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吸血鬼
翻倒巷。
墨菲一身黑袍，外披斗篷，頭戴兜帽，一副唯恐別人不知道我是壞蛋的打扮。
其實他也不想表現得如此中二，但著實忍不住。
黑巫師啥的，很酷好嗎！
如果不是實在太蠢，他都恨不能在身邊弄點冷空氣出來，主打一個冷酷無情。
不過當他真的來到翻倒巷之後，便發現，這裡真的不缺奇裝異服的怪人。
比如那個仿佛剛從垃圾堆里鑽出來的老女巫，頭上的帽子歪歪扭扭，竟然還生著牡蠣和藤壺，如同海藻般的頭髮捲曲著，也不知是染色，還是某種魔藥的影響，竟然呈現出一種毒藥般的膿綠，令人敬而遠之。
還有那個長了個碩大酒槽鼻的駝背男巫，幾隻巨大的昆蟲趴在他的光頭和駝背上，似乎在吸著他的血，而他竟然還一副頗為享受的模樣，飄飄欲醉。
再有另一個在街邊站著的瘦高巫師，披著破破爛爛的斗篷，一隻手上托舉著一個鳥籠，裡面一隻惡婆鳥不停地張嘴試圖發出鳴叫，卻似乎被施了無聲咒。
而他的另一隻手中，卻竟握著一柄鐮刀。
他就在街邊沉默的站著，一動不動，遠遠看去就仿佛一個可怖的稻草人般。
面對這些牛鬼蛇神，墨菲只能甘拜下風，暗自羞愧。
是我保守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打扮著實稀鬆平常，甚至於竟顯得過於樸實。
這種感覺吧，就類似於你好不容易克服羞恥心cos了一個以往不敢嘗試的角色，但到了漫展一看，好傢夥，恥度全開的女裝大佬遍地都是，自己那點點突破了自我的成就感瞬間便索然無味起來。
不過，如此也好，顯眼包這麼多，不怕被人盯上了。
墨菲沿著翻倒巷逛了一圈，找到了幾處可以開店的地方，租金都非常便宜，二百到五百加隆不等，墨菲直接出手租下了其中一塊大點的店面，決定過幾天找人隨便裝修一下。
接著墨菲也找到了一個售賣魔藥材料的店鋪，「蛤蟆地窖」。
墨菲詢問了一下，結果人家只賣一些非常規的魔藥材料，比如人骨粉、指甲蓋、眼鏡蛇毒腺、女巫經血之類。
但付出了幾個加隆的諮詢費用之後，墨菲還是從店主哈莉瑪口中得到了一個名字，利桑德羅·福萊。
據說他可以弄到墨菲想要的任何材料。
「塞壬之歌」酒館，墨菲見到了利桑德羅。
那是一個皮膚蒼白的年輕男人，他正在和另一名男巫玩撲克，後者不一會兒就輸了，站在一旁的公證人交還了兩人的魔杖，利桑德羅大笑著把對方押在桌上的幾枚加隆收入口袋。
「我來一把。」墨菲把那名輸家推開，後者罵罵咧咧，但墨菲抽出了一根魔杖，後者便讓開了。
他把魔杖交給那名公證人，坐了下來。
但利桑德羅卻站起身，「我不和陌生人玩。」
他說著便準備收拾桌上的撲克。
墨菲伸手按住了他，「哈莉瑪說你熱情好客，我還以為她是認真的。」
他說著把二十枚加隆排在桌上，「玩一把，贏了我分文不取，輸了這些你拿走，怎麼樣？還是說伱不敢？」
「福萊，這小子罵你是膽小鬼。」酒館的酒保似乎是福萊的熟人，嘲諷了一句。
「去你媽的，賣你的豬尿去吧。」利桑德羅罵了一句，人卻又坐了下來，「你有種小子，我就和你玩一把，輸了，你有事說事，贏了，你得給我兩倍！」
「小子，我勸你不要跟他賭，這傢伙是個瘋子。」酒保勸了一句。
「謝謝，」墨菲笑了笑，接著看向利桑德羅，「怎麼玩？」
「簡單。」利桑德羅說著，把牌堆收起來，洗了兩遍，分成兩堆，放在桌上。
「一人選一堆，洗牌後抽三張，誰牌大誰贏。你可以先選。」
墨菲瞭然，這個規則下，先手洗牌的利桑德羅有可能知道兩堆牌的部分順序，不論自己選哪堆牌，他都可以用一些手法將自己那堆牌中的大牌抽出來。
而自己由於並不知曉最初的牌堆順序，就只能靠運氣。
「這不公平，你剛洗了牌，可能知道牌序，或者這牌上你做了記號，你總能抽到自己想要的牌。」
「沒有絕對的公平，小子，你到底賭不賭？」
「賭，但我想換一種更公平的方式。不是我們自己抽牌，而是由其他人發牌。這樣可以防止我們兩人作弊。」
利桑德羅瞪著他，「你想選誰？」
墨菲環顧了酒館一圈，一指剛才那名賭輸了的男人，「就你了。」
只有這個剛才輸給了利桑德羅的傢伙肯定不會是他同夥。
「好！」利桑德羅竟然答應了，伸手拿過一個牌堆，在自己面前一抹排開，「那就讓他發牌！」
說完他一指那個男人，「你，瓦斯科是吧，滾過來！」
那男人戰戰兢兢的走過來，有些不知所措，但利桑德羅卻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你說的那件事，我替老爺答應了。」
說完，他突然摟住了瓦斯科的脖子，竟一口咬了下去。
墨菲驚愕之下，就想去摸魔杖，但那被咬了的瓦斯科竟然沒有掙扎，反而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呻吟。
片刻以後，利桑德羅抬起了頭，擦了擦嘴，將瓦斯科放開，後者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半晌之後才慢悠悠的爬起來。
利桑德羅戲謔的看了一眼墨菲，敲了敲桌子，「發牌！」
瓦斯科雙眼一片灰白，僵硬的走到牌桌前，一隻手在利桑德羅排開的那些牌上緩慢的移動，突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信號，手臂下壓，從中抽出了一張，接著再次開始在牌堆里探尋。
而利桑德羅也在緊盯著瓦斯科，一雙眼睛漸漸變成了赤紅。
再看瓦斯科，脖子上兩枚如同蛇咬的小洞正在流血。
草！
吸血鬼！
利桑德羅是他娘的吸血鬼！
他把瓦斯科轉化成了自己的血奴，正在通過上位吸血鬼對血奴的天然掌控能力，控制他給自己抽牌！
梅林的爛牛子！
玩個牌而已，值當的嗎？！
很快，三張牌抽完，利桑德羅大出了一口氣，似乎方才控制瓦斯科的行動，對他而言也非常不容易。
「該你了！」
墨菲皺著眉頭，但在對方的注視下，卻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牌也像他一樣排開。
這時，瓦斯科已經恢復了正常，他來到墨菲這邊，看都不看，直接在牌堆頂部抓了三張。
利桑德羅剛才所說，瓦斯科似乎有求於利桑德羅背後的「老爺」，而從其一點不抗拒自己成為血奴來看，他所求的沒準就是成為血奴。
畢竟相比普通的巫師，吸血鬼是真的長壽。
這傢伙現在已經是利桑德羅的人了。
「開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