慢慢一路慢慢研究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將太子釘得十惡不赦,根本不配作為一個太子。
而楚天妤,在忘記過往之後,會隨他一起回京城,待到他成為太子之後,她再名正言順出來繼續做她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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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咱們先離開吧,估計要燒一陣子?」
「靠近看看。」
他倒是很想看看裡面被烈火燃燒過的模樣,也很想看看屍體到處都是,一片漆黑泛著肉香的模樣。
江溪和冷鷹對視了一眼,隨後跟著鄴王一步一步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便越是聞到那燒焦的味道,也越是能清晰聽到悽厲慘叫的聲音。
「殿下。」
感覺到異樣的江溪攔下了鄴王,鄴王微微頓住腳,看向緊閉的城門,隨後又一步步朝著前面踏了進去,隨後砰的一聲傳來,眼前漆黑一片之時,鄴王才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裡。
燭火唰的一聲齊齊亮了起來,江溪和冷鷹下意識地護向了鄴王,而鄴王也在抬眸間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的明艷臉蛋。
「楚天妤?」
竟然是楚天妤,這……這地下怎麼會被挖出這麼一個暗室,而且城內大火他們是全都逃到這裡來了嗎?
「太子呢?」
鄴王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里藏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驚慌,楚天妤笑了笑,擊了一下掌,隨後黑暗之處太子的身影緩緩出現。
鄴王臉色陰沉無比,一股子寒意從背脊處攀升,太子冷眼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冷聲開口。
「表弟。」
鄴王的臉色一下子劇變,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自是明白這聲表弟的意思,他……的確是太子的表弟。
「帝隱,你不想母后死,最好以後都不要叫我表弟。」
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娘娘,是他的母親,捅出去大家都會死,反倒是便宜了別人,這一點太子應該很清楚。
「你太心急了,鄴王。」
這話如一記悶棍打在鄴王的背上,他的確是沒有打算跟過來的,可京城裡的安排已經妥當,只要太子一死,楚天妤忘記過往,一切就都成事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親眼看著太子死去,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快馬趕到了這裡。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楚天妤的話輕輕響起時,鄴王只覺得後背一記悶棍狠狠敲了下來,轉頭朝著江溪和冷鷹看了過去,之所以會過來,正是他們兩個勸的,江溪和冷鷹身形僵硬,臉色蒼白,紅唇顫抖間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為什麼?」
鄴王幾乎是狠戾著臉色伸手掐住了他們的脖子狠狠用力,江溪和冷鷹沒有反抗,由著呼吸越來越薄,由著自己臉色變紫,由著自己呼吸越來越急。
「為什麼?」
鄴王語氣低沉,但卻透著歇斯底里的不可置信,這兩個人跟了他多久了?十二三年了吧?幾乎是他懂事開始,他們兩個就呆在了他的身邊。
而且。
江鷹和冷溪是他親自去挑選的,不可能存在忠於別人,可眼下的情形無一不告訴他,這兩個人確實是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