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凱說得沒錯,從喪屍危機爆發那天,我就有了一個叫『鴻鈞』的系統……
具體什麼原因我也無從知曉……
這個系統會派發任務給我,只要我能完成任務,就會獲得獎勵……
那把砍刀,對,就是段凱手裡的,叫『40米大砍刀』——別笑,真的叫這個名字……
還有杜隆手裡的『德州電鋸』,以及我這把十字弩,全都是完成任務後得到的獎勵……
我不知道系統是如何辦到的,只要我一完成任務,它就會把這些東西給我……
怎麼給的?
對了,我忘了說,系統還給了我5個儲藏格,可以存放實物……
完成任務後,這些東西就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儲藏格里……
經過我的多次實驗,我發現儲藏格只能存放物品,而且必須是我本人能拿得動的物品……
比如這把椅子,我可以拿起來,就能放進去,而門外的那輛運鈔車,我拿不動,也就放不進去……
至於活物的話,也不能……
我曾把一隻螞蟻放進去過,但是當我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似乎儲藏格裡面是一種真空狀態……
對了,還有液體,需要有容器盛裝才能放進去……
系統會增加我的身體機能屬性值,可以大幅增強我的戰鬥能力……
至於團隊界面,也是我最近才獲得的,可以吸收其他人加入……
加入團隊後就無法退出,除非死亡,一旦死亡後,團隊所有人的屬性值都將減半……
我當然是吸收戰鬥力強,作戰經驗豐富的人進來……
所以我就選了杜隆和段凱……
好了,這就是我系統的全部信息,你們還有什麼要了解的嗎?」
聽完我的敘述,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王德發翹著二郎腿,吧嗒吧嗒抽了口煙,拍拍掉落的菸灰,率先開口道:
「嗨,這年頭連喪屍都有,還有什麼不能有的。我早就說過嘛,我們這些人啊,以後都要靠方慕嘍。」
孔正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似乎在接受一個難以理解的東西,嘴裡不停地嘀咕道:「系統?還能把東西放進去,拿出來,怎麼跟我孫子玩的遊戲差不多。」
「你孫子玩的啥?」王德發問道。
「那個叫,叫啥來著,你的世界吧。」孔正翻著眼,笑著說,「他才6歲,玩得可溜了,他……他……」
突然間,孔正開始抽泣起來。
眾人默然,陷入了沉思。
我們這裡誰沒有家人呢?
喪屍爆發了這麼多天,還有哪些人活著?
「嚴警官。」我想起嚴警官臨終前託付的請求。
王德發差點沒坐穩:「啥嚴警官?」
「這幾天我都忙忘了,嚴警官死之前求我找到他的老婆孩子的。」
「啊?過了這麼多天,恐怕早就……」王德發沒往下說,重重嘆了口氣。
孔正清了清嗓子,接過話頭:「嚴警官的臨終前的請求,我覺得至少要努力去試試。」
話雖如此,可誰又會拿自己的命去試呢?
我見氣氛沉悶,眾人似乎都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便開口說:
「現在還有一個名額,你們看著辦。」
眾人都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看在眼裡,計上心來。
「你們別以為加入團隊會有多大的好處,雖然身體屬性提高了,但是危險係數也跟著提高,到時候其他人可就指望著你頂在前面殺喪屍呢。」
此話一出,王德發跟沒聽到似的,趕緊掏出一根煙慢悠悠地點上,
就連段凱也是一臉錯愕。
我趁機問道:「段凱,你想把寧芷柔拉進團隊,你想過後果嗎?」
「我……」
「到時候你捨得讓她衝鋒陷陣,隨時面對死亡的威脅?」
「對啊,我咋沒想到呢?」段凱後知後覺地說。
我目光掃過眾人,問沈碩道:
「沈碩,你怎麼看?」
「啊?我看不清?」
「老孔?」
「我年紀大了,給你們當司機還湊合。」
沒等我問王德發,他倒先開口了:
「我覺得這最後一名成員,最好是小朱,畢竟也算是技術人才,要麼就那個熊偉,對,熊偉,他肯定同意。」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以這種坦誠的方式說出來最好不過。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我們所有人心頭都是一緊。
只見寧芷柔扶著朱醫生走了出來。
沈碩第一個跑過去問道:「朱醫生,怎麼樣了?」
朱醫生虛弱地脫下腥臭的橡皮手套,摘掉口罩和頭套,點點頭。
「問題應該不大,傷口已經被我處理乾淨,血管和神經也都完全閉合,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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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鬆了口氣。
這些天我們為了啥?
還不是為了張檀言。
朱醫生接著囑咐道:「等麻藥過後,他會醒來,不過現在不要去打擾他。」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就在醫院等待張檀言的傷口癒合。
朱醫生每天都給他換藥,恢復狀態良好。
張檀言雖然虛弱,心神狀態還行,向我們表達了最真摯的謝意。
他希望能儘快聯繫到自己的家人。
像這樣的想法,我們幾乎都已經放棄了。
這些天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記憶還停留在剛來醫院的時候吧。
孔正隔兩天去一趟超市,每次都帶回很多的補給,包括杜隆心心念念的廁紙。
幾層樓的廁所都快被他拉了個遍。
由於沒有水,每個坑位都跟火山噴發後似的,噴得到處都是。
最後我們只能去女廁所方便,而且命令禁止杜隆使用女廁。
段凱這小子也主動跟我說話了。
語氣謙遜得跟孫子似的。
我當然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順了他兩包煙,這事就算是翻頁。
手術後的第五天,我們決定動身前往超市。
一來在醫院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留下去也完全沒有意義。
二來張檀言已經可以下床走路,斷掉的手腕上套了一個不鏽鋼杯子。
他調侃說要是再插一個鉤子就好了,他一直想當一名海盜船長。
清晨,我們開著運鈔車和皮卡便出發離開了。
和上次去超市有所不同,整個城市變得更加荒涼和破敗。
有幾家超市像是被炮彈襲擊過一樣,成為了一片廢墟。
喪屍的數量越來越多,似乎見不到任何倖存者的痕跡。
我們把車開進了一條小巷,在一家眼鏡店後門停下。
朱醫生眼鏡已經損壞,急需更換。
沈碩更是需要一副眼鏡來恢復自己的視力。
緊跟在後面的喪屍被運鈔車擋在住,只能如同鬼魅般在寂靜的清晨里徘徊,嘴裡發出低沉的嘶吼。
段凱輕鬆地把眼鏡店的防盜門卸下,我們幾個魚貫而入。
店內黑漆漆的,只有我們幾個人頭上的探照燈。
燈束照去,幾個餓壞了的喪屍跌跌撞撞地朝我們撲來。
我抬手一箭,擊斃了一個。
段凱上前,手握砍刀,力大勢沉地劈開了另外兩個喪屍的頭顱。
店內一片狼藉,貨架倒塌,鏡片散落一地。
朱醫生和沈碩無暇顧及,徑直走向擺放眼鏡的櫃檯,開始仔細挑選。
現在也不挑眼鏡的款式了,能看得清就行。
這時,守在窗口的段凱發出了警報。
不用他提醒我也能感覺到,整個眼鏡店都在微微震動,跟發生地震似的
我連忙跑到窗口那查看。
只見本就狹窄、死寂沉沉的街道,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打破。
一輛巨大的渣土車在前面瘋狂開路,後面跟著一輛推土機和一輛挖掘機。
這些車的輪胎差不多都有半人多高。
呆滯而兇殘的喪屍們,對於這些鋼鐵巨獸來說,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存在,瞬間被碾成了碎肉。
十幾個精瘦漢子身穿工裝,頭戴帽盔,手裡拿著十字鎬、鐵鍬,站在渣土車上。
他們一個個吆五喝六、凶神惡煞的,好像完全不懼怕底下成群的喪屍。
幾輛車直撲前方的一家小超市。
小超市眼鏡店足有百十米的距離,我們不需要擔心被發現。
緊接著大型推土機把推斗舉高,「扛扛扛」地朝超市的玻璃門推去。
整個超市前臉跟紙片似的被攪爛。
隨後挖掘機跟進,伸出鐵臂,將超市內的物資一掃而光。
無論是貨架上的食品,還是倉庫里的生活用品,都被這些機械手臂迅速抓取,傾倒在渣土車斗里。
那十幾個人一擁而上,開始分揀物資。
很快,一家超市就被拆解乾淨,效率堪比拆遷隊。
一個人從渣土車副駕出來,翻身上了車頂。
他身材魁梧,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鏤空背心,插著腰舉目四望。
我趕緊示意所有人躲好,生怕被他們發現。
這時車斗里一人撿起一條完好無損的煙扔給了車頂那人,說道:「頭兒,還是這些東西。」
那被稱作頭兒的人看了眼底下的人說道:「這幾條街的小超市都被我們拆了個遍,但收穫有限,明天我們就去城東的那家沃爾羊,能把這個超市弄下來,足夠我們百十號人吃上一陣子了。」
眾人聽後,揚臂歡呼。
隨著物資的收集完畢,工程車再次啟動,轟鳴聲中,一行人帶著戰利品離開了這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