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嬌見兩人如此堅持,自然也就不再多言。
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別人多言,要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
葉曉嬌倒是還挺相信她們倆的,不過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就會放鬆警惕。
以後就算葉曉嬌不經常在這裡,也同樣會派人盯緊這邊,不允許出絲毫的差池。
人心是會變的,與太陽一樣不可直視的,便是它了。
或許此時的大家都很好,但等時間久了,誰又能知道情況會怎樣呢?
總歸,還是要更謹慎一點。
當然,這是後話。
至少眼下暫時還不需要考慮這些。
等將這邊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葉曉嬌等人也就正式出發起程回去了。
「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
隨著船逐漸離去。
陳穎站在甲板上,望著那座島漸行漸遠,心頭也升起無盡的複雜情緒來。
毫無疑問,活了這麼多年,再沒有一個比這次更加「刺激」了。
陳穎覺得,自己大約會終身難忘的。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或好或壞。
這大約就是活著的時候,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吧。
「這次真的謝謝你。」
等回神過來後,陳穎望著葉曉嬌,極為認真的說道。
救命之恩,從來都不是鬧著玩兒的。
若說最開始,陳穎對葉曉嬌的確是有那麼一點意見的,但在這次的「同甘共苦」之後,兩人絕對成了最親密的好友。
至少,在陳穎看來是這樣。
葉曉嬌:勿擾…
總之,陳穎暗暗發誓,倘若有人欺負葉曉嬌,那就是跟自己,跟整個陳家過不去!
葉曉嬌估計也沒想到,自己在無意之間,就這樣傍上了一根「金大腿」。
她只無奈地聳聳肩:
「我也不求你做什麼,只希望等你回去之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做到心裡有數就行。」
陳穎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錯,這次的事情,雖說葉曉嬌一直在掩飾,但陳穎就跟在她身邊,到底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很多情況之中,似乎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來。
陳穎也不敢多問,生怕自己被滅口。
此時葉曉嬌這樣說,基本就算是點明了。
陳穎更是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忙忙的說道:「放心,我懂,都懂…」
她說著,還連忙用手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架勢,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葉曉嬌見她是個聰明人,自然也就不再多言,只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等葉曉嬌走後,陳穎只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被浸濕了。
莫名的,她居然有種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圈的錯覺。
不用懷疑,葉曉嬌是真的敢直接動手殺人的。
陳穎就親眼見到過,她手起槍落,那叫一個乾淨利索。
知道的她在殺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砍菜。
也就是在這種特殊地界,完全沒有什麼規則,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弱肉強食。
不然,即便換成是港島那樣的地方,估計也頂不住的。
總是要去蹲著吃牢飯的。
直到現在,陳穎想到當時的那種場景,依然覺得頭皮陣陣發麻,有種身在修羅場的感覺。
真是得虧自己不是葉曉嬌的對手啊。
這要是真跟她成了敵人,真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想真是太嚇人!
葉曉嬌自然也能看出陳穎的小心思,卻也不拆穿,就是要故意嚇嚇她。
哪怕知道,陳穎應該不會去胡說八道,但還是那句話,葉曉嬌並不想去賭人性。
這樣做,終歸是多一重的保障,也更讓人放心些。
回去的路程就比較簡單了。
葉曉嬌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在休息。
這段時間的過分疲憊,都被她給緊緊壓縮下去了。
等那股勁兒下去,整個人基本上也就徹底的蔫兒了。
何俊明很貼心的不讓大家打擾她,就像是個騎士般,始終靜靜地守在她門外。
陳穎看到這一幕,若說心裡沒有絲毫的異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夫,平時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親眼看到,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穎的手,下意識握緊成拳,直接徑直走了過去。
「這次也謝謝你。」
如果不是何俊明帶著人趕到,陳穎兩人還不知道,要繼續待在那座島嶼上多久呢。
還有是他帶著何家人過來的。
不管怎樣,也都是恩情。
何俊明搖搖頭:「是我對不住你。」
這件事的根源,他大致也已經查清楚了。
陳穎真的是純純被連累,也多虧了人沒事,否則這個愧疚怕是要一直背著了!
「我這個人,身邊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你以後最好還是距離我遠一點吧。」
半晌,何俊明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優秀是不假,但身邊除了爺爺之外,也根本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親人。
這也是讓他格外苦惱的地方。
總覺得是自己不詳,當初才克了父母。
所以,在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似乎並不能擁有什麼幸福。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密密麻麻纏繞,簡直讓人覺得無法呼吸。
就連對葉曉嬌也不例外!
甚至,何俊明覺得葉曉嬌受此次這樣的磨難,在某些方面也正是受了自己的影響。
陳穎最開始沒反應過來,驟然回神,就忽然意識到了他的意思,頓時眉頭就皺成了川字。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自己呢。那些亂七八糟的迷信,怎麼能當真?」
陳穎有種想要胖揍這男人的衝動。
但看到他那副過分黯然傷神的模樣,頓時也就下不去手了,心也莫名跟著軟了下來。
「你真是個傻子!」
陳穎好笑又無奈的說道,那些怒火也跟著消散了大半。
「虧得你還是高才生呢,怎麼會有這樣落後的想法?」
這世上的確有因果,但不能有迷信。
更不能,動輒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對了!」
陳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叉腰生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