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釋放奴隸
清晨的寒風如刀刃般在草原上肆虐，吹得營地四周的帳篷沙沙作響。遠處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整個大地仍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仿佛一切都在等待著某種即將來臨的巨變。
就在這時，營地的寧靜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破了。
尖叫聲來自奴隸區，那些披著粗糙毛皮、懷抱孩子的奴隸們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驚嚇到了一般，驚慌失措地從各自的帳篷中湧出，聚集在篝火旁，瑟瑟發抖。
巡邏的近衛和奴兵們見狀，紛紛停下腳步，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奴隸大多是金漢部從乃曼、都播、烏畢利、古出兀惕等部落俘虜來的，原本各自為戰，如今被編入金漢部的奴隸系統。
然而，此刻他們仿佛感應到了某種不祥的預兆，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營地的騷動逐漸傳開，更多的士兵被驚動，紛紛朝奴隸區靠近。這時，遠處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仿佛大地都在震動。
巡邏的士兵定睛一看，只見一支龐大的隊伍正朝營地方向行進，領頭的正是金漢部的近衛長科扎和大財政官張安佐。數以萬計的士兵緊隨其後，氣勢逼人。
負責日間巡邏的近衛張西豹見狀，立刻策馬衝到科扎和張安佐身旁，焦急地問道：
「科扎大人，大財政官，這是要幹什麼？為何要集結這麼多武士和奴兵？
而且，今日凌晨時分，我見到幾位韃靼酋長帶著部眾離開營地，前往布爾干河駐紮，他們聲稱奉殿下之命。這事兒您可知道？」
張安佐淡然一笑，點頭說道：「張近衛長，陛下準備釋放這些奴隸，特命我們前來整編他們。
我們會分發牲畜，並組織他們挖掘地穴、搭建氈帳，還將為他們擇配婚姻。」
張西豹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釋放奴隸？分發牲畜？還要給他們集體婚配！等一下……你是說陛下要親自下令？」
張西豹愣在原地，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他不過是奉命在烏布蘇湖東岸紮營駐防，沒想到僅僅一夜之間，營地內竟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動，更無法相信科扎竟然帶來了如此多的士兵。
張安佐看到他的驚愕，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張近衛長，不錯，正是陛下親自下的命令。
陛下備稱汗，我們已經為陛下定好了汗號。
現在營地內俘虜和奴隸眾多，殿下擔心一旦生變，會影響金漢部的安危。
因此，陛下決定在稱汗之際，將這些奴隸和俘虜轉為屬民，並通過婚配安撫人心。
您昨日不在營地，因此未能參加會議，並非陛下不重視您，而是情況緊急。」
張西豹眉頭緊鎖，深思片刻後問道：「也就是說，金漢部要在這片草原上建立國家，殿下要稱汗？為何不直接稱帝，以繼承天子的遺志？」
張西豹自少年時便追隨張晟的父親張承奉，歷經多場大戰，如今繼續追隨天子的兒子，自覺受到了深厚的信任與重用。
如果要建立國家，稱帝豈非更為名正言順？
科扎耐心解釋道：「張近衛長，您要考慮我們目前的處境。
我們身處草原，麾下大多是草原各部落的戰士和奴隸。
雖然我們擁有三十餘萬人口，但其中近半數是俘虜和奴隸。
如果殿下稱帝，勢必引起沙陀晉王李存勖和契丹人耶律阿保機的不滿，甚至可能招致他們的聯合進攻。此時稱汗更為穩妥，既符合我們的現狀，又可避免招致大敵。」
張西豹聽罷，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明白科扎的顧慮，只得點頭說道：
「明白了。今日我繼續負責巡邏，確保營地安全。」
科扎點頭示意表示理解，隨後補充道：
「請告知奴兵們，今日陛下將特赦所有俘虜和奴隸，過了今日，他們將不再是奴隸，而是自由的屬民。」
張西豹不再多言，轉身返回巡邏隊伍中，帶領他們繼續巡邏。此時，成千上萬的奴隸和俘虜看著越來越近的金漢大軍，紛紛跪倒在地，甚至連孩童也在大人的帶領下低頭跪拜。
科扎率領的六千奴兵列成整齊的方陣，而他與陰善雄則帶領一千八百名全副武裝的近衛武士，手持聖旗，進入奴隸群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更多的俘虜被帶到了營地，甚至連兩萬多唐人難民也被編入了這支隊伍中。
眼前的場景如同巨大的潮水，俘虜和奴隸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營地四周，場面令人震撼。
張晟在百餘名近衛的護衛下，騎著戰馬緩緩向前。他身旁的武士們高舉聖旗，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散發著無比莊嚴的氣勢。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晟身上，他們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一件關係到整個金漢部未來的大事。
張晟穩穩地下了馬，走上臨時搭建的高台，俯視著眼前密集的人群。寒風中，他的披風和頭髮隨風飄動，顯得威風凜凜。他深吸一口氣，用洪亮的聲音宣布道：
「今日，我，金漢部的首領，聖教的天子，至高的昊天上帝在人間的使者，決定將你們從奴隸的身份中解放。從此刻起，你們不再是奴隸，而是我的屬民，是自由之人！」
張晟的聲音如雷貫耳，在營地中迴蕩。近衛武士們高聲傳達他的命令，聖旗迎風飄揚。奴隸們的緊張情緒漸漸消散，紛紛低聲議論，內心開始燃起了新的希望。
然而，張晟並未停止，他繼續說道：「我知道，過去你們因戰爭、因失敗而淪為奴隸，生活在恐懼和痛苦之中。
但現在，一切都將改變！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成為金漢部的屬民！
你們將獲得牲畜、土地，還有成婚的自由。你們的孩子將不再是奴隸，而是自由人！」
他的話語激起了更多的低聲議論，俘虜和奴隸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是草原之民，知曉失敗者，將是何等境遇，而且他們原本也大多都是頭人、首領的奴隸，早就已經習慣了被壓迫，被奴役，忽然得到自由的消息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
這時，張晟身後的大財政官張安佐站了出來，高聲補充道：「你們中的許多人，曾經是驍勇善戰的戰士，是部落的中流砥柱。
如今，你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但你們的勇氣與力量不曾消失。
尊貴的天子，將登基為可汗，他將為我們建立一個國家，名為金漢汗國，從此爾等皆是金漢汗國的人。
汗國需要你們的忠誠與力量，陛下將帶領你們征服大漠，你們將得到更多的牛羊、女人和財富。
將為你們提供新的家園，新的生活，以及一個新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