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們，給我沖！
方鶴軒在赤柱監獄醫院「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
他倒沒那麼弱，其實第二天深夜就醒了，
只不過為了把戲做足，又假昏迷了一天。
演戲當然是為了給監獄的當權者看，
這時候不賣慘，豈不是白挨頓打了？
不過，印度阿差下手確實重。
他的好幾處肋骨骨折、右前臂骨折、脾臟破裂、腦震盪，多處肌肉和皮膚損傷。
這還是他有意識的死命保護頭部的結果。
換做沒有自我保護常識的，
現在可能就被打成植物人了。
他被緊急送進醫院的時候，
口中吐出的大量血，已經將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即使護士替他光溜的身體擦乾淨血和穢物，
可全身上下大面積的淤青泛紫，依然讓醫院的人心驚。
霍華德監獄長和幾位主任督導員倒是過來看過一次，
然後就是同社團的大眼明、九紋龍、老總金牙超、執事長腿榮等人前來探視。
這次殺人王毆打囚犯的事件，
在赤柱立馬就傳開了，影響很大。
有人憤怒就有人高興。
老潮尤其是新義安的人，當時是義憤填膺的。
而之前跟方鶴軒結怨的14K，則是彈冠相慶。
他們覺得有人出手教訓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實在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有些不相干的社團，則是沒有產生什麼漣漪。
至於以前被殺人王打過的囚犯，心理頗為扭曲。
他們不是同情聲援方鶴軒，而是幸災樂禍。
深究原因，大概是他們被打時，沒人替他們出頭伸冤。
於是，心裡對事外者的怨恨就油然而生。
不管其他人是怎樣的態度，方鶴軒都打算好好利用這次事件來大做文章。
晚上大概放風的時間，大眼明和九紋龍兩個人聯袂來到醫院。
之前沒有提到過，
大眼明並不是因為刑事犯罪而坐監的，
他是因為欠債而進入監獄的。
這種坐監形式在香港被稱為「錢債監」。
一些還不起債務的人主動申請入獄，
都不用債主去法院提起訴訟。
因此，他在赤柱監獄是比較自由的。
而且，他人脈廣博，許多獄警也賣他面子。
這不，他就有辦法再次帶人過來探視。
方鶴軒剛做完手術，還無法進食，只能靠輸葡萄糖液來保證機體的基本營養。
大眼明看著女護士一臉不舍的走開，有些酸溜溜的調侃道。
「嘖嘖嘖被打成屎也不一定是壞事嘛。」
「最起碼，這麼多靚妹護士照料你，真是艷福不淺呢！」
方鶴軒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一旁的九紋龍化身為耿直boy，打抱不平道：
「我也可以把你打成屎，然後住進這裡，看有冇靚妹對你放電？」
「挑！我不用殘手殘腳也可以住在這裡。」
「我百分百信伱，但我也信，人家阿軒是因為帥才招靚妹喜歡，不是因為跟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上。」
「兩位大佬，我請你們過來不是想看你們吵架的，能不能聽我說？」
方鶴軒及時制止了可能還要繼續的鬥嘴。
「.」兩人立馬閉嘴。
「明哥和龍哥，我被殺人王打的這麼慘，希望老潮和老新能全力幫我討還公道，行不行？」
「你想點樣？」
大眼明眼珠一轉，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某些想法。
「我請求頂爺帶著老潮所有的兄弟再一次發動靜坐抗議，向赤柱管理層施壓，嚴懲殺人王以及他的六名幫凶。」
「只是這樣？」
大眼明繼續問道。
「幫我給俊少帶句話，想要同我合作撈錢，這次他就必須親自說動四大也加入靜坐抗議當中，否則，之前的合作意向就此取消。」
「還有沒有？」
「我知老潮甚至老新的內部人心不齊，說服頂爺和其他大佬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此，榮哥那邊必須拿下，只要他肯支持，成功的概率就多了一半。」
「榮哥應該沒問題，你上次同他接觸過，為人很講義氣。」
大眼明安慰道。
「但願如此，不過，這並不保險，還需要靠明哥在社團內鼓動一下『士氣』。」
「咩意思？」
大眼明不解。
「挑起民族仇恨！」
「他在淋浴房圍住我時，罵我們中國人下賤、卑鄙、無恥、劣等，這本不算什麼。」
「但是，明哥你仔細想想，為咩這麼多被殺人王毆打的囚犯都是中國人呢？」
「根本原因在於，殺人王非常仇視我們中國人。」
「他是一個惡劣的種族主義分子。」
「我們老新自稱是洪門一脈，但洪門最早成立的初衷是什麼？」
「是反清復明，是驅除胡虜，恢復中華。」
「更是愛自己的民族，抵禦外來侵略。」
「現如今，一個印度阿差靠著英國人的虎皮耀武揚威，隨意和殘忍的羞辱毆打我們中國人。」
「作為洪門的新義安，難道可以坐視不理，任由阿差騎在我們頭上，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方鶴軒一口氣說完，臉色已經有些微微泛白。
九紋龍張了張嘴，想說又沒說出口。
大眼明卻眉飛色舞，大笑道：
「犀利！」
「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要為難霍華德監獄長，甚至都不是懲罰殺人王，而是要藉此次事件，擴大新義安以及老潮在赤柱監獄的權威和影響力，順帶讓我能同監獄長好好談談。」
大眼明古怪的看了看方鶴軒，點點頭。
「我同殺人王的仇，我自己會報的，而且不會等太久。」
方鶴軒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
「還有要交待的嗎？」
「伍sir那裡有動作了嗎？」
「有一點點聲響，但目前並不明顯。」
「也麻煩明哥給伍sir帶句話，就說，我這次被打，是禍福相依的好事，這樣講，他自然會明白該怎麼做了。」
「冇問題！」
「明哥，多謝你，我欠你太多了，以後慢慢還，當然也要謝謝龍哥！」
方鶴軒突然煽情道。
大眼明則嬉皮笑臉的安慰：
「挑，衰仔，你當然欠我好多，不過，帳可以慢慢收，我不急。」
「阿軒，你千萬不要這麼講，我沒幫什麼忙，這次要不是因為賽馬，我絕不會讓你被打的。」
九紋龍有些尷尬的解釋。
「不管點樣，等我出去了，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兩人都被方鶴軒這最後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的一頭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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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