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
女人的聲音中都已經帶著幾分的哭腔,更有祈求。
而她越是這樣,盧浩斌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步步走過去,聲音冰涼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就算是說到大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勸你死心,老老實實的嫁給我,否則……」
躲在暗處的葉曉嬌驚呆了。
沒錯,此時這個囂張的男人就是盧浩斌。
而女人,誰敢相信,這居然就是其中的一個女知青——方柔。
葉曉嬌原本對此女的印象並不算深,前世在她嫁入盧家之前,在知青點屬於口碑比較好的那種。
與林露那樣的驚艷模樣不同,方柔屬於脾氣又好,溫柔賢惠的那種。
當時她和盧浩斌在一起時,也著實讓人驚掉下,聽說這方家是滬上的,其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只不過也被下放了。
可教養之類的東西,是刻在骨子裡,且會伴隨著人一生的。
後來,這對夫妻倆在外面所表現的,也都是恩愛的模樣,讓大家也都以為,他們的感情挺好的。
就連上輩子的葉曉嬌也是這樣認為的。
卻萬萬沒想到,他們之間竟還有今天這樣的內幕!
方柔也被逼急了,怒聲道:「你不要再逼我,信不信我自殺給你看!」
此時這個美麗溫婉的女人,卻是滿臉無盡的恨意,眼底更是濃濃的決絕!
她的手裡,忽然就多出了一個碎瓷碗片,鋒利的那頭正抵在脖子上呢!
方柔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如果當時她能有這樣一個武器,也就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吧?
當然,還因為自己太蠢了!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刺痛傳來,殷紅自她的脖頸處汩汩而流,連空氣中都瞬間瀰漫上了血腥味兒。
盧浩斌見她玩真的,只能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冷哼道:「你要想死,我也不攔著你,但你捨得嗎?」
方柔的手一頓,眼底是無盡的恨意,怒聲道:「你滾!滾!」
盧浩斌又氣又怒,這裡距離村子也沒有太遠,過分的吵鬧倒是真有可能把人給引過來。
且,這個女人目前狀態並不穩定,搞不好盛怒之下真會做出什麼事來,只能一步步後退:「行,我走,走總行了吧?」
方柔定定望著,直到確定他走遠之後,她才猶如被卸了力氣般,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而後就嗚嗚大哭了起來。
在這寂靜的林內,這聲音顯得尤為悲涼。
黑暗中,葉曉嬌碰了碰方子淮的手。
對方秒懂她的意思,微微點頭。
這是盧浩斌的一個把柄,運作好了,或許就能直接拔掉盧家最後一顆穩固的釘子了!
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到底不方便出面,這事只能葉曉嬌自己去,免得方柔知道大家都聽說了她的秘密更加羞愧難當。
葉曉嬌也是這個意思,女人對女人,有些話也更容易說出來。
「誰?」
方柔那剛剛鬆弛下來的身體,再次變得警惕了起來,她以為是盧浩斌又回來了,忍不住怒聲罵了起來。
葉曉嬌趕緊出聲安撫,並說道:「你脖子上的血還在流,走吧,回去包紮一下。」
這年頭的生活水平本就不高,個個乾瘦如柴,低血糖之類的更是家常便飯。
方柔也是乾瘦乾瘦的,血繼續再流下去,搞不好就要暈了。
葉曉嬌可不想,到時候還要把人給背回去!
就這樣,葉曉嬌跟著方柔回到了知青點。
好在這個點,其他知青們都已經睡了,林露走了之後,屋子變寬敞,方柔目前也住上了單間。
葉曉嬌回家了一趟,拿了一些備用藥粉啥的,簡單給方柔包紮了一下。
而方柔自始至終,就始終定定看著黑漆漆的窗戶,整個人就像是靈魂被抽調了般,完全沒了生機。
「現在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嗎?」
葉曉嬌又被她倒了杯水,還不忘補充道:「放心,我絕對會給你保密的。我爹是村支書,我能讓他幫你做主!」
方柔原本不肯說。
她本就不是一個善言的人,更何況還是這樣難以啟齒的大事。
可葉曉嬌是誰呀?
紛紛列舉了一百個後世的例子。
什麼委身嫁給作惡之人,一直在忍耐,最後卻被家暴活活打死。
又比如被哄騙結婚,最後對方變心,殺妻後碎屍…
被投井、被扔海里、被凍冰箱裡…
總之,你想要的任何套餐全都有~
可憐的方柔,下鄉之前也是一直生活在父母的愛里,並始終認為世界是格外美好的。
等下了鄉之後,她才頭一次知道了人性的險惡。
即便如此,她還是被葉曉嬌的這些描述給結結實實的嚇到了,一張小臉兒慘白如紙,就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呢。
「這,這些都是真的?」
葉曉嬌挑眉:「千真萬確!報紙上還有圖片呢。」
方柔:「……」你這是從哪裡看到的地獄新聞,為什麼和我們平時看到的不一樣。
不過眼下倒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方柔只是膽小,卻也不傻。
她感覺,終有一日,或許盧浩斌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想到這些,她就不寒而慄。
她不怕死,可是父母還在其他農場,生死未卜。
作為他們唯一的孩子,方柔哪裡能死?
「可,可我已經……」
方柔的淚「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因過分的悲憤,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葉曉嬌卻淡淡道:「這算什麼大事?就當被狗咬了唄。再說了,你也未必就是賠了。」
有一說一,這盧浩斌雖然是個渣滓,但人長得還不錯,尤其是身材格外的好。
於是,葉曉嬌就順帶著給方柔普及了一下日後的「鴨店」,並著重強調了一下價格。
還有一些女霸總包養小奶狗的事情,以及一些同城yp者。
後世,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大城市裡沒有的。
所以,安啦~
方柔:「……」
還能這樣??
她好像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破碎…
原本一些根深蒂固的認知,發生了隱隱動搖。
「我,我說…」
這事說來也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