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櫃與驗糞(求收藏 求推薦 求月票)
進入「男科醫院」,裡面或坐或站著八九個人,
最與眾不同的當然是一個南亞長相,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
想必就是所謂的印籍醫生。🍔💛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根據大眼明介紹,港島監獄系統的層級依次分為監獄署長、副署長、高級監獄長、監獄長、主任督導員、高級督導員、督導員、見習督導員、一級助理督導員、二級助理督導員十級。
赤柱監獄在港島家喻戶曉,
1941年港島淪陷後,大批港英官員和英軍被關押於此,
屬於高度設防監獄,所以其在香港監獄署的級別極高。
因此,赤柱有別於其他中低度設防或不設防的監獄,
額外配有一名高級監獄長,裡面的獄吏名額也比一般監獄多。
就比如這裡,大喇喇坐著一位高級督導員,在他旁邊還站著兩名督導員,
都是不幹活的,美其名曰監督指導現場工作。
方鶴軒很規矩的脫鞋,首先站在磅秤上,
一名看起來稍顯青澀的年輕獄警,很認真的記錄了數字,看樣子是剛從職員訓練學院畢業的新血。
磅完體重,又在旁邊的量尺下測身高,
由於量尺需要人工操作,一個身材矮肥的獄警很不爽的罵道:
「撲街,食肥料的嗎?長這麼高為什麼不去總督府當旗杆?6呎(183cm),下一個!」
方鶴軒瞥了他一眼,禿頂、疏眉、蒜鼻、眼袋臃腫,
活脫脫一副其貌不揚中年油膩男形象,
這大概就是大眼明口中的老柴了,屬於監獄署需要用新血汰換的准失業群體。
接下來就是量血壓和抽血,抽血是印籍醫生親自負責,
方鶴軒就感覺背脊冒出一股寒意,不是海風的緣故,
而是這位印籍醫生全程動作嫻熟,但面無表情,眼神冰冷,仿佛一台毫無情感的機器。
「最好不要生病!」方鶴軒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
赤柱監獄是有醫院的,估計這個印度人也在裡面上班,
他兩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醫生,哪裡是白衣天使,反倒像索命閻王。
就這樣心裡吐槽著想了幾秒鐘,後背被輕輕推了一下,
方鶴軒轉頭回看,大眼明賤兮兮的用「我就知道」的表情安慰道:
「都到這一步,害怕是沒用的,忍忍就過去了。」
方鶴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懶得解釋,只是點點頭:「你先?」
「撲街,你有沒有義氣?」大眼明翻了翻白眼,「不是我膽細,按順序的嘛。」
方鶴軒故意直直的看著他,嘴角翹起一個誇張的弧度:「不用解釋,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麼呀?」大眼明假裝有些惱火,「三進三出,次次我都沒怕過。」
方鶴軒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他其實是通過這種逗悶子的方式舒緩一下自己的緊張感,
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這間「男科」唯一的隔間走去。
隔間其實並不封閉,兩面靠牆,兩面用白布做遮擋。
撩開布簾,方鶴軒有些詫異的停下了腳步,他回頭朝後面的大眼明剜了一眼,小聲嘟囔道:
「撲街,怎麼還有一個阿差?」
大眼明沒有聽到他的吐槽,剛要開口,方鶴軒就果斷的進去了。
執行「通櫃」工作的是一個年輕南亞人,棕黑色皮膚,白大褂套在他身上頗有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正在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摳鼻孔。
方鶴軒的突然闖進嚇了他一跳,唰的一下子站起身,胸中的怒氣與尷尬讓他漲紅了臉,
老闆平時總用嚴厲的語氣訓斥他不講禮儀和體面,
可他突然覺得,相比這個香港人,他絕對是沐浴過文明之光的。
剛要開口發作,卻突然像鴨子一樣被箍緊了脖子,半晌都沒憋出一個字來。
他發現了一個bug——力量對比失衡。
相比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八三的方鶴軒用高度提醒了他要做一個文明人。
「一時慫不要緊,但不能一直慫。」
「請趴在床板上,relax,很快就OK啦。」
他在心裡暗暗的想著,然後露出了招牌式微笑。
方鶴軒也有些尷尬,進來的時間太不湊巧,打擾了對方的休閒活動,
心裡只能希望這位「醫生」不要小題大做。
有過域多利監獄老囚的連唬帶騙,他很識相的趴在床板上,
稍稍撅起臀部,把內褲往下拉開一段距離,露出屁股,靜待檢查。
「啪!」
方鶴軒頓時感覺屁股有一股火辣之感,他有些惱火的歪過頭,眼神憤怒的盯著這位南亞「醫生」。
「No No No」
南亞人先是很挑釁的擺動左手食指,右手的戒尺在空中使勁地晃動了幾下,用很嚴肅的語氣教訓道。
「屁股還要抬高,不然我沒法檢查,這會妨礙我工作。」
方鶴軒忍著火氣抬高了一點屁股,又是啪的一聲,只不過力道沒有剛才那一下大。
「再高點。」
「啪!」
「抬那麼高做什麼?想頂壞我眼睛嗎?別以為我會羨慕伱那玩意,我大過你。」
······
足足被戲弄了十幾下,南亞阿差才意猶未盡的喊了OK。
方鶴軒額頭已沁出點點細汗,他歪過頭質問道:
「醫生,你可不可以換對手套?」
不問還沒事,一問就讓南亞阿差火氣直衝天靈蓋:
「撲街,你出錢嗎?我只這一對,你不檢查,我有理由懷疑你是私藏物品的帶朵人。」
「你嚇我?我沒聽過有新囚是帶朵人的。」
方鶴軒冷冷的反駁道。
「你去同獄警和法官講,看他們信不信,怎麼樣,查不查?」
南亞阿差駕輕就熟的恐嚇道。
方鶴軒幾欲發作,但又記起大眼明的叮囑,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咬著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南亞阿差看見他服軟,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板牙,甚是得意。
方鶴軒額頭青筋暴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豆大的汗珠從太陽穴滾落到眼角,牙齒也被咬的咯咯作響,
此時此刻的他,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表情扭曲而猙獰。
剛剛被抽走50cc血液,現在又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單薄的身體支撐不住,
方鶴軒覺得一陣頭昏眼黑,幾欲暈厥。
南亞阿差收回手指,仔細看了看方鶴軒,滿意地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他從旁邊桌子上抽出一張衛生紙,假模假樣的擦拭著剛剛完成作業的手指。
「你是乾淨的,可以走了,幫我喊下一位。」
說著,在檢查單上寥寥畫了幾筆。
方鶴軒艱難的爬起來,屁股那塊依然持續的疼痛讓他的精神有些萎靡,
他拿起檢查單,又直直的盯著阿差看了幾秒鐘,邁著略微艱難的步子,一晃一晃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南亞人不屑的哼了哼鼻子,嘴裡還不忘輕聲怪笑嘲諷:
「高過我又如何?惹火我,我讓你知印度人是不可侵犯的。」
大眼明看見方鶴軒出來,忙問道:「安全過關?」
方鶴軒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夠犀利,我聽說有些人兩眼翻白,口角流涎,直接昏厥,被人從床板上抬下來。」
方鶴軒耷拉著頭,依舊沒吱聲。
「忍忍啦,兩三日就美事了,這才剛開始,熬不過,屍體往附近死囚墳場一埋,塵歸塵,土歸土。」
大眼明故意打趣,想讓方鶴軒緩解一下情緒。
「我頂你個肺,你這是安慰嗎?」
「該你了,希望你不要躺著出來。」
方鶴軒反唇相譏道,不過,精神確實稍稍舒緩了一些。
「痴線!這裡誰不識我,我是VIP啦。」大眼明故弄玄虛道。
······
等了大概一分鐘,大眼明就出來了,
方鶴軒沒看出什麼異樣,跟自己的慘狀完全不同,
心裡有些不爽,只能默默感嘆「赤柱,真特麼黑!」
「最後一難,捱過去,就舒服啦。」
大眼明笑眯眯的對方鶴軒安慰道。
看著他這副「我是過來人」的嘴臉,方鶴軒沒好氣的譏諷道:
「明哥你當然舒服,VIP嘛。」
······
湊齊了十個人,
「男科醫院」的一名獄吏便開始給每個人發了一個貼有標籤的半透明塑料小瓶,
然後一聲令下,要求所有人前往廁所,五分鐘內上交各自的「糞便樣本」。
監獄的廁所,半人高的牆體,把空間不大的「作業區」分成十幾間廁位,
馬桶是不可能有的,清一色蹲便器。
眾人剛接受完「通櫃」的摧殘,屁股那塊還在持續作痛,
現在又要撅腚蹲著,哪能輕鬆排泄?
小便還容易辦到,大便那是千難萬難。
方鶴軒就算使盡了氣力,憋紅了眼睛,也無濟於事,
他只感覺那裡比之前更加火辣疼痛。
廁所里眾人發出連續不斷的哀嚎和叫苦聲,
外面的獄吏則是兇狠的斥罵,句句都是威脅和逼迫之言。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相鄰廁位的大眼明站起來,大吼了一聲「搞掂」,
接著便朝外面扔出一坨衛生紙包裹的東西。
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其他那八個人像蜜蜂聞到花香、鬣狗嗅到血腥一般朝那坨東西撲去,
彼此推推搡搡,最後兩兩扭作一團,互相爭搶起來。
這可能是方鶴軒兩輩子親眼見過的最荒唐最震撼的場景了,
他眼神發直,嘴唇微張,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恍惚狀態之中。
大眼明推了推他,把裝有糞便的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知你排不出,分你一份。」
方鶴軒回過神,發現瓶子裡那坨東西,鼻子還聞到了一股臭味,
頓時再也忍不住,狼狽的嘔吐起來。
大眼明無奈的翻了翻眼睛,嘆道:
「後生仔就是靠不住。」
······
正如大眼明所說的那樣,「驗糞」的確是最後一道考驗了,
倒不是說全部流程都走完了,接下來的「理髮」和「淋浴」,
相比前面的的羞辱和虐待,簡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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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