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成為暴君
「陛下最近一直做噩夢。」雅加夫人道，「她說她在夢中進入了另一個人的人生。」
「夢是靈界的延伸，她有時候在夢中走的太深，也會昏迷一段時間。」
雅加夫人看著床榻上的索菲婭，後者面容恬靜，甚至心跳和呼吸都一如往常，但在墨菲的視野中，代表其靈魂和魔力的色彩卻已經消散了。
這只是一具空殼，索菲婭的靈魂已經不在軀體之中。
「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墨菲問。
「她使用的魔法是我不了解的，濃霧隔絕了我們。而且，在此之前，她早就告訴過我這個『命運的時刻』，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希望以自己的犧牲拯救聖城。」
墨菲清晰的記得，上次他回溯的時候，索菲婭告訴她聖城很安全。
卻沒有想到對方所說的安全不包括自己。
墨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觸，他站在床榻旁站了好一會兒，接著把自己送回了十個小時之前。
一來，他需要完成魔力屏障的循環，二來對方的行為還有太多的謎團，他想要問個清楚。
然而，索菲婭並沒有告訴他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因為「一切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對方的一句話卻令他比較在意，她說，墨菲還不知道一切的原因，是因為還沒有見到「她」。
這個她，在墨菲的理解中，理所當然的應該是指米莉安。
於是墨菲去了一趟往生之門，他已經是聖城的皇帝，自然有資格來到這裡。
門後，之前所見的一切景象都不見了，原本應該與此地空間重合的靈界，不知為何似乎已經消失，這裡的時空變得穩定而真實。
他來到門後，就只看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水晶棺槨。
棺槨之中，一顆銀白色的小球漂浮在其中，墨菲隨手一招，後者便來到了他的手中，發出瑩白的亮光。
「預言球？」
這東西他並不陌生，神秘事務司預言房間中，有上百萬個這種預言球。
但這裡怎麼會有個預言球？
還沒等他想明白，突然，無數的聲音在墨菲的耳邊響起。
或蒼老或稚嫩、或清脆或沙啞，無數的男女老幼的聲音重重疊疊，就如同數百萬人在一起說話。
不同的聲音，不同的語言，使那聲音顯得嘈雜無比，但漸漸地，他卻聽出了一點詞句，他們似乎在說著同一句話。
「我看到了……救世主……他是死亡中誕生的孩子……」
聽清楚了那句話的含義之後，墨菲愣了一下，他再次分辨，剩下的預言一下清晰起來，「他的黑暗源於過去的歲月，『先知』將賦予其無盡的智慧，並在密室之中留下通往他的鑰匙……他會破解那謎題，看到未來……他將於死後復活，走向救世主的命運……」
這……
這個他編造的預言，曾被特里勞妮教授說出來過，但此刻，竟再次出現。
原本他以為這個預言中的救世主指的是湯姆，但現在後者根本不在此處。
他緊皺著眉頭，卻發現水晶棺槨中，水晶球的下方，還有一張紙條。
「公元547年。救世主預言。預言者：梅林。」
往生之門中只有阿爾卡伊姆的皇室可以進出，這預言球絕不可能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是索菲婭以此向自己提示些什麼嗎？
但若是她想給自己透漏些什麼信息，沒必要採用如此麻煩的方式，剛才的時間回溯中，她就可以告訴自己。
先知米莉安並不在這裡。
想要見到她，只能回到更加遙遠的過去。
而這個水晶球上，似乎也指出了時間，「公元547年」。
但，時間轉換器通常只能回溯五個小時，即便勉強為之，回溯十個小時也已經是極限了。
想要回溯到一千五百年前，他需要調動的魔力將龐大到不可想像。
僅僅憑藉一個魔力節點的魔力流量是不夠的，或許，只有將全世界的魔網力量都調動起來，才可能完成這樣的時間回溯。
……
離開往生之門，墨菲找到了派屈克帕，他們在已經改為總統府的唐寧街十號見了面。
「現在世界形勢非常的緊張，神靈的存在已經暴露，各國也對我們使用空天武器以及攻擊巴西的事件意見很大……」
墨菲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已經接到了無數條關於各國對蘇國和英國的譴責報告了，甚至於美麗國已經開始威脅用核飛彈阻止蘇國繼續發射衛星。
「你準備怎麼辦？」
墨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說實話，我覺得有點累了。似乎無論我做什麼，結果都是徒勞無益。」
「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神靈，更是神靈的信徒們，更是那些想要站到神靈身後的國家。」
「而這樣的人占了世界的絕大多數。」
「本來，發展魔力科技是和全體人類的福祉相一致的，魔力科技是能夠惠及到所有人的技術，在實現我個人的目標之外，它亦可以帶領人類走向更加強大的未來。」
「但，現在卻不同了。」
「神靈的信徒遠比我們更多，與神靈作對，就相當於和這世界的絕大多數人類作對。」
「我們舉世皆敵。」
派屈克望著對方，先是皺了皺眉，接著也是嘆了口氣，「無論麻瓜還是巫師，遵循理性的都是少數。那麼怎麼辦？現在退出的話，我們可能要上軍事法庭。」
墨菲沉默著，許久之後，他道：「派屈克，我可能要做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情。」
派屈克笑了笑，「一路走來，你做的哪件事不瘋狂？」
墨菲也笑了，「說的也是。」
他站了起來，心境漸漸平和，他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只是尚未下定決心，但現在是必須做出決斷的時刻了。
「我依然堅持我是對的。神明所代表的信仰，是對於偶像和權威的盲目崇拜，將會阻礙理性的發展，將會扼殺人類的智慧，當然亦會擋住我的道路。」
「神明是敵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而神明的支持者們，同樣也是敵人！」
墨菲看著桌邊的一個地球儀，「神靈的進攻並非獨立展開，而是具有著清晰的策略和計劃，這說明他們或許已經在一個統一的意志指揮之下。」
「但我們卻依舊是一盤散沙。」
「我們的行動甚至還要考慮對他國的影響，我們發出的飛彈，本是用來保護人們，用來對付神靈的武器，卻會被他國攔截。」
「有這些人在背後掣肘，我們定然失敗！」
派屈克雖然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被墨菲的話驚得心臟砰砰直跳，「難道……你想……」
「是的，我只有一年的時間。不能再優柔寡斷下去了。」
「可……怎麼做？」派屈克皺著眉問，「我們的實力或許已經很強，但對抗整個世界，那太難了……」
「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墨菲說著，望向窗外，目光幽暗深沉，「思想的禁錮是難以通過普通的方式更改的，而我沒有數十上百年的時間去慢慢地扭轉人們的思想了。」
「因此，我能夠做的，就只有純粹的暴力。」
「如果想要拯救人類就必須變成一個暴君，那我就來做這個暴君！」
「既然他們非要信仰一個什麼東西才能活下去。」
「與其信仰那些神靈。不如，信仰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