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姑娘人長得挺不錯的,怎麼說點話這麼沒譜呢。
我眼睛一橫,問道:「啥意思啊?」
女醫生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問題,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身體有什麼病嗎?不然怎麼會來醫務室。」
原來如此,這是在關心我啊。
被面前這位素昧平生的女醫生這麼一問,我覺得身上哪哪都疼,哪哪都癢了。
「那倒沒有,我是送病人過來治療的,就是那個手臂受傷的,我跟他一個組的。」
「那個病人怎麼回事?」女醫生扶扶眼鏡框,有些慍怒地說,「手臂都粉碎性骨折了,他居然說自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我一聽,不由得看向了別處,隨口說:「我也不清楚情況啊,可能他真的是摔的呢。」
「不可能!」
女醫生語氣堅定地說,臉頰由於生氣顯得有些紅暈。
她中等身材,胸前起伏的曲線被白大褂所遮掩,皮膚吹彈可破,幾乎可以看到手背上的纖細的青筋。
「一定是被人踩斷的,斷裂區域11厘米寬,衣袖上還有鞋印,這事一定要上報,嚴懲施暴者,就是很奇怪,究竟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力量,能把人的手骨踩碎。你叫——」女醫生盯著我問道。
「方慕。」
「方慕,你作為他的組員,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是不是又發生了打架?」她看著我的樣子,接著說,「放心,你如實說,別怕有人報復,我們獄長非常嚴明,絕不會姑息這種事在這裡發生的。」
我能不怕嗎?
施暴者不正是我自己嗎?
我看了看一臉問號的熊偉。
這貨果然夠強悍,差不多跟沒事人一樣了。
便不動聲色地朝他使了個眼色,隨後對女醫生說:「反正人我已經送來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女醫生回應,一溜煙地跑出了醫務室。
也不知道老布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究竟能不能把王德發弄到組裡來。
經過一天的時間,我把整個監獄摸得七不離八。
這個監獄的秩序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而是暗藏著無數的危險和衝突。
A號樓和B號樓之間勢同水火,基本不做交流。
甚至兩邊的人有時候還會發生激烈的打架鬥毆。
受傷的人,一般情況也不會去醫務室治療,就算去了也都說是自己摔傷。
人員其實也很好分辨,A號樓的人穿的囚服是橙色,而B號樓穿的則是灰色。
我快步跑回了B號樓,直奔老布的牢房。
一路上,聽到有人談論雞哥被殺事件的調查緊張。
大概是初步確認了嫌疑人,準備進行抓捕。
這雞哥死有餘辜,但是他的死仿佛打破了監獄裡的某種平衡。
我也想知道,那個兇手到底是誰。
來到老布的牢房門口,那三個被我打成豬頭的人剛從裡面出來。
見到我後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向我點頭哈腰地打招呼。
我急忙進去查看,牢房裡一股藥味。
只見老布躺在床板上,身上貼著膏藥。
「回來了啊?」老布見到我後說。
「那三個在裡面幹嘛的?又為難你了?」我問道。
「哪能啊,幫我貼膏藥的,現在我們組這些人都指望你呢。」
這個組強哥基本算是殘廢了,另外三個被我打了一頓,每個幾天是好不了。
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殘,為了能夠獲得物資和食物,必須指望我出門了。
不過光靠我一個人肯定不行啊。
想到此,便低聲問道:「拜託你的事怎麼說了?」
老布挪了挪身子說:「那個叫王德發的肯定沒問題啦。別看我不中用,還是有幾分薄面的。不過呢,那個叫熊偉的,好像有點難辦,聽醫務室的警衛說,等他傷好了之後要被帶去見獄長。」
見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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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臟一緊。
熊偉雖然沒有系統,不過他是我的團隊成員,而且治療屬性值有3點,他的腿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已經超出了常人。
獄長想要見他,難道是因為這個?
不知為何,一想到獄長那雙眼睛,我就渾身不自在。
雖然他面相和善,也受這裡所有人的尊敬,但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很怪異。
過了半個多小時,B號樓大門那出現了幾個孤零零的身影。
「新貨到嘍。」
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原本嘈雜的樓內頓時變得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向他們。
他們幾個穿著灰色的囚服,顫顫巍巍地走著,眼神迷離,茫然四顧。
「下去選人了。」老布拍拍我,說道。
「哈玩意?還要選人?咋整得跟NBA選秀一樣。你不是說已經搞定了嗎?」
老布擺擺手:「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放心去好了。」
「那我怎麼沒有這個環節?」
「你……你是特殊情況。」老布突然壓低聲音,「聽說啊,兩個樓的首領為了你還打了一架,最後黑哥輸了,才把你弄來的。」
打贏了黑哥?
沒想到這眼鏡男居然這麼厲害?
這時,人群中走出幾個人,開始打量這些新來的人。
我見狀三步兩步就下了樓,朝中間的空地走去。
王德發縮在那幾個人中間,估計是看到我了,眼神都有些放光。
我立馬微微擺手,讓他不要聲張。
他本就是察言觀色的老手,立馬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次總共有8個新來的人,6男2女。
除了王德發以外,還有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一個瘦骨嶙峋的大媽。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生,雙手護著兩個小孩,一個十七八歲,另一個十一二歲的樣子。
另外兩個估計是情侶或者夫妻,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由於他們都已經穿上了囚服,所以並不能看出這些人來這裡之前是幹什麼的。
而我這邊,連我總共有5人,都是各組的話事人。
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率先開口道:「你們幾個規矩都懂了嗎?」
對面那8個人默不作聲,有搖頭的,有點頭的,還有的差點哭出來。
那大漢估計也是司空見慣,不在乎地說:「現在我們5個人,要選你們8個。」
他看向我和其餘三個人說:「我們每組選一個人,還剩下三個。你們說怎麼解決吧。」
其中一個清瘦的老人開口道:「和氣生財,想要多選人,就拿點出工分來給其他組。」
「喂,我說賈老,明明可以用拳頭來解決的事,為什麼要花工分呢?」那大漢吹鬍子瞪眼地嗆道。
被稱作賈老的人輕哼一聲:「猛哥,真要論手腳,你不見得能占我們組那幾個混小子的便宜。」
那個猛哥還想說什麼,最後作罷。
反而對著我問道:「看你面生啊,你是16組的?強哥呢?」
我看著猛哥虎不拉幾的,典型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說道:「強哥摔傷了,估計很長時間來不了了。」
「強哥走路都能摔傷,腦子被驢踢了?無所謂了,你們怎麼看?」
兩外兩個中,一個是黑市裡的大姐大,另一個是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
大姐大一看到我就沒有再說話,此刻依舊擺擺手:「我無所謂,要輪工分,你們誰也比不了,要論打架……」
她看了我一眼隨後一指那個女生,說道:「算了,我要那個女的。」
女生頓時大驚失色,把兩個男孩緊緊摟在懷裡。
「呵呵,媚姐,你是看上那兩個小几把了吧。」猛哥陰笑著說。
「滾你的蛋。」
這時,最後一個年輕人開口道:「你們選吧,我們組不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