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是多麼熟悉啊，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季陳堂呆愣當場。
腦海中，那個男人臉上也是帶著這種笑容，他紅髮飄揚，冷淡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瘋狂，陣法的光芒在他周圍閃耀，紅光瀰漫，爆炸的光芒籠罩了數十隻至境異聖。
這一炸，滅了季陳堂的雄心與夢想。
這一炸，讓彌璃對自己的目光變得冷淡。
這一炸……毀掉自己成神的路。
……
季陳堂思緒回到現實，看到柳懷松那笑容，頓時整個人都變得忌憚起來：「他是要……」
柳懷松身上光芒四射：「陣法構築——延聖禁行！」
剎那，季陳堂四周出現紅色陣法花紋，紅色聖力將季陳堂包裹。
季陳堂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下一刻，柳懷松出現在季陳堂身前，距離十分近。
季陳堂看到柳懷松身上爆發出了光芒，四周無數的陣法花紋都變得明亮起來。
下一個呼吸，所有陣法花紋暗淡，猛然炸裂，連同柳懷松身上的各種增幅陣法一起，通通化為了強大的衝擊。
恐怖的紅光爆發，一個巨大的光球出現，將兩人籠罩。
下方的兩人一愣。
「這是……」魏洛豐眼眶濕潤了：「陣法盡頭，陣法構築——毀滅藝術。」
楚尤裳也是呆愣了：「這是聖陣師的終極絕學，可以引爆所有聖陣，造成恐怖的傷害，小柳他……他……」
發動這一擊，意味著聖陣師放棄所有手段，拼死一擊，但自己也很可能死亡。
果然，柳懷松的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砸了在地面，身上紅色鎧甲破碎，布滿了可怕的傷痕，氣息也十分微弱。
他閉著眼睛，已經昏迷了過去。
楚尤裳知道，要是放任不管，柳懷松必死無疑，她立即調動所有聖力，發動治療聖技，無論是治癒之環還是聖合鏈，亦或者是玲瓏諜影，她在一瞬間之內通通釋放，體內那殘存不多的聖力瞬間枯竭。
溫柔的綠光照耀在柳懷松身上，他的氣息慢慢恢復。
可楚尤裳聖力已經消耗殆盡了。
「我一定可以的……」楚尤裳那溫柔的眸子中帶著堅定，開始透支身體。
嘴角溢出鮮血，可她依舊沒有停止聖技。
楚尤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隻手艱難的撐著地面，另一隻手微弱的綠光閃爍。
柳懷松的氣息快速恢復，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
楚尤裳慢慢收回手：「太好了，我做到了……」
楚尤裳擦掉嘴角的血跡，看向空中。
天空中，紅光慢慢平息。
一道身影慢慢墜落，是季陳堂。
他並沒有死，此刻，口吐鮮血，身上布滿了傷痕。
他重重的砸在地上，距離幾人有上千米等我距離。
他落下的一瞬間，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將地面的樹木都轟碎，就連堅實的土地都被砸出一個大坑。
坑中心的季陳堂氣息萎靡，眼中出現一絲後怕：「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死了……可惡，可惡，我怎麼會忘記這個，該死的聖陣師，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季陳堂想動，他在地面掙紮起來，可發現根本無法起身。
「傷得太重了，難道任務要失敗了嗎？」季陳堂眼中出現不甘：「這樣的話，教主大人肯定又會看不起我了，不，不可以這樣！」
季陳堂又開始劇烈的掙扎，可體內聖力潰散，身體重傷，他根本無法起身。
魏洛豐幾人，看到這一幕鬆了一口氣。
柳懷松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一臉興奮：「哈哈哈哈，我沒死，哦喲，我真的沒死！」
他又看向季陳堂：「我贏了！是我贏了，至聖至明，我打贏了至聖至明！」
魏洛豐也把楚尤裳扶了起來，看著遠處大坑中的季陳堂，兩人對視一眼。
這一刻心念相通，兩人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想法。
殺了季陳堂！
兩人還沒行動，卻見柳懷松搶先一步，向著季陳堂跑去，手舞足蹈：「哈哈哈，你死定了，殺了你這陷害師父的傢伙，我要把你的首級獻給師父！」
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柳懷松，季陳堂掙紮起來，他是真的怕了。
可柳懷松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天邊。
柳懷松轉向魏洛豐兩人，臉色大變：「跑！」
天邊，十一道光芒快速向著下方飛來，仔細一看，全都穿著異聖教黑袍。
他們飛翔的速度很快，落到了地面。
魏洛豐和楚尤裳被十位黑袍人圍住。
只是隨便感受一下，魏洛豐臉色大變：「十位聖帝明王……」
要是自己聖力可以使用，這十人根本不是對手，可現在，確是絕境了。
遠處的柳懷松，被一位黑袍人踩在腳下。
他是一位老人，胸口上掛著一個漆黑的胸牌，上面寫著七長老七個字。
他散發著至聖至明的氣息，十分強大，此時眼神陰毒的看著柳懷松。
遠處的季陳堂看到這一幕，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臭小子，這次你們真的完蛋了，你們聖力已經枯竭，又該怎麼對付我教強者！」
老人看向季陳堂，說道：「二教主，你沒事吧？」
季陳堂大喝道：「蠢貨，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老人低下了頭，似乎有點不爽，踩著柳懷松的腳更加使勁了。
柳懷松疼得嗷嗷叫：「不是老傢伙，又不是我說的你，為什麼要對我撒氣！」
季陳堂又說道：「七長老，你們為什麼會過來？」
被稱作七長老的老人說道：「二教主，教主大人閉關前吩咐，要將魏洛豐幾人帶活的回去，我們怕你殺了他們，就過來了，沒想到……」
七長老看著季陳堂那副重傷的模樣，十分不可置信。
季陳堂憤怒說道：「這臭小子是神封的弟子，居然也會陣之盡頭，我失算了，該死，將他們帶回去，特別是這小子，我要單獨關押，好好折磨他！」
柳懷松有些絕望：「完蛋了，之前的戰鬥，聖力已經耗盡了，師父，永別了……」
七長老點頭，腳下用力，柳懷松被踩得昏死過去。
而魏洛豐這邊，一位面相兇悍奇特的中年男人看向兩人，魏洛豐只是一眼就記住了此人，他也是聖帝明王，手中綻放聖力，一拳轟向魏洛豐。
一旁的楚尤裳見狀，那綠色眸子中閃過不忍：「不要！」
她擋在魏洛豐身前，接下了這一拳。
口吐鮮血，倒在魏洛豐懷裡，閉上了眼睛。
魏洛豐緊緊的抱住她柔軟的身體：「不……不要……」
又一名聖帝明王凝聚聖力轟在魏洛豐後背，魏洛豐倒在地上，意識慢慢潰散。
看著楚尤裳慢慢模糊的臉，魏洛豐慢慢的伸出手，心中湧現出巨大的悲傷，想要抓住她，一幅副和她相處的畫面閃過，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
「我一定會救你們的……一定會，把這些人全部殺光……一個……一個不留！」
魏洛豐力氣消失，手還未抓住楚尤裳就放下，這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