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正如往日一般處理著宗門事務,身前一陣熟悉的魂力波動傳來,寧風致微微抬頭,只見古榕急匆匆地從虛空之中奔了出來。
看見古榕的模樣,寧風致倒是面露驚訝之色,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古榕這般著急過了。
「古叔,什麼事情能讓您這麼著急?」
「風致,武魂殿的人瘋了,他們居然要主動解除對昊天宗的封鎖。」古榕面露憂色朝著寧風致急道。
「哦?」寧風致聞言眼中精芒閃爍,沉默良久。
古榕看著寧風致,見寧風致沉默不語,古榕急道,「武魂殿這是想幹什麼?卸磨殺驢嗎?這邊剛歸附不久,便將我們的敵人放了出來,風致你倒是說話啊。」
寧風致微微一笑指了指剛泡好的茶水道,「古叔,您先別著急,喝口茶。」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喝茶,我能不急嗎?」古榕連忙道。
「您先喝口,聽我慢慢跟您說。」寧風致微笑道。
無奈地古榕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只聽寧風致面露感嘆之色道,「古叔,武魂殿這一步棋可謂是走的極其高明。」
古榕端著茶杯,面露疑惑之色問道,「怎麼個說法?」
「前些日子可是您親自去昊天探查的情報,這份情報表示了什麼?」寧風致笑著反問道。
「昊天宗想魚死網破唄,也算是有點骨氣。」古榕感嘆道。
「沒錯,魚死網破,但是如果網開一面呢?」寧風致微笑道。
古榕面露急切之色道,「哎呀,風致,你就別給我整這些謎語了。」
「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都能夠做的出來,但是如果在絕望之際突然又出現了新的希望呢?武魂殿目前剛收下我們,自然是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消化的,若是任由昊天宗那些莽夫隨意胡來,破壞了天斗大量的產業,那他們辛辛苦苦拿下天斗還有什麼意義呢?得到的不過是一個空殼子,解除了昊天宗的封鎖,不僅能暫時穩住昊天宗,還能使得昊天宗產生一定的內亂。」寧風致緩緩說著眼神之中精光不斷閃爍。
古榕聞言也是漸漸明白了,恍然道,「對啊,不過內亂倒不至於吧。」
寧風致微微勾起嘴角笑道,「當然至於,當年的昊天宗可是硬生生被武魂殿打到封宗的,有些人慘死在武魂殿手下,有些人卻是僥倖活了下來,一邊是仇恨,一邊是新的希望,您覺得昊天宗該如何抉擇,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之下自然有人主張復仇,有人主張安穩,甚至是投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希望。」
「可是武魂殿統一大陸的野心是有目共睹的啊,昊天宗會看不明白這種伎倆嗎?」古榕疑惑道。
「看到出來又如何呢?解除封閉是真真切切的,不會有人願意在絕望的時候打碎那新出現的希望,就算有人想打碎這希望,也會有相同絕望的人出來維護這新的希望,哪怕他知道,這希望背後可能蘊藏著陷井,就拿古叔您來說,若是七寶琉璃宗此時還未歸附,所有七寶琉璃宗弟子的性命都掌握在武魂殿的手上,若是武魂殿此時告訴您只要您死便可以保全宗門,您願意嗎?」寧風致微笑著問道。
「當然願意。」古榕立馬脫口而出道。
「但是如果劍叔不相信武魂殿想魚死網破,您會怎麼做?」寧風致笑著繼續問道。
聞言的古榕面露複雜之色,此時他也是徹底明白了武魂殿的心思,微微嘆了口氣道,「我會盡我的力量,配合武魂殿制服死賤人,以求保全宗門弟子。」
「這是一個痛苦的選擇,也是強者給予弱者的選擇,若是昊天宗不想亡宗滅種只能選擇相信希望,那後面的事情只能按照武魂殿的規劃發展下去,想破局,除非昊天宗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寧風致微笑道。
「看來武魂殿能人輩出啊,看來統一大陸之勢是不可阻擋了。」古榕感嘆道。
「是啊,七寶琉璃宗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歸宿,我現在十分期待榮榮超越我的那一天。」寧風致微笑道。
「風致,你就不怕武魂殿卸磨殺驢?宗門生財,掌控太多的財富對未來的武魂帝國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古榕面露憂慮道。
「古叔多慮了,魂師的世界終究是實力說了算,難道現在的七寶琉璃宗不是富甲天下嗎?在那日皇宮的五位封號手下依舊是蒼白無力,只要未來宗門弟子充分發揮輔助系的優勢,與殿內強大的戰魂師產生羈絆,甚至更深層次的親密關係,只要武魂殿在一日,七寶琉璃宗便也會在一日,石雲那小子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給我推薦了邪月這個女婿。」寧風致微笑道。
聞言的古榕輕哼一聲,道,「都是那小子搗的鬼,榮榮都多久沒來看我這個爺爺了。」
看著孩子氣的古榕,寧風致不禁笑著微微搖了搖頭。
……
另一邊昊天宗外。
「大哥這就是昊天宗嗎?」降魔看著不遠處的小村莊。
「按照殿內的消息是這裡沒錯,這個應該小村莊是掩人耳目的崗哨,後面的山上應該就是。」千鈞看了一眼手中的捲軸道。
「看來昊天宗還真是不行了,淪落到這個地步。」降魔看著不遠處的小村莊,輕蔑道。
「昊天宗沒了唐晨,哪裡還有大供奉的一合之敵啊。」千鈞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村莊也是有點感慨,頓了頓接著招呼著降魔,「走吧,直接上門就好了,既然是來傳信的,那就光明正大的進去。」
隨即降魔跟著千鈞朝著小村莊閃身而去。
二人進入村莊,瞬間被昊天宗的崗哨發現,一名老者緩緩走出來問道,「小老兒是這裡的村長,不知二位大人到此有何貴幹?」
千鈞降魔撇了老者一眼,同時淡淡道,「武魂殿千鈞。」「武魂殿降魔。」
說完二人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威勢,眾人只聽降魔繼續道,「去告訴山上的人,武魂殿,千鈞降魔,奉大供奉令前來傳話。」
看著二人控制地很好的氣勢沒有傷眾人分毫,老者默然,朝著背後揮了揮手,隨後緩緩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二人見狀也不等待閃身朝著村莊背後的山上而去。
……
昊天宗,議事大廳。
「傳話?」唐嘯看著面前的弟子面露疑惑之色。
「武魂殿來者不善啊。」二長老淡淡道。
「難道是我們的計劃被發現了?」五長老道。
聞言的唐嘯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道「還不知道,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出去看看吧,只有千鈞降魔,看來武魂殿暫時也不想跟我們翻臉,去看看千道流想跟我們說什麼吧。」
幾位長老點了點頭,隨即唐嘯帶著五大長老前往昊天宗的山門。
六人抵達山門,只見懸崖兩端連結著兩條巨大的鎖鏈。
千鈞降魔正是站在昊天宗山門的對面。
「二位供奉,我昊天宗與世無爭,不知大供奉想與我們說什麼?」唐嘯渾身散發出強大氣勢,運起魂力朝著對面高聲喊到。
千鈞降魔沒有說話,昊天宗只見千鈞一人快速點踏鎖鏈朝著他們沖了過來,皆是心生防備之意,六人手中出現各色昊天錘。
千鈞看到這一幕面露不屑之色,點踏至鎖鏈中段,瞬間一躍而起,手中瞬間出現盤龍棍與一個捲軸,千鈞將手中捲軸一拋,運用巧力對著捲軸一抽,眾人只見捲軸在這強大的力量之下居然毫髮無損,只是被這強大的力量裹挾著射入唐嘯面前的土地。
「好精妙的力量控制。」昊天宗幾人心中暗暗道。
唐嘯看著面前不遠處射入地面的捲軸,便微微抬手,欲用自己的魂力將捲軸攝起,但是下一秒,一隻筷子長短的盤龍棍卻是射入捲軸之前。
「二位供奉這是何意?」唐嘯沉聲問道。
「沒什麼,有些技癢,想試試現在的昊天宗宗主有幾斤幾兩,配不配我們二人來親自傳話。」降魔狂傲道。
「你!」七長老想要說什麼,卻是被二長老攔下。
「若是供奉想玩,不如我陪你玩玩如何?雖然我們昊天宗封宗不出,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二長老老邁的聲音在此時顯得中氣十足,說話的時候還順帶耍了幾下自己的昊天錘。
「你?連一年輕後輩都不如,還是回去養老吧,出了事到時候可就不太好看了。」降魔不屑道。
「那就來過幾招吧,反正只是給大供奉傳個話,很久沒有活動活動了。」千鈞也是耍了個棍花,緩緩道。
聽到千鈞的話唐嘯與一眾的昊天宗長老內心都是一松,千鈞降魔二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其他目的。
「二長老退下吧,既然二位供奉有此雅興,便由本宗親自作陪,領教一下二位供奉的高招。」唐嘯沉聲道。
二長老微微嘆了口氣,道,「宗主小心。」
作為昊天宗現在唯一的超級斗羅與宗主這種場面下唐嘯自然是要站出來的。
當即千鈞降魔與唐嘯戰在了一起,一時間山間不斷響起劇烈的響聲。
「我們就這樣看著嗎?」五長老問道。
「唉……我們的確是與宗主相差甚遠,若是僅僅一人出手,還會成為宗主的拖累,若是一齊出手合擊,打出了真火,那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收拾了,宗主現在九十七級魂力,雖然對上兩人劣勢很大,但也非二人一時能敗,我們也可以藉機觀察一下武魂殿的態度,若是二人都動了殺心,我五人便一齊出手配合宗主擊殺二人。」二長老朝著剩餘長老傳音道。
幾位長老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隨即皆是認真注視著三人的戰鬥,蓄勢待發。
不多時,唐嘯與千鈞降魔三人分別落於懸崖兩端,而千鈞降魔也同自己所說,只是過過招,並沒有釋放什麼強大的魂技,不過宗門前的兩條鐵索已然被三人戰鬥所產生的能量擊碎,落於山谷之中。
「痛快,看來昊天宗並沒有選錯宗主。」降魔有些興奮道。
「不錯,進取不足,守勢有餘。」千鈞淡淡道。
「二位供奉過獎了。」唐嘯淡淡道,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疑惑,隨即瞥了一眼那依舊射入地面的捲軸。
「既然話已帶到,希望你們昊天宗能好自為之。」千鈞淡淡道。
隨即千鈞降魔也不等幾人有什麼反應便閃身離去。
此時昊天宗的幾人皆是將目光投向了地面上射入的捲軸,他們的心中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這枚捲軸來解答。
唐嘯隨即微微抬手用自己的魂力將射入地面的捲軸攝起,緩緩打開。
看著捲軸上的內容唐嘯面上出現震驚之色,隨後又轉變為狂喜,最後又化作懷疑。
看著自家宗主臉色連連變換,昊天宗的幾位長老也是十分好奇,二長老輕聲問道,「千道流想跟我們說什麼?」
「封宗解除。」唐嘯說出四個字的時候氣息都有些微微輕顫。
聞言的幾人面上皆是露出強烈的驚訝,七長老當即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隨即唐嘯將手中打開的捲軸遞給了二長老,幾人瞬間將二長老圍住。
二長老雙手捧著捲軸看著上面的內容,捧著捲軸的手微微顫抖。
「好……好……宗門有望啊,昊天子弟能正大光明地在大陸行走了。」二長老有些激動道。
此時突然,七長老的手呈爪狀瞬間朝著二長老手中的捲軸抓了過去,只可惜幾位長老距離太近,瞬間將他的手攔了下來。
「你們真的相信千道流的鬼話嗎?這背後肯定有陰謀!你們攔著我幹什麼!」七長老怒吼著。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七長老的反應為何。
看到這一幕唐嘯暗暗嘆了口氣,沉聲道,「走吧,宗門議事。」
唐嘯說完,緩緩朝著山門而去,路過七長老身邊的時候拍了拍其肩膀。
幾人此時已經看完了捲軸上的內容,眾人表情各不相同,有興奮、有懷疑、有遲疑、有複雜,還有憤怒。
隨即幾人也是緩緩朝著山門而去,見七長老呆滯在原地,二長老嘆了口氣道,「走吧,老七,有什麼事大家一起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